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我将讨论梦的功能及其关联。
我们知道,个体的渺小不能改变现实的强大,但如果我们的思维仅仅只是停留在我们曾经的伤痛之处的话,那么,我们其实已经开始走向了自己的对立面。更何况,我们也许还会因此而步入歧途。所以说,任何心理或者口头上的抱怨都是对于我们心灵的再一次伤害。我们的愚昧之处就在于此。在指责命运不公的时候,无形之中我们还成为我们真正的杀手,将我们的精神生命一步步按照对手的逻辑,看似仁慈实则残酷地推进了无底的深渊。这或许也是上帝所能够创造出来的最荒谬的悲剧了。
现在,我想再描述出我的下一个梦,以便我们能够求证一些事实。
幽梦深远,也不知这是哪一天,但我却有幸得到了一顿大餐。我自然高兴,可那大餐还真有点让人发怵。因为它顺带夹杂着一些宽宽的面状的东西,似乎说不上是面。总之,那夹杂着的“浮”在米饭上的类似于面的东西使我有点倒胃口。但也许是饿了,我还是非常乐意地端起了那碗食物。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一个同龄的邻居找上门来,向我借自行车。可我并不想满足他的要求。这时,我幻成哥哥回来了,刚好在隔壁与人聊天。这我自然不晓得,不料那人推起车来就走。我大喊着追出去,最终也没能拦下他。结果,哥哥出现了,跑上去踹一脚,顺便把车也夺了下来。
这个梦对我来说,首先意味着一段满含屈辱的经历,但同时又是一个精彩绝伦的梦。事实上,我等待这个梦的出现已经很久了。所以,我几乎完全是以一种欣赏的眼光来对待它。至于曾经的那段痛苦往事,和许多人一样,我终于得以些许忘怀了。
这梦所赖以存在的前提完全在于许久前我的三个精神逻辑意识的疑惑不解。其一,我不能理解发生在我身上的歧视行为;其二,我不能理解未经主人允许的“借物”行为;其三,我不能理解人不去保护自己的行为。
而且,这梦所牵涉到的梦的构造功能有凝缩、转移、仿同、置换等等。其逻辑在于,几乎每一个所谓的“坏人”都会让人琢磨不透。
当然,这梦的导火索还在于几天前,我也曾为某些相关的往事和人表示过一闪而逝的哀悼之念,特别是其中的一辆丢失的自行车。而且,就在当天,我又为另外一些往事的真相的展现而幡然悔悟过。特别是入睡前,我也曾对着食物有所感叹。老实说,我的确在无形之中,积极地营造出了这个梦的好环境。
就这样,奋笔扬书之后,我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床上。然后,悄悄地,一些往事蜂拥而至。和其它精神逻辑梦的原理一样,记忆中,第二典型人物被贴上标签,第一、第二典型关联也被贴上了标签,而其它的人和事的关联则被抑制住了,并没有出现在梦里面。
这梦的本质描述可为:先前,我曾经拒绝吃面食而后又不得不到北方去生活一段时间,现在却因为入睡前的食物感叹而在梦中吃上了北方奇怪的宽宽的面条。接着,我本该想起一些人,但正因为我终于吃到了面条而不得不去应付下一个“元凶”。自行车给我留下了过多的伤痛回忆,以至于这次的梦它又有份。我曾经历过被人强行借走物品的事情。所以在梦中它也被人强行掳走了。但当事人因为逻辑的参与而被几重的关联置换了。接着就是标签人物的粉墨登场,而我则好象以前的梦一样,依旧没能看清他的模样,尽管我心中其实很清楚他是谁。等到他帮我夺回了自行车,而这个梦也就算是到此结束了。
通过类比,我发现这个渴求公道的梦与我前几章中所提到的那个渴望包容的梦,在形成过程上有着惊人的相似性。其一,它们都是入睡前的思绪所引发的。其二,它们演绎的都是三个主题思想几乎一样的可以分作是三个段落的梦。其三,各个段落之间的关联基本一致。其四、每个记忆故事中的意念唯一性依旧存在。其五,同样包含凝缩、置换、转移、仿同、象征等诸多成梦手段。
下面就让我来从从容容地逐条理清个中原委。
在第一坏人事件中,面条出现了,所以其它的有关记忆的关联则全都被抑制住了。显然,面条被当作排头兵了。结果,我和记忆中的故事相反而行,原来我没有机会吃面条,而现在我终于吃到了它。为什么会这样?道理无非和以往一样,这个故事被凝缩了。而事实上,我后来到了北方,那种宽大的面条留给了我更加深刻的印象。所以我才在梦中吃到了它。
在第二坏人事件中,自行车作为关联出现了。它也的确又出现了两次,一次在屋里面,一次在邻居家的台上。但第二坏人由于和自行车具有直接的联系而被置换了。其结果也反过来了。原来,记忆中我的自行车是一去不复还的,而现在的梦中,我却夺回了它。为什么会这样?这似乎让人费解。
在第三坏人事件中,由于他参与了夺车活动,所以既不需要关联,又起到了抑制本记忆片中的人事关联。不过这一次,和记忆中的一样,他如我所愿地象征性地解决了我的问题。所以这个梦也就据此打住,不需要再留恋了。至此,我们可以看出,在第二坏人事件中,自行车之所以被追回,全在于在第三坏人事件中象征事件的发生是真实的记忆。这也就是说,关于借车的记忆,被会同成其它的记忆而凝缩了。
我不知道恰如上面的表达是否得告事实的真相,但总之我想要表达的就是。我的这个渴望公道的梦,完全客观地符合了先前我所提及的几乎所有的梦的论断。这使我不得不想到,也许梦的机制就是如此吧,就象那句古老的谚语一样,即所谓换汤不换药。
当然,细心的人也许已经发现了我的一个秘密。也就是我记忆里的那辆自行车。其实,话到这里,我也在扪心自问。只是,和旁人所不同的是,我很快就有了关于它的答案。
我们那是一个满是自行车的年代,小偷也多,骗子不少,害人精是寻常事,人也多,路不平,林林总总,差不多随随便便就可以罗列出一大堆的有关自行车的不良记忆。就好象现在的人一样,将来的梦或许都会与汽车有关。而实实在在的,我所有的痛苦记忆中,都是人为造成的,而他们要么骑着自行车而来,要么想骑着自行车而去。所以,你说,我怎么能够不去想起那自行车呢?
