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苏礼文难得忙完事情可以沐休,带着昭溦在街上晃荡,刚好看见解敏言从对面走过来擦身而过,昭溦眼尖一把抓住解敏言的袖子,喊道:“解大哥,你这急急忙忙的去哪儿?”
解敏言着急往前走,没太注意这路上的行人,回过头一看是苏礼文和昭溦,立马打招呼道:“是你们俩啊,我当谁呢?”
苏礼文笑着道:“解兄公务这么繁忙啊,今天也要巡街吗?”
解敏言笑道:“哪里,是赶着接我爹娘,我爹娘这次走的不巧,刚好和西北的流民走在一起,现在朝廷拨粮赈灾了,朝廷就下令不让流民再进京城了,我爹娘刚好被拦在城门口,福叔请人来报信给我,我正赶着去捞他们二老呢!”
苏礼文听道:“怪不得你还穿着官服呢,怕城门口的守卫不认识你啊!”
解敏言笑道:“你就会和我开玩笑,好了,我就不和你说了,先走了啊!”
解敏言说完转身就走,昭溦在后面追着喊了一句,“解大哥,记得带二老到我家吃饭啊!”
解敏言头也没回,只是举了下手表示自己听到了。
昭溦看他听到了,就拉着苏礼文继续在街上闲逛,两人本来是想给自己未出生的孩子买块平安玉,可想来想去没想好去哪家首饰店去买,只好一路闲逛着看看。
走到京城最繁华的广济街上,昭溦眼前一亮,拍了拍苏礼文的胳膊示意他朝前面看,苏礼文抬头往远处一看,不由得“嗯”了一声,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一起往前走去。
原来这前面就是一家首饰店,而这首饰店与他们二人还算有缘,正是之前在金陵时碰到的“容致首饰”。没想到这在金陵还有一家分号,昭溦知道这店里珠光荟萃,于是还未进门时,就提醒苏礼文先整理一下仪容,免得让店小二看得寒酸了。
昭溦和苏礼文走进店里,店小二一脸笑意地迎着他们,昭溦看了看,这店里生意不太好,只有一位女客带着侍女在挑选东西,昭溦和苏礼文客气地问了玉器在哪里后,便跟着店小二指引的方向走去。
昭溦看着面前摆着的各式各样的玉佩,不禁有些挑花了眼,指出一只叶子形状的玉佩和一只圆形雕刻的玉佩,问着苏礼文的意见,苏礼文摇了摇头道:“过完年刚好是龙年,不如买这个雕的这个龙纹的玉佩吧。”
昭溦看苏礼文指了下边上一只圆形的龙纹的玉佩,皱着眉道:“给孩子买挂脖子上的玉,你瞅这个玉佩不太好,而且还是龙纹玉佩,又不是贵族,万一哪天以这玉佩治我们什么罪怎么办!”
昭溦摆了摆手,对苏礼文选得玉佩一脸的不满,身旁的小二一直站在那里,看二人仔细地挑选,这时那位女客走过来,说道:“小二,烦请你帮我包起来。”
昭溦听着声音甚是悦耳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哪知这女客也刚好看向了她,两人四目相对,昭溦竟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而后那女客轻呼一声:“这位夫人,我们见过吧?就是你身上带的这个手提包。”
经过她的手一指,昭溦就想起来了,这不是刚来京城时怀疑她偷包的那姑娘吗?当时还被她怼回去的那个。
谢娉婷一见着夫人想起来了,特地自我介绍道:“先前那次见面是我鲁莽了,事后我特意向德成绣庄求证过,果真如夫人所言,所以在此我向夫人道歉,我叫谢娉婷,可否询问夫人尊姓大名。”
昭溦本来对她印象不太好,可是她这敢作敢当的气节倒是让她十分欣赏,遂伸出手道:“你好,陈昭溦。”
谢聘婷被她这动作弄得一愣,昭溦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过于现代化了,想了想就要收回自己的手时,谢聘婷立马双手附上道:“聘婷很高兴能结识夫人,我家住在这广济街最西边的谢府,有时间我请夫人喝茶。”
昭溦点点头,笑着应好。这偌大的京城里,竟然能在同一家店里遇到之前遇到过得人,真是一件让人意外的事情,不过点头之交萍水相逢,这喝茶倒是显得有些过于亲昵了,正想着要不要给拒绝呢,苏礼文应声答道:“我们住在荷花巷西的苏府,我家娘子整日闲在家里不出门,我时常都要担心她闷坏了,姑娘若和我家娘子一起喝茶聊聊天也好,在这京里,她也能多个说话的人。”
谢聘婷看苏礼文说了地址,自是高兴,拉着昭溦的手笑嘻嘻地说,“那苏夫人,过些日子得空了我请你吃茶。”
说完,就过去结账出了店门,昭溦看她走了后,瞪了苏礼文一眼道:“干嘛替我回话,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和她喝茶呢!我连她是什么人都没摸清楚,喝什么茶呀!”
苏礼文看着她这牢骚的样儿,用手捏了下她现在这肉呼呼的小脸道:“你听我的吧,她可是你经常说的萧南的表姐。”
昭溦听到这话时,完全摸不着头脑,眨了眨眼睛看向苏礼文道:“她和萧南又没什么关系,小南的舅舅家那边都在钱塘附近吧!”
苏礼文看她思考时的模样,心里直乐道:“我告诉你吧,当今圣上的授课先生就是谢家人,名讳不清楚,只是人称谢老,这谢老有三个儿子,一个在老家钱塘操持祖业,一个入朝为官当了太傅,另一个就在这京城开了私塾,教授达官贵人之子,而这萧南的娘亲就是这谢老的孙女,而这谢聘婷说她是住在这广济街上最西边的谢府,那就是当朝太傅的府邸,那这位姑娘肯定就是萧南的表姐了。”
昭溦不知道这谢家的关系这么大,听完苏礼文的解释,昭溦又想到说:“你刚说的太傅是不是也是现在东宫太子的授课先生啊?”
苏礼文笑笑地摸着她的小肉脸,“你脑筋转挺快嘛,这你都知道了,没错,谢姑娘的爹应该是当朝太傅没错了。”
两人忘了自己还身处在这容致首饰的店里呢,也没有避讳地谈论起别人的背景,一旁站着的店小二听完苏礼文的话,轻咳了一声道:“这公子所言非虚,不过店里来新客人,二位说话小声一些,未免有些人听了去。”
昭溦朝身后看了下,果真已是有人进来了,拍了拍身边的苏礼文,示意他回家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