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水刚出门,南无邪将书拿开,走到窗边,唤了一只飞鸽,将一个书卷放入里面。
第二日午后,轻水备好了公子的糕点,便开始给小姐准备一些。一直也不见那位姑娘有要离开的意思,这让轻水有一丝不愉快。
“需要我帮忙吗?我也学过一些。”田富雅想帮忙拿着东西。
“不需要了,公子的东西一直都是我来准备的。”轻水夺过她手里的碗,结果一不小心,“啪”地一声,碗落在地上砸碎了。
“对不起,我不是……”她有些慌乱,想蹲下去捡打碎的瓷片,突然“啊”的一声,她的手竟被瓷片划破了,鲜血流了出来。
“你……你没事吧?”看到她这个样子,轻水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却又觉得自己不待见她有些过分了,即使这个女人喜欢南公子,这又如何呢?小姐是自己的小姐,公子又不是自己的姑爷。
“没事,没事。”
“你去休息吧,这个我来就行了。”
收拾好了以后,她便去了花满楼。没有白素素作祟,游悦在花满楼的日子过的倒也顺心。她身上的衣服穿地很少,一遍一遍地练习旋转跳跃。
“碧心,小姐这样多久了?”
“丽娥小姐已经跳了整整三个时辰了。”
游悦对白素素到底些许另眼相待了,这支舞,切实有些地方是很高难度的。而游悦向来做事,不惯于不如别人,死人还要挣一口气,她竟然下了白素素的位置,自然是不能比她差的。
“啊——”游悦突然倒下去,趴在地上没有起来。
“小姐——”轻水和碧心赶紧去扶她,“小姐,你别吓我!”
“轻水,没事,逗你玩的,”游悦已经满头大汗了,白色的衣衫已经湿透,她已经没有力气再翻过身来,“唉,比打架还累,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小姐,你吓死轻水了。”碧心在一旁也被逗笑了。
“碧心,麻烦你帮小姐打盆热水来。”轻水拜托到。
“哦哦,好。”
“对了,重大哥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消息。”
“怎么还没有消息,”她躺在地上丝毫不想动弹,“这都已经第十一天了,不会出什么事吧?对了,南无邪呢?”
“小姐你就别管他们了,南公子好着呢。”
“唉,我现在怎么想,都感觉自己是上了贼船了,事情不应该这么发展啊,我也不打算多管闲事的,这是不买票的惩罚吗?”游悦像是在问她,也像是自言自语。
“小姐,你在说什么,你别吓轻水?”
“傻丫头,等把这个事情解决了,我带你大江南北好好玩儿,然后送你回雍南,我就大功告成,然后想办法回去。对了,十六还在那儿呢!”想到这里,她的眼角有些湿润,怎么回事,她游悦跳个舞,居然把自己跳哭了。
“小姐,你没事吧?”
她自己坐起来,“没事,”然后拿了一块桂花糕,正想放进嘴里去,却突然朝对面扔去,远处白色幕布后面窜出一个人影,伸手接住她扔过来的东西。
“好吃。”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大哥?”
钟岸离尝了一口,“味道不错,大哥喜欢。瞧瞧大哥给你带了什么?”
“宝贝?”游悦开心地两眼放光。
“你怎么知道?看——香喷喷的白斩鸡。闻闻,香不香?”
游悦“……”
“不要算了!”
“要。”游悦给轻水使了个眼色,轻水手疾眼快,赶紧从钟岸离嘴下夺过去。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不才回来,你可让大哥好找,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话说你不是消息灵通得很么?还一路好找,一身胭脂水粉的味道,你不会是来找姑娘走错了吧?莫非大哥改行做了采花贼?”
钟离岸脸一红,轻水都在一旁笑他。“哪有?大哥像这种人吗?反正我是说不过你。哦,对了,差点又忘了,我这次是特地来告诉你的,人我找到了。”
在北落城的东北方向,有一片深山,那里人比较少,不过根据附近的村民说,那里偶尔会有大量的物资出入。不过当地,也并没有说要修建什么寺庙之类的,也没有什么相关的消息,或许哪些失踪的人就被关在那里。
游悦想着最近实在难受,不如正好出去透透气,于是她和轻水乔装打扮了一番,坐着马车偷偷溜出去了。
途中,路过很多村镇,不过越往后走,这些人生活过得都不大景气。
钟离岸敲了敲门,好一会儿才有一个面容不佳的老妇开门,“夫人,我们几人远道而来,不知可否讨杯水喝?”
老妇人上下打量过三人,才放几人进屋。
估计这家人的生活并不好,家徒四壁,空无一物,内屋里断断续续传来小孩子的哭声。
老妇人在屋里好一会儿才拎着一个破旧的水壶出来。一边倒水,一边不好意思地解释到,媳妇正在里屋哄孩子睡觉。
“没有什么东西招待的,就一点白水。”然后看了他们一眼,就转身回屋去了。
本来这个地方就有些奇怪,钟离岸难免多一丝顾虑。
“谢谢。”游悦才刚刚端起茶杯,就被钟离岸夺了过去,“啪”地一声,摔在老人的前面,游悦一愣,还保持着方才喝水的姿势。
“你是谁?为何要在水里下毒?”钟离岸目光凌厉,质问老妇。
“有……有……有毒?”花游悦结巴地说不出话来了,又差一点,死掉。
老人见状,吓得赶紧跪下,“饶命,求你饶命。”
这时,一个瘦弱的女人手里抱着一个婴儿,手里拉着一个小孩子也跪在地上,泪雨婆娑,“求公子小姐饶我婆婆一命,她也是为了我和孩子,求你们高抬贵手……”
“我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下如此毒手?”
“我也是被逼无奈,我们祖上是朱黎人,亡国之后,一批人辗转来到日息镇,就在这里安了家,不过却经常受人欺压,一年前,有人假借官府的名义,就把整个镇上的男丁抓走了,就连孩子他爷爷都被带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庄稼大旱,颗粒无收,就连小孩子看病的钱都没有。看小姐穿着不凡,我也是一时着急才鬼迷心窍,希望小姐公子饶我一命。”
“不过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也就在一年前,朝廷打着要修建寺庙的幌子,带走了镇上大部分男人,结果这一去就没有回来。有人去报官,结果官府说根本就没有这种事。我们本来就是朱黎国的流民,当地官员根本不管我们。直到有一天晚上,一个从石村逃出来的男人到了我们这里,我们才知道,原来是山里的土匪,抓了他们去修建什么山房。因为没有人做主,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这跟小石头说的,应该是同一个事情。那么应该就是这里了。”
花游悦看了看女人怀里的孩子,脸上红闹闹的,便吩咐轻水拿了些碎银两,“我从来不帮有对我有歹心之人,只是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拿到银子,老妇和女人激动地磕破了脑袋,泪水一直滚落,“谢谢小姐,谢谢公子,小姐的大恩大德,来世当牛做马也无以为报。”
“想不到悦儿这么善良?”才出门,钟离岸便调侃到。
“善良?被别人说善良的人,就意味着她一定会吃亏,我可不要当被别人欺负的人。不过感觉现在外面挺危险的,可以活着,真是万幸。本以为石头家已经很可怜,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不过话说,朱黎,朱黎以前是一个国吗?”
“是,后来大洲的皇帝为了扩张版图,侵略朱黎,朱黎就变成了一个城,朱黎一些百姓,散入大洲,四处分布,可能因为战败的关系,所以一直被本国人欺压,当成廉价劳动力。”
“确实挺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