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见张姜儿以死明志,张济再也忍不住了,一步跨出,却已来不及。“不要……”
众人遮掩耳目,不忍再看。
叮!
只听,噌的一声,匕首被一杆长枪穿透,钉在了张府柱子上,发出响亮轻鸣声。
只见,皇甫修如天神一般,自天而降。他抱住了将要摔倒的张姜儿,那纤细腰肢不禁一握,看着怀中人儿倔强模样,皇甫修心都融化了,不由庆幸自己来的及时。
“我没让你死,你怎敢自寻短见。”
看着这近在咫尺,日夜思念的脸庞,张姜儿仿佛在做梦,“是你么,修?”
“我来晚了,接下来交给我吧。”皇甫修抚慰她的脸庞,看见她眼中担忧之色,安慰道:“放心吧,有我在没人能把你带走。”
“皇甫修,放开我夫人。”董璜道。
皇甫修双目微寒,语气冰冷,“你夫人?”
“难不成是你夫人。”董璜道:“我劝你乘早放开她,否则我让你和上次一样,被人抬回去。”
“你有那个本事么?”皇甫修冷笑,指了指他身旁那位气势不凡的高手,“还是你觉得他能再次打败我。”
“难道不能么?”董璜招了招手,“看样上回你打轻了,人家根本没记住你。”
“少爷放心,这一次属下会让他终生难忘!”他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走到宴会中心,双手抱胸,睥睨着皇甫修,玩味道:“皇甫家的公子哥,咱们又见面了。我劝你放下那个女人,然后给我们少爷磕几个响头,我会考虑下手轻些,让你感受不到痛苦。”
“狂妄!”随后赶来的王成三人,听到那人如此侮辱,顿时大怒,“你个卑贱的下人,有什么资格跟我家二少爷如此说话。”
“哼,一群手下败将,还敢大放厥词。”那人一脸不屑。
王成拦住两位兄弟,看向皇甫修说道:“请二少爷下令,末将定斩此人头颅,以儆效尤。”
“去吧。”皇甫修点了点头,将张姜儿放下,丝毫没有将那人放在眼中。
上回他没有觉醒,看不出对方之实力,今日一见,仅仅一品武将就敢耀武扬威,真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王成融合神令后,进阶最快,实力提升最高。二品武将的实力,配上神令记载招数,就是三品武将亦不在话下。
那人看着王成上来,不屑道:“我记得你,上回是你从我手中救走了那几个废物,今天我看谁能救你!”
“自救!”王成懒得跟他废话,双手一招,长剑出鞘,噌的一声直奔那人头颅。
“哼,雕虫小技。”那人取出兵器,乃是约有一丈长的大锤,双手舞动间,将长剑锤至一边,“记住,败你之人,乃董英是也!”
砰!
“住手!”宴席上座,张猛一拍桌子,怒道:“你们如此肆意妄为,可是在藐视本官?”
随着张猛一声暴喝,所有人回过神来,场面变化太快,众人来不及反应,只盏茶功夫,局面就以发生到这种地步。
王成、董英停止了动作,皆看向这位现场官位最高之人。
“启禀张大人,今日乃我家少爷大喜之日,这几人无端闯入,欲劫我家夫人,卑职阻拦若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赎罪。”董英很是机灵,先发制人,将所有过错推到皇甫修这边,还给自己标榜一番,显得忠君护主。
“哼,恬不知耻!”王成冷哼道:“大人再次自由主张,用你来提醒?你一个区区下人,在众位大人面前大放厥词,舞刀弄枪,是谁给你胆子?”
此言一出,有些身份之人,不由扫了董英几眼。
话说,今日众人前来一是为参加婚宴,二是为攀附董家。
如今一件,董家区区一下人,就敢在两位郡守面前耍横,可见董家之强势,根本没将在座之人放在眼中。
感受到炙热目光,尤其是张猛、牛辅不经意一撇,董英冷汗直流。
不管董家如何强势,藐视两位大人罪名坐实,董璜都救不了他。
别看牛辅乃董卓女婿,关键时刻他会向着董璜,但跟他却无一丝关系。
董英看了看一语不发的董璜,心逐渐沉入谷底。
董璜沉默,并不是他不想出言,而是被牛辅眼神警告,他不能为了一个下人,而冲撞一位郡守,否则他定然吃不了兜着走。
“呵呵,一场闹剧而已,张大人不必生气。”看着冷场的宴会,牛辅微微一笑,“两个小孩子,年幼无知,不知礼数,情有可原。”
说着,给了一旁张济一眼色,张济领会其意,走到场中,“坚达,我知你心中不忿,但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姜儿婚事由我父做主,我也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皇甫修呵呵一笑,“难道张将军说话如放屁不成!”