这理由看起来似乎情有可原,但却又有点差强人意。不过这并不要紧,因为很快我就有了新的发现。
这次我依旧把目光转向精神逻辑意识。我大概是这样来考虑的。既然在清醒状态下,我们可以毫不费力地将整个事件还原出来,而梦中却并不如此,那么,是否就说明精神逻辑意识在梦中得到削弱而不起作用了呢?然而,不知为何,我的思维马上又改观了。直觉再一次告诉我,此路不通。此时,我不由得想,是否恰如临床医学所做的那样,是我们的大脑皮层活动减弱造成的呢?这一念头确实非常吸引人。但同时我依旧无法忘记真正的梦所具有的逻辑性、精神性、二元性、信息流性。为此,我费尽心思,似乎终于抓到一些曙光性的东西。这还得从渴求公道的梦以及那个渴望包容的梦说起。同样是梦,但似乎每一个梦都有一个正真的主题。对此,我比以往更加深信不疑。因此,为了揭开这个谜团,我不得不更进一步。是否真的如中医所宣称的那样,人的精神就藏在每一个脏器中?比如,肝主怒而脾主思等。由此,我再大胆假设,是否在现实中的一些人或者物,如果它们或者他们导致了精神的逻辑意识,那么,它们会不会因此见藏于大脑的同时再见藏于五脏呢?
在人的五脏具备精神记忆的鼓动下,我立刻做出如下的梦的形成过程的推理。首先,事件引起了我们剧烈的精神波动,此时,五藏之一所对应的脏器被调动起来以弥补大脑记忆的不足而将精神的波动记录在案,同时还将在大脑里面划出自己专属的记忆区间,借以对应精神记忆。其次,在某个时间点,此脏器再次被调动起来以配合人在清醒下对记忆的回顾。然后,在梦中,此脏器将精神的记忆释放出来,就象黑夜里梦中人的眼睛一样,让精神逻辑意识得以看见它们各自所代表的人或物。最后在本能的驱使下,完成所有精神记忆间的衔接,进而成为一个本能的逻辑意识梦。这样的好处在于,一方面,此藏器得以摆脱枷锁;另一方面,以本能的意识作为结束就意味着对于这个梦,大脑可记也可不记。这或许就是我们的梦总是显得记忆不太牢靠的真正原因。
有关我上面的这个新的推论,尽管暂时来看,还显得过于简陋,但我相信,我们对于梦的整体机制而言,无疑又到达了一个崭新的高度。它不仅能够解决一些我们先前所无法解决的矛盾,而且还能给我们带领一些新的启示。
为了进一步搞清楚事情的全貌,我们不妨再从起点开始,重新整理一下精神逻辑意识以及逻辑意识的形成过程。然而,本能的逻辑在此仍将被免于探讨。首先就让我们来看看逻辑意识到底是如何形成的。以最为直接的感官——眼睛——为例。当视网膜感受到光点之后,客观物体的象即被从现实中剥离开来。这一过程可以说没有任何意识、逻辑、精神的关联。甚至可以从我们的身体里面完全被免除掉。然而,意念早就已经开始行动了。它对比着不含精神的自然逻辑的记忆,在抽出的象中奋力游动、拍照、传输、判断,且重复进行,直至目标锁定,然后再回到记忆。这就是一个基本的逻辑意识的形成过程。所以说,逻辑意识是象的影象,是抽象中的抽象,就好象我们的名字一样,它可以脱离象而存在于我们的记忆当中。而这也就是名可名非常名的真正依据所在。也就是说,象、象的影象、意念三者构建起我们的思维。而思维仅仅只是我们心理活动的基础。为了演绎出精神,五脏的物理变化必须加入到思维活动当中去,进而形成人类别具一格的心理活动,即人的精神世界。换言之,思维、思维的象、五脏物理三者构成了我们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