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父亲把你交到我的手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那个女人，的女儿了，可是我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好在你替我找了出来，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会是后宫里的妃子，呵呵，跟妃子通奸，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柳氏将手收了回来，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掏出了自己曾经无数次掏出来，拔出来，但是却无法狠下心往下刺的匕首。
“上官表面上说要帮我对付你，可实际上他早就怀疑你跟那个女人的关系了，他还一直在变着法子地提醒你，没有想到，我养了你那么多年，最后没能把你养育成一个愚蠢之人，凡还将你养得这么聪明，你竟然真的怀疑起我来。”
可是上官啊上官，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呢？直到死的时候也不忘记替我遮掩，将所有的罪过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想要替我去弥补云卿安跟唐远齐吗？
你怎么能够这么傻啊。
柳氏将匕首刺下去，可是窗外却突然扔进了一根钢针，那根钢针竟然直接从匕首中穿过，将其钉在了墙壁上。
百里岚飞进窗户，将唐云卿抱到了自己怀里。
云卿安和唐远齐鱼贯而入，很显然他们已经听到刚才柳氏说的话了，柳氏脸色平静，好像早就已经预料，又好像有些不甘心。
到底还是被发现了啊，她在心中叹息一声，有些遗憾他们为什么不晚点出现，那样的话她至少可以先将唐云卿杀掉。
失去了最心爱的女儿，那两个人的下半辈子都将生活在无尽的痛苦里。
“没有想到给云卿下毒的居然是你。”云卿安咬牙切齿，“你养育了云卿那么多年，难道就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你怎么能够下这样的狠手？”
“下狠手？”柳氏轻轻地笑了起来，“我做的事情多了去呢，只不过你们都不知道罢了，我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给他下毒，为了不让你们发觉啊，我还给他们下了慢性毒药，让他这么多年来身体衰弱，反应奇慢，是我故意不给他亲肤子，为的就是能够将他培养成那些愚忠愚孝的女子。”
她微笑着，“我一直在想，要是让他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子的女儿，竟然生得如此愚蠢，又会作何感想？”
“你——”云卿安睁大了眼睛，想要冲上去，却被随后赶来的柳儿拉住，“你无非就是恨我，你有什么冲我来！云卿是无辜的啊！她只不过是一个孩子！”
“孩子？”柳氏冷哼一声，“如果你真觉得他是一个孩子，当初你以为她是我女儿的时候，就不会恨不能让她消失在你面前，故意刁难，落井下石！连你都做不到的事情，又为什么要我做到？”
她说着，微笑地望向了唐远齐，那个站在昏黄灯光下的男子，隔了多年的光影，仍然是她梦中无数次的少年模样。
“夫君，难道这么多年来我做的不够好吗？我孝顺婆婆，友善亲人，我还对云卿那么好，哪怕我知道她不是我的女儿，她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我们一家人生活了那么久，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又怎么可能会变成今天这般模样，难道连你也要怪我吗？”
云卿安无法忍受，“你这哪里是爱她，你分明就是要害她，你故意要把她养的愚钝不堪，给她下慢性毒药，想着法子置她于死地！”
唐远齐沉默了一会儿，很久，他抬头，眼神清亮坚定的望着柳氏，那一瞬间柳氏好像回到了很多年以前。
只听到他一字一句，带着失望的说道，“你以前从来不这样的，你以前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只不过你从来没有花心思了解过我而已！”
柳氏冷笑着，过去的她仍然天真地认为，唐远齐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死心，总有一日将视线放到自己的身上，后来她才发现，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我给她下的毒药是此去经年，这么多年来，他的身子早就已经被摧残的差不多了，再加上这一次的寒毒，她只有死路一条，怎么？你们很恨我吗？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你们完全可以杀了我，她同样也要跟着我陪葬！”
柳氏的眼神很是平静，就好像冬日里凝固成一片的湖面，可是云卿安知道，这种平静不过是暂时的，那湖面上的冰太脆弱了，只要轻轻一敲就会崩碎，一片一片的裂开。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恨的是我，我把命给你，只要你放过我的女儿，我可以把我这条命给你！”
云卿安说者，竟然拔下了头上的一根簪子，对着自己的心脏扎去，旁边的唐远齐惊慌地抱住了她，手掌挡在了她的心口前，那根尖利的簪子几乎穿透了唐远齐的手掌，鲜血一滴滴的滴落。
“咳咳。”
百里岚怀中的唐云卿，突然轻轻咳嗽了几声。
柳氏温柔地看过去，就只看到昏迷的唐云卿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里面带了些什么东西，昏暗一片，就好像窗外黑沉的天空。
“云卿，你醒了？”柳氏温柔的说道，“其实你不该醒的，至少在睡梦中死去，不会有痛苦。”
唐云卿没有说话，静静的盯着柳氏。
“当初我们回乡省亲，路上遇见的那群山贼是你安排的吧？你将我们的路线泄露了出去，然后才招来了那一大片山贼。”
柳氏点了点头，温柔的说道，“是。”
“香兰房间里面的那瓶头油，是你在里面掺了毒药，为的就是能够让她每天都用，然后让我也染上这种毒，因为你对香兰有恩情，所以湘南最后宁肯死也不愿意招出你。”
“是。”柳氏说道，“云卿，你真的是越来越聪明了。”
“父亲两次中毒，都跟你有关系，那时陛下在平南侯府里面发现的书信，原来不应该放在桌子上的，但是你每日都会去打扫书房，发现了那封书信，你猜到那日会出事情，所以故意将信放在最醒目的地方，还在信封上面写了陛下的名字，用来引起陛下的好奇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