“通过，下一个，方子伟。”
山羊胡的声音再次响起，盖过了场下的议论声。
余州走到角落里，取出一根巧克力棒，三两口就吃掉，然后开始放松肌肉。
韩漱芸可说过，接下来的实战考核能刷掉一半人。虽然他的综合体能值排在前列，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以免阴沟里翻船。
……
一个多小时后，47人全部测完，有5人体能不达标，无奈地离去。
剩下的42人当中，余州的综合体能值也不是最高的。
还有一男一女，分别达到了115和113，而且测试的时候似乎还留了一手。
看他们那游刃有余的样子，余州就知道两人已经开始修炼冥想法，而且小有所成。
他暗自警醒：“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超神也怕草丛伦。”
山羊胡又走出来，拍了拍手：“下面进行第二轮实战考核，通过第一轮的都跟我去后面的演练场。”
呼啦啦一群人绕过满地器材，走进了后面的房间。
演练场大概有四十平米左右，空荡荡的，水泥地面的颜色新旧不一，像一块打满了补丁的灰布。
山羊胡站到场地中央喊道：“陈海鹏出列，接受考核。”
体型微胖的陈海鹏走进场中，摆了一个松松垮垮的起手式。
山羊胡伸出右手，弯起拇指之外的四根手指：“你来进攻。”
“老师小心了！”
陈海鹏大吼一声，像热情的泰迪一样冲上前，一记飞腿招呼过去。
山羊胡侧身躲过，顺势推了他一掌。不过这一掌似乎没用什么力气，他只是踉跄几步就站稳了。
“再来！”
陈海鹏再次冲过去，双臂如蛟龙出海，当胸捣去。
山羊胡双手画圆，使了招太极推手，将他的双臂拨开。
……
你来我往十几个回合过后，山羊胡一掌将陈海鹏推开：“通过，场边等候。”
看一眼名单，他又喊道：“下一个，周薇薇。”
周薇薇是个身量高挑的女生，扎着马尾，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回山羊胡只跟她对了七八招就放行了：“通过。”
两轮对打看下来，场外的余州呆住了：“这就是实战！？”
神特么一半的淘汰率！
这种程度的比斗，也就比韩漱芸喂招时强一点。最后淘汰的人数要是有两位数，他余州能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难怪这些人之前都轻松得不像话，又是讨论开黑，又是化妆品的。
“上当了，这女人果然是蛇蝎心肠，只想虐我，真特么小心眼！”
余州暗自懊悔，心绪起伏不定。
接下来果然如他所料，山羊胡水几招就放行了，一路绿灯。
唯一的例外是个小胖子，大概太紧张了，一脚踢出去之后没站稳，自己转了半圈就倒下来了。
山羊胡终于换了句台词：“不予通过，再接再厉。”
对于这种情况，余州稍微想想也就明白了。
一直听说十九局的人手非常紧张，这些考官也只是实力强一点的一级武者。指望他们实打实地一路打下去，到后面能把自己累瘫。而且对前面的考生也很不公平。
如此一来，考官全程放水也就可以理解了。
以前没有深思，这才着了韩漱芸的道，余州心中更加不爽，想着以后一定要找回场子。
考核以不到一分钟一人的速度进行下去。
十几分钟后，轮到余州上场。
山羊胡还是像之前那样招了招手:“出招吧。”
余州也不客气，大步向前冲，右拳直捣他的面门。
一拳打出，他就暗道不妙：“不好，麒麟臂又发作了。”
这一拳没控制住，用的是毫无保留的十成力。
“希望这位老师能挡住吧。”
嘭！
两只拳头砸在一起，余州往后退了十几步，山羊胡也退了三步。两人都愣住了。
余州心想：“说好的鱼塘局，怎么突然就改成深渊模式了。我要是没出全力，不得飞到墙上去？这位老师，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山羊胡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利用前面的比斗来麻痹余州，然后一击将他击败出局，干净利落又不留痕迹。
没成想余州误打误撞，用的也是全力，还将准备不足的山羊胡击退了几步。
余州注意到他错愕的眼神中还藏着一丝凌厉，微微一怔，向他的胸牌看去，那里有一行小字。
一级武者考核执行者：冯山跃。
很好，破案了！
确认过身份，遇到仇家人。
那么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一条：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趁着冯山跃还没有回过神，余州急掠过去，一记鞭腿扫向他的腰间，又狠又准。
这一刻他再无保留，拿出了跟韩漱芸对练时的架势。
冯山跃和冯山海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同村人。
冯山海发家之后，有些武道基础的冯山跃迅速投靠过去。在冯山海的资助下，他终于在四十岁的时候成为一级武者，在十九局谋了这份差事。
两天前冯昱谦不知从哪知道余州报名了武者考核，嫉恨到质壁分离，找到冯山跃，让他阻击余州。
金主的公子有令，冯山跃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这才有了眼前这一幕。
冯山跃突破之后就没了锐气，过上了混吃等死的日子，这两年的综合体能值还有下降的趋势。
总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鞭腿快要及身的时候他终于反应过来，拧腰收腹，向后退去。
余州得势不饶人，追上去抡拳就砸，后面又接了一套贴身短打。头、手、脚，只要能当武器，全都往他身上招呼。
场外，一众考生看得目瞪狗呆。
“暴打考官，屠神证道，这哥们怕是要上天！”
“上天台还差不多，扰乱考场秩序的处分可不轻，小黑屋里关三年。”
“就是就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猥琐发育多好，这么浪迟早要翻船。”
“没这么严重吧，这一关是实战考核，人家就是爱打架，你凭什么叫他停下来？”
“我也觉得问题不大，十九局向来对实战派大开方便之门的。”
……
人群分成两派，争论不休，却都没说到点子上。
只有综合体能值达到11以上的那两人看出了端倪，脸上若有所思。不过两人都没开口，只是安静地观察着场上的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