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吱一声,城门打开,张一会手持大刀,一骑当先,身后跟随着近万名将士,各个挥舞着武器,气势如虹!
“死!”张一会大喝一声,一刀将一位羌人士卒斩杀,振奋军心。
羌人见汉军出城,纷纷一惊,旋即如饿狼般扑杀而来,那是一种见到猎物的兴奋,眼睛闪烁着光芒。鲜血并未镇住他们,反而激起了羌人们的弑杀欲望。
自从金城太守下令,严禁与羌人交手,守城将士无不憋屈,但又不得不忍着,看着那些杂碎在面前耀武扬威,他们早就想砍死这帮狗娘养的东西,今日,终于可以痛快杀敌,所有人不在压抑,管他事后洪水滔天,现在众人只想杀个痛快,杀的羌人不敢再骚扰大汉之疆土!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双方你来我往,好不想让,杀的不亦乐乎,被砍上一刀,也要刺你一枪,否则老子亏本。
城墙上,几位属官亦是热血沸腾,若不是他们手无缚鸡之力,早就下场搏杀,拼死也要赚上两三条人命,才不负生存与天地。
奈何,几人均是文官,只有眼睁睁看得份。
“不好,羌人早有预谋,就是要引张将军出城!”一位属官眼尖,看到逐渐将汉军包围的羌人,顿时大惊失色,“快,快鸣金收兵!”
一旁一位属官阻拦道:“不可,现在双方战斗正酣,早以分不清汉军、羌人,贸然鸣金开城,恐被羌人破城啊!”
“这可如何是好啊!”众人无不担忧,却又无可奈何。
只见,羌人数路兵马已成合围之势,张一会一万兵卒被围在其中,动弹不得,虽杀的起劲,但若不尽快突围,早晚必全军覆没。
羌人有备而来,一开始并未展现全部兵马,直到诱惑张一会出城后,埋伏暗中的兵马从各方包围而来,顷刻间将张一会包了饺子。
“哼,不停本太守严令,落得此下场,也是他们罪有应得!”一道不适时宜的声音传来,言语中充满冷漠。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位中年男子,身着太守官府,背负双手,冷漠走来。
“见过太守大人!”众人行礼,此人正是金城太守,方平!
方平乃一文弱书生,因趋炎附势,谋得了太守之位,到位以来,没为百姓做事,倒是主张和平羌人,让他们可以随意进出金城,此举让金城文武愤恨,大汉之天下,怎可让羌人踏入?还让他们享有大汉百姓之资格,更是侮辱大汉之天威!
但,一城之太守,压的他们抬不起头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谁让他们擅自出城迎敌?”方平面无表情道。
“大人,羌人咄咄逼人,不出城迎敌,恐城池不保啊!”
方平眉头一挑,冷视道:“放屁!若一开始讲和,提供些钱粮,他们必然退兵。你等不劝阻张一会,让本太守维持多年的和平毁于一旦,该当何罪!”
众属官惶恐,纷纷跪拜道:“大人,此刻不是追究罪责之时啊,眼下张将军被围困城下,若不及时救援,恐全军覆没啊,请大人三思。”
“请大人三思”众人恳求道。
方平袍袖一挥,冷哼道:“不听我号令,本就该死,让他们死在城下吧以赎其罪责!等羌人消去火气后,你等带上千金,万担粮草讲和。”
众属官面如死灰,如这般太守,该千刀万剐也!
城下。
大战如火如荼,众将杀的鲜血染红衣襟,地上尸骨如山,血流成河。
然,双方没有丝毫懈怠,亦没有丝毫惧怕,这些鲜血、尸骨,反而激起了所有人弑杀欲望。守城兵将看着越来越多的羌人,知道已经被包围,但是却没有畏惧,也没有想着突围,身为大汉兵将,只有战死的人,没有逃跑的鬼。
“众位将士,是我张一会害了尔等,若有下辈子,我愿做牛做马偿还。”张一会一边砍杀,一边吼道:“但是,今天所有人都不准突围,就是死也要咬下这些杂碎的一块肉,这是我下的最后一道军令!”
“逃跑?老子根本没想过,张一会你特娘的别小瞧人!”
“对,守城的每一个孬种,你张一会虽然是个将军,但也不能这么埋汰人。”
“我们不答应!”
“不答应……”
“……”
“哈哈哈,特么的,老子道歉还不行么。”张一会又哭又笑,“都给我多杀点,到了阴曹地府,咱们兄弟就拿这些狗杂碎的血当酒喝!”
“好,谁杀不够三大缸,别特么说是老子兄弟,丢脸!”
“去你大爷的,你丫能喝多少?跟老子吹牛!”
“都别吵吵,酿酒……”
呲呲呲!
众兵士一刀刀砍在羌人咽喉,看着那喷洒的鲜血,纷纷哈哈大笑,甚至被捅死,也是面带含笑。
啊啊啊,杀!
