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花谢花开,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带来了什么,又带走了什么,似乎无人能说得清楚。而大多数的人还是这样一如既往的活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似乎也从来不想自己到底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可能这样简简单单地活着相对来说要容易一些。
一转眼又是两个春秋的逝去,潇家还是两年前的那个潇家,世界还是两年前的那个世界,一切都看似风平浪静,或许争斗还是如两年前那样在阴暗的地方进行着,但翻到明面上的终究还是没有多少,所有的人看上去都是和和美美的,太阳东升西落,鸟儿晨飞暮归。
终于,玄真界四年一度的群英会到了,于是在这一天,潇襄再次被父亲叫到了书房。
“父亲,您找我。”
此时的潇襄与两年前相比又有了些许明显的变化,个头比以前高了,肩膀比以前宽了,那时常出现在眼神中的顽皮和狡黠也几近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洋溢在脸上的和煦和稳重,是如阳光般令人忍不住亲近的笑容,只是腮边那不易察觉的婴儿肥,似乎还在倔强的宣告着——他还是个孩子。
“嗯,坐下吧。”
潇襄慢条斯理地走进潇天宇的书房,此时的潇天宇立于高高的书架前,手里拿着一只摊开的卷轴,也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闻得潇襄前来,慢慢转身,一边向着书桌前靠近,一边回应潇襄,并伸手示意潇襄在桌前坐下,潇襄欣然就座,不经意低头间才看到,父亲在这书桌上早就准备好了一壶云气袅袅的热茶。
“小襄,玄真界四年一度的群英会快要到了,若是依往年来讲,这件事虽然跟我们潇家确实能扯上些关系,但近百年来我们潇家对于此事都是尽量回避的,但是,今年,我想让你去,代表潇家。”
“父亲让儿子做的事,儿子定是义不容辞的,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往年我们潇家一向都不参加,今年却又要参加了。”
潇天宇笑了笑,道:
“往年我们不参加,一是先祖们不屑于此事,二是潇家人天生不能够修行,所以去了也就是个摆设,还容易遭人暗算。但为父对群英会一事还是蛮有兴趣的,年轻时不知道天高地厚,曾经去见识过一次,但自打接手族长之位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了。之前你不在时,我怕派你那三个不成器的哥哥去了会给潇家人丢脸,但现在你回来了,那这次你便代表我们萧家再去露一露脸吧。”
潇襄微微一笑,唇齿轻启,缓缓说道:
“父亲,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所以您不用说的那么拐弯抹角的,群英会是玄真界的一大盛会,什么三教九流牛鬼蛇神,自然都是少不得的,我们潇家作为玄真界的第五大家族前去参加这玄真盛会,接触到的自然也是大家层次上的人,这的确是一个结交人脉的好机会,另外,因为参加群英会的人鱼龙混杂良莠不齐,所以这次好事坏事多少都会遇上点,但话说回来,但这也是一个长见识的机会。您是这样想的吧。”
潇天宇抚掌大笑,
“妙哉,妙哉,知我者,我儿也。”
“爹,你得这么想,知子莫过父,但反过来讲,也是一样的。”
“呵,好小子,倒是教育起你爹来了!”
“不敢,不敢,爹永远是爹,儿子永远是儿子。”
“你这小子,我现在算是知道你师父为什么这么喜欢你了。来,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古人说得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我眼前,我若不去,那不是暴殄天物吗,连师父他老人家都该不乐意了,所以,我去定了!”潇襄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好!那我就将潇家二十七将交给你,另外派秦管家陪你一块去,如何?”
闻听此语,潇襄喜出望外,他猛地站起来,激动道:
“父亲,您说的是真的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骗你作甚。”
“那我去准备了。”
说完,潇襄撒腿就要往外跑,却被潇天宇急急叫住,
“回来!急什么,小襄,你都十四岁了,该学着稳重一些了。”潇天宇不无责备的说道,语气中颇有些苦口婆心地感觉。
潇襄不好意思的笑着道:“嘿嘿,父亲,小襄记住了,下次不会了。”
“父亲,您把我叫回来,是还有什么事吗?”
“玉玦都没拿,你这样急匆匆的跑去有用吗?”
说着,潇天宇从怀里掏出一块墨绿色的美玉交给潇襄手上,潇襄将玉玦从父亲手里接过来,看也不看便踹到了怀里,然后欠身作揖一拜道:
“父亲,若无它事,那孩儿就退下了。”
“连口茶水都急不得喝了吗?”潇天宇声音平静,面带微笑地看着潇襄说道。
“这……”潇襄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他还真不知道老头子现在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算了,你忙你的去吧。”
潇襄忍不住抬眼看向父亲,发现后者正将一杯茶水缓缓送到嘴边,面色古井无波,平静的像一张木刻,此番场景将让他一时陷入进退两难不知所措之境。但他一向都不是喜欢被动的人,于是索性一咬牙,说了句“是,父亲”后,便连头都没抬地退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