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坠的魔法师》 第12章 治疗巫术与事情始末

    凌叶看着星空的明灭，体内的灼烧似乎不那么疼了。

    “自然而然。”凌叶忽然想到了老巫医的话，他静静又看了一会儿星星，慢慢闭上了眼睛，格尔雷还以为他是不是要睡着了。

    灼烧在体内扩散着，凌叶闭着眼，试图去感受法力的轨迹。灵魂灼烧是肆意而无序的，从脑海辐射式地扩散到全身，然后循环回去，每次使用平静巫术抵消灼烧之力时，最先舒缓的也总是四肢，算起来，这也和魔核的运转方式类似，或者说，法力潮汐。

    凌叶睁开了眼睛，双目在黑夜中反射出点点星光。他模仿着星星的闪耀，开始调节自己的呼吸，随着他的引导，这一次他感觉到，一点点法力在循坏回脑海时被滞留了下来，凝聚在手上，手心变得有点格外灼痛。

    凌叶坐起来取出治疗图腾放在手心里，试探着念出咒语“平缓治愈”。掌心的灼痛一下子渗进了图腾之中，墨绿色的吊坠发出绿色光芒自己漂浮起来。

    “成功了！”凌叶感到难以遏制的欣喜。柔和的绿光映射着格尔雷的脸，凌叶看见了他炯炯有神的双眼，以及脸上大小不一的肿块。

    凌叶差点噗嗤一下笑出来，心里却说不出的感动。蜂毒虽然毒性不强，但量过大也会有不适和危险，当然，老巫医肯定处理过蜂毒了，脸上的伤口肿块应该是想给格尔雷一点教训。

    凌叶继续配合着呼吸，口中呢喃着咒语，图腾四周浮现出法阵和“果实”，颤巍巍地飞到了格尔雷的脸上。格尔雷惊讶地看着凌叶，脸上凉丝丝的，用手去摸时，脸上的蜂毒肿块已经消下去不少。

    治疗图腾的绿光很快暗淡下来，法阵隐去再也凝结不出一个果实。灵魂灼烧也同时潮水般退去，凌叶再次变得不能言语。凌叶意识到，即便他初步掌握了利用灵魂灼烧力量的方法，他所能操控的部分也只有一点点。灼烧的力量像有意识一样，稍微的牵扯和消耗就会退回灵魂深处。

    凌叶打心底高兴起来，到底他还是学会了治疗巫术，按照老巫医的说法，巫术的门槛他算是跨过来了。至少，他可以大大减少灵魂灼烧的痛苦时间，而且有希望在某一天彻底摆脱这个该死的诅咒。

    凌叶站起身，有一种想要呼喊的冲动。这在宁静的营地里自然是非常不适宜的，他兴奋地拉起格尔雷，给了他一个拥抱，拽着他就回老巫医的房间睡觉去了。

    阳光翻进屋里的时候，两个孩子破例没能起得来。老巫医看见房间里熟睡的两个孩子，欣慰地笑了笑。之前格尔雷一直不肯见凌叶，甚至都不愿回房间睡觉，每晚都和猎人队伍挤在一块，后来忍不住了，就在炼药房的门口入眠。两个孩子明明没有隔阂，格尔雷却自认为对不起凌叶，凌叶的舍身相救让他感动的同时又自愧难当，那一天成了他心中最大的悔恨。兽人重情义，奥克托也对凌叶十分感激，自然能理解格尔雷的感受，他有预感，凌叶注定是要成为不平凡的人，而孙子格尔也必要有所成就，两个人之间互存友谊，这很好。

    营地收整前，两个睡眼惺忪的小家伙还是起床了。凌叶很开心，因为老巫医不再暗暗限制他的行动，换句话说，他可以自由在营地里撒野了。只是，商队老板哈罗在老巫医的授意下，给凌叶指派了新的工作，接替费尔奇成为队伍的队医。

    是的，费尔奇跑了，这个消息还是格尔雷告诉他的，因为和他们偷跑去打鱼也有关系。实际上，格尔雷愤怒之下打死了寒冰魔蛛，但是重伤的凌叶他是无论如何也带不回去了。想来灵魂灼烧某种程度上还是保护了凌叶，寒冰魔蛛的冰尾刺也是通过法力凝聚的，是它最后的攻击手段，穿透力和冰属性甚至接近二级的攻击，但所造成的有效伤害只有物理上的撕裂和穿透，冰刺进入体内就被狂暴的灼烧力量给消融了。当然，寒冰魔蛛一击之后也会丧失大部分的行动能力，同时又受到了灵魂灼烧的可怕影响，这也是格尔雷能够打死它的根本原因。

    格尔雷抱着凌叶的身子嚎啕大哭，几乎以为凌叶已经死了。这个时候，奥克托赶到了。老巫医熬制药剂结束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玻璃瓶，想到自己炼药的时候只有孙子格尔雷回来过，估摸着是凌叶被困在了费尔奇那里，自己这个便宜大徒弟可不是省油的灯。

    老巫医找到费尔奇的时候，这厮正在全神贯注地练习配制春霖剂，老巫医一看见他使用妖精的鳞粉就知道是凌叶教他的，逼问之下居然发现凌叶学了巫术的事情。作为兽人萨满之一的奥克托肩负着守护巫术奥秘的责任，费尔奇原本是打算让凌叶被超负的反噬给害死，故意未提及超负法术的特点，只要凌叶死了，巫术外传的事情便死无对证，无论如何也不能算在他的头上。

    奥克托把费尔奇用巫术给五花大绑起来，未经萨满允许私自传授巫术是重罪，更不要提他还偷师自己的药剂知识。

    直到猎人队伍全部回到营地，老巫医也没见到两个孩子回来。路过厨房时，奥克托被贝卡喊住。贝卡让他帮忙转告凌叶，凌叶的特制调料非常棒，她很愿意今天帮助他们烹饪他们自己的美味。只是猎人队伍已经回来，如果晚餐结束前两个孩子还没有送来食材，她就只能第二天再加热炉灶了。

    奥克托这下哪里还不清楚孙子的打算，急匆匆去了猎人营地。那天猎人们的收获并不好，因为云象的急停，扎营的地点并不是预计中的理想位置，周边并没有太多的猎物，大多数猎人只抓到一些豚鼠和野兔，不过有两个猎人运气不错，居然带回一只荒野鹿。询问之下，荒野鹿居然是从小路出去后的一片矮森林里狩猎到的。

    老巫医闭上眼，周身升起一种玄妙的气息，如果凌叶此时在场就能看见老巫医头顶出现了一个眼睛一样的法阵符号，这是兽人视界术，预言术的一种。

    老巫医睁开眼，关于那片森林，他感知到了危险。而此刻，寒冰魔蛛正潜伏在浮冰之下，腹部的纹路闪烁着，一根冰刺凝聚在腺体的末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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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