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礼文将昭溦拥入怀中,把脸深埋在她的颈窝,温热的鼻息蹿进昭溦的衣领里,弄得她浑身痒痒,不由得地动了下自己的脖子,“礼文,你别这样,我痒痒。”说着把自己的手放在他刚刚深埋的颈窝处揉了一下。
苏礼文看她把手放在颈窝护着,只好又换了个姿势,把头搭在她的头上,轻声的道:“昭溦,别动,我只想好好地抱抱你,闻一闻你的味道。”
昭溦听他这么说,瞬间安静下来,靠在他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就这么呆了好一会儿,苏礼文才把昭溦放开,轻轻地捏了他的脸后,说了句:“谢谢你,昭溦。”
昭溦在把他的手握在手心,对他说:“你谢什么?都是一家人,中午了,咱们快看看娘的饭做好没?”
苏礼文点点头,和昭溦一起牵着手出了房间。
中午吃饭时,昭溦详细地大家说了当时萧南的那件事情,苏家人才算是整个明白过来,长武拿着放在香案上的另两封信,道:“嫂子,那位大叔说让我去的这个私塾,我听人说起过,谢氏私塾,据说这谢家的上任家主可是当今皇帝的帝师,而现任的家主则直接做了东宫太子的授课先生,听说皇上也予以这位先生官位,先生都予以推辞了,而这谢家私塾也是他们家开的,专门接收达官贵人家的嫡子。嫂子,你这面子也太大了吧。”
昭溦摇了摇头,给长武夹了一筷子菜,说道:“长武啊,不是嫂子面子大,是嫂子运气好,直接就碰到了谢家人,萧夫人可就是谢家人。”
长武一脸了解了的样子,把信件放回了香案回看了苏父苏母一眼道:“爹娘,哥嫂,我会好好读书的,你们不用担心。”
昭溦看了他一眼:“长武,你知道那里面都是达官贵人家的孩子吧,平时你稍微注意下,毕竟是别人家的地盘。”
苏礼文和苏父苏母听了点点头,也叮嘱了几句。长武嘟囔这嘴道:“怎么不说哥哥两句,哥哥也是第一次去当官啊,怎么就叮嘱我一个了。”
昭溦摇摇头道:“之所以叮嘱你,是因为现在你年纪小,做事不够稳重老练,虽说是私塾,可多是深宅大院长大的人,心胸不免会有城府之人,你哥是大人了,做事说话自有一套章法。”
长武撇撇嘴,心里虽说知道大家都是为他好,可是总听着有那么些不舒服,敷衍了两句就回屋了。
苏礼文倒是没太在意,只说:“好了没事,明天我领他过去。”
大家听见苏礼文这么说,也就没再说了,洗洗弄弄,做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苏礼文把长武送到东边巷的谢氏私塾,与授课先生打了个照面后,才开始去户部报道,手持信封,去到户部的府前,深吸了一口气后,大步踏上这府衙里。
引他入门的是户部的侍郎何晋,看到苏礼文手里的书信后,就将他领了进门道:“我是这户部的侍郎何晋,另一名侍郎是范辉,我们俩官拜四品,我们户部的尚书是赵大人,官拜三品,你现在是这里的主事,一同与你共事的是孙主事和钱主事,你们一起负责这户部的文牒公务。”
何晋带他入了府衙后,向他介绍了一圈基本的人情世故后,就将他领进内衙公干,苏礼文向孙主事和钱主事打过招呼后,就开始询问目前他们手头上的公务,只听孙主事和钱主事说道:“你今天第一天来,你先看看这府内的卷宗,我们户部处理的事情比较多,各种杂物都管,田地,军需、户籍、赋税、粮饷等等一列事情,你初来乍到先翻阅下近年的卷宗,大致我们都要处理哪些事情。等到你熟悉了在安排你做事情。”
苏礼文点点头,就跑到这军需的书架上,一卷一卷地翻阅,只见这纸上记录的多是平日里各部军需的明细。苏礼文心下疑惑,这平日里几个主事的事情这么多,就这几个人哪里忙得完,于是,苏礼文问道:“两位主事,在下有一个问题,这平日我们户部所掌管的事物如此之多,平日里你们都能处理得完吗?”
钱主事笑着道:“苏主事,你不用怕,我刚来的时候也是与你想的一样,其实没有那么难,现在各地都设有司吏,他们把当地的需求与州府上的变动上报过来,我们审阅过后,呈报尚书大人即可。其他的你无须担心,至于朝廷上的其他有关于我们户部的决定,咱们照办即可。”
苏礼文听完点点头,看着这手头上的这份军需卷宗,内心直叫自己有点傻,这京里就这么点人,还指望自己事事过细,果真是自己想偏了。
与此同时,苏父倒是乐得简单,到了这书信上写的霜枫客栈,见过掌柜的后,知道给自己安排的是一个采办的长工,心里乐得不行,翻开桌上的记录簿,细细算过这间客栈的房间数,和大致的所需物品,对比这上面的记录后,在纸上写下几个需要注意的物品数量,掌柜的看他上手如此迅速,捋了捋自己并不长的山羊胡子,点点头道:“苏师傅这是做过这份工吧,这么快就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
苏父把手中的笔搁下,道:“还可以,之前在山塘时做过客栈的账房先生,对采办了解一些。”
掌柜的听完点点头道:“那是会了解一些,不过这采办还是讲究些门道的,平日里要多和那些送东西的打打交道,对客栈没坏处。”
苏父点点头道:“掌柜的说的是。”
而长武坐在眼前的谢氏客栈,看着前面坐着的各家的公子和小姐,心下冷然,决定当只小透明,先弄懂先生说的那些课文。
几人都是第一天“上任”,都是没有什么能烧的三把火,除了苏父外,苏礼文和长武比较瑟缩地了解这眼前的一切,毕竟这不是山塘那个小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