所有人红着眼,抱着必死也要砍掉你一条胳膊的信念,如猎鹰般冲向羌人。
“疯子,一群疯子!”羌人首领大骂,虽然儿郎们不惧生死,但是面对这群更不怕死的疯子,也要胆寒。
看着杀死一位守城将士,自己部落的人就得搭上两,这特么还怎么打。
就算真消灭了这群人,自己的儿郎们又能剩下多少?
他出来足足带来三万兵马,这可是部落所有能打的都带来了,这要是因为此战而消耗大半,他还怎么带着部落人立足,不用汉军来缴,就得被其他部落吞噬掉。
“特奶奶的,当官的每一个好东西。”想着那天的大汉将军,他就咬碎了牙齿也得往自己肚子里咽。各大部落能活的有滋有味,靠的是什么?靠的是塔上大汉官员的线!
没有这些当官的撑腰,他们早就被郡守大军剿灭,还能时常骚扰百姓?掠夺漂亮女子?那根本是做梦!
金城郡是附近几郡中,唯一有羌人部落的,而且还不止一支,为什么?不就是各郡官员,有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只能让他们来做么。
真以为抢夺的钱粮、美女,只有他们消化么,开玩笑!
不孝敬给那些家伙,分分钟教你怎么做一个羌人,不守规则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北地郡那些羌人部落为什么活得那么惨,时常被镇守大将皇甫嵩围剿,不就是不识趣,不上道,上面人才懒得带那些没脑子的家伙,所以他们就只能被打,活该被追的东西乱窜!
想要存活下来,不能只靠马上功夫,更得有头脑,跟那些腐朽官员互惠互利,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羌人首领摇了摇头,叹道:“互惠互利,也是有代价的……”
说罢,他驾驭烈马,挥舞长枪,朝着张一会杀去。
他观察许久,此人拥有六品武将之力,自己几个手下不是对手,勉强阻挡亦是疲惫不堪,若不加以援手,被斩杀是迟早的事情。
“都散开,此人交给我!”他大吼一声,长枪直刺张一会咽喉,刁钻枪法,凌厉狠辣,六品实力全然爆发。
张一会大笑一声,“等你多时了!”
大刀顺势撩上,森寒刀芒足可将人马一劈两断。
砰的一声,长枪、大刀交错,声响震颤四方,周围兵卒无不被气浪席卷。
夹杂着刀芒、枪风,实力微弱着,瞬间被秒杀。
众将纷纷散开,留下一块真空地带,高手过招,他们这些小卒子,只有旁观的份。
两人错身之间,张一会反手将大刀再次砍向他背后,无形气浪压的对方马匹承受不住,砰的一声,双足跪地,羌人首领一个踉跄,顺势轻点宝马,跃身而起,避过这致命一刀。
唰的一声,宝马被一分为二,鲜血喷向四方。
“死!”空中,羌人首领躬身发力,将长枪猛然执出,直射张一会头颅。
用一匹马,换他的命,这笔买卖很划算!
张一会嘴角上扬,丝毫没在意头顶飞驰而来的长枪,他迅速将大刀从地上托起,带起刺啦之声,一道庞大刀芒顺势砍出,将长枪抵住。
用刀者,刀芒乃绝对利器,比任何武器都先胜一筹。
当然,他没想只用刀芒,就能抵住羌人首领这致命一枪,只是给他一个缓冲的机会,让他可以喘口气。
大刀负于身后,止住连贯之势,他一拍马头,纵身一跃,双手持刀,砍向那破空般的长枪,轰轰轰!
剧烈的轰鸣吸引了战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只见,张一会飞一般的从天而降,后退之势明显,而长枪如陀螺般旋转,向后飞去,被强人首领接住。
两人纷纷后退,双脚与地面摩擦,发出呲呲之声,令人牙酸。
砰,两人同时卸掉对方之力,面对而视,此招双方势均力敌,并未分出胜负。
“好招数!”张一会赞道。
羌人首领淡淡一笑,“你也不赖。不过,你的手下快坚持不住了。”
看着四周已经寥寥无几的守城将士,张一会眉头微皱,此番大战太守必然知晓,但到此时都为有援军,可想而知定是那方平下了绊子。
以他的实力想走,对方拦不住他,可他走后这些兄弟们不会有一个活口,况且刚刚意气风发,他怎可违背誓言逃离,既然如此那就死战,就算死也得拉上对方。
看着他战意盎然的眼神,羌人首领差点骂娘,老子费劲巴力跟你过招,就是让你知道逃走老子拦不住,你特么这样都不逃,还要跟老子死拼,为毛啊!
啊啊啊!
突然,战场一边,传来惨叫声。
只见,一人一骑,手持一杆大戟杀来,羌人措手不及,被杀的人仰马翻,杀出了一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