“你……”张济冷哼一声,“我不与你一般见识,你若识趣,可饮一杯喜酒,若不识趣,别怪我张家赶人了。”
“哈哈哈,好一个张家,好一个张大将军。”皇甫修充满了冷笑,“怪我父瞎眼,竟看你是个人才,却没想到你宁愿做一条狗。哼,赶人?我就站在这里,谁敢动我!“
皇甫家世代名门,从其祖父到其父,无不为汉朝重臣,谁敢轻视?
放眼天下,能超过皇甫家屈指可数,而在这凉州之地,除马家以外,还有那个家族敢说能望其项背。
在做宾客,皆被皇甫修之言论所震撼。
众人面面相觑,今日之事,以非他们可以插手。
张济脸色难看,皇甫修如此无赖,他却是束手无策。这时,张贤知子不善言辞,不由走了出来,讥讽道:“你皇甫家身份尊贵,就可无法无天?就能在别人府邸,肆意妄为?就可仗势欺人不成?”
张贤此言,句句诛心,众人感慨姜还是老的辣。
“张伯父,这是坚达最后一次这样叫你。”皇甫修道:“姜儿是你们从小许诺给我,也是我认定之妻。然,你们却要将他拱手送与他人,此乃夺妻之恨,今日若不给我一个交代,你们张家别想好过!”
“王成,还愣着干嘛,还不将那人脑袋取下!”
“得令。”王成如鬼似魅,步法神妙,让人眼花缭乱,右手一招,将长剑引来,顺势砍向董英。
张济大怒,“尔敢!”
董英毫不慌乱,重锤打出,一品武将之力全然释放,足以将大地凿个窟窿,料想王成定然被砸成碎泥。
张济见此,停住了脚步,心中暗想此人危已。
在座有点眼里之人,皆断定王成必败无疑。
唰!
然而,众人想象中的血洒长空并未出现,反而听到长剑饮血时的喜悦。
只见,王成半蹲,左手持剑,剑刺董英咽喉。
“阿克,咳……”董英瞪起双目,看着咽喉长剑,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轰然倒地,死不瞑目。
仅仅一招,就将这拥有一品武将实力之人刺死,王成之强超乎众人想象。
“怎么可能!”张济亦是目瞪口呆,他乃护羌司马,实力绝非一般。可,以他四品武将之实力,都未能看出端疑,王成剑法之精妙,更在实力之上。
宴席上座,牛辅双目微眯,脸上始终挂着的笑容,渐渐凝固。他摆了这么大的一个局,为的就是削弱皇甫家之实力,却没想到局中一枚棋子,拥有了让棋手不知所措的能力。他看向李、郭二人,细声问道:“此人实力如何?”
李傕皱着眉头道:“仅二品实力,不足为惧,然其剑法颇为奇特,步法更是非凡,斩杀他要耗费些许时辰。”
“哼,你太高看他了,区区二品武将,某一刀斩之!”郭汜不屑道。
“不可轻敌,派人通知董三爷,让他进城将张府团团围住。”牛辅吩咐道。
“大人是否过于谨慎了?”李傕犹豫道:“况且,张郡守还在,我们动用兵马包围张府,恐其插手。”
“无妨,识时务者为俊杰。况且皇甫修死在他的城内,他难辞其咎,事后再给他些许好处,定叫他彻底绑在我们这一边。”牛辅一副尽在掌握之中模样。
李傕、郭汜皆笑道:“大人神机妙算!”
……
王成将董英之首级砍下,交于皇甫修,“末将不辱使命。”
皇甫修接过头颅执出,左手引出一把宝剑,对准头颅射出,将其钉在了张府门梁之上。
“今日乃我与董家、张家之仇,与众位无关,还请众位退出张府。”皇甫修扫视众人,“若停留在此,皆是与我为敌,定斩不饶!”
张猛率先起身,临走时警告道:“你之恩怨本官不插手,但 我不想看到武威百姓受惊,否则当叛贼处置!”
在座宾客皆虽其而走,这里的事情,不是他们可以插手。
看着瞬间空旷的张家府院,皇甫修冲着一脸茫然的董璜道:“下一个董英就是你!”
董璜浑身一颤,慌道:“姐夫救我,姐夫救我。”
“慌什么,不成器的玩意,滚一边去。”牛辅不在掩饰,卸下了虚假的伪装,看向皇甫修,双目充满了阴毒之色。
“怎么,终于不装了么?”皇甫修感受到他的目光,笑道:“还是你觉得吃定我了?”
“当然!”牛辅确定道:“张府已被团团围住,不要妄想有人给你通风报信。”
“哈哈哈,团团围住?你……确定?”皇甫修略带深意的笑了笑。
牛辅眉头一皱,不知怎么,看到对方的笑容,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突然,一位士兵跑来,印证了他这种预感,“大人不好了,城外大军遭遇袭击损伤惨重。武威城守城士兵,以将我们的大军团团围住,情况不妙啊。”
“怎会如此?”牛辅难以置信,忽然看向对面微笑的皇甫修,“是你,一定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