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借着灯笼里微弱的烛光看了身穿夜行衣的白郁,领头侍卫大声喊到:“抓住贼人!保护好使节们的安全!”
白郁没有犹豫,他迈腿狂奔,一口气冲到了墙角。借着后面微弱的烛光,白郁看到了吴耐伸出来手,他两步上墙一把抓住,吴耐再用力一拉,两人一瞬间就成功的过墙去。
吴耐只听背后的墙内大声喊着:“已经放跑了一个了!别再放跑这两个了!赶紧敲警通知全城!”随后突然响起很大的锣声。
吴耐听完心中大喜,好!欺霜看样子成功逃了回去!真有她的!现在只要我跟小白也逃回去就万事大吉了!
于是在吴耐的带领下,二人朝着原途一路狂奔,却听到四处都开始响起密集的锣声。安静的皇城开始变得吵闹起来,四处都能听到“抓贼人!抓贼人!”的呼喊声和乱七八糟的脚步声。
二人一路东躲西藏,却发现侍卫越来越多,这次是真的闹大了。侍卫们不同先前,这次是仔细搜查每一寸地方。他们提着长矛拿着火把,在全城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且一路用长矛扎着花坛走,这也断了吴耐想躲进草丛的念头。
二人此刻已无法按原路返回,在黑暗中以火把的火光为躲避信号,只能四处乱窜躲开搜查。
最终,在一个城墙较矮的地方,他们被正好前后搜索的几队人夹在了一个巷子中,其地方都有人在搜查了,于是这几队对着这个巷子不约而同的靠了过来。
眼看侍卫们就要围堵过来了,二人即刻就要被发现的时候,白郁见这个院墙跟使节邸的一样,并不是很高,情急之下翻上墙去,然后伸手对吴耐说到:“兄长!先进来躲躲吧!”
吴耐摇头说到:“小白!进去就是死路了!他们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地方!”白郁在墙上看四周正在向他们靠拢密集的火光,急忙说到:“我们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兄长!还是先进来吧!能避一会是一会!”
吴耐叹了口气,一把抓住白郁的手,也翻进了墙去。二人落下墙来,伏在了草丛中。就在二人刚刚过墙之时,侍卫们就到了这里,再慢一步,二人就被发现了。
这几队侍卫立刻把此处围了起来,他们的队率聚在了一起,开始商量起来。吴耐伏在草丛中不敢动弹,正好把外面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你们有没有什么发现?”
“还没有!你们呢?都搜过了吗?”
“搜过了,路过的宫殿有人的都问过,没人的都找过,鬼影都没一个!”
“这里也搜搜?”
“得了吧!这里是尚武殿!你也敢进去搜?你可别忘了,这里可是宫里的禁地!乱闯是要掉脑袋的!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可就怕贼人躲进去呀,要是放跑了贼人,责任谁来担待啊?”
“行了行了,你们别吵了。我看这样,尚武殿也不算大,让兄弟们先把这里围上,连只耗子也别放它跑出来。我现在就去禀报怀德公公,让他问一下圣上的意思,你们看如何?”
“好!就这样办!你赶快去,其他交给我们!”
吴耐听完,心中暗暗吃惊。原来这里是尚武殿!那宰相吕云河曾经警告过自己,不可踏进尚武殿半步,不然就要将自己开刀问斩。刚刚没注意就翻了进来,好生后悔,这次可真完蛋了。吴耐心中暗暗叹气,可现在木已成舟,也只好走一步是一歩了。
吴耐悄悄扯了扯白郁衣角,然后指了指大殿小声说到:“留在院里也不稳妥,不如我们先摸进去看看,也许里面更方便我们躲藏。”
白郁点点头,跟着吴耐悄无声息的摸到了殿前的窗下,墙外的杂乱的脚步声让二人有些紧张,他们悄悄抬开窗子,赶紧爬进了殿中。
吴耐进来后发现,这是只是一条屋内长廊,而在前方,居然还有灯光亮着。二人不敢怠慢,顺着这道光线,小心翼翼地摸了进去。
来到正厅门前,二人没有急着进去,而是靠着门墙仔细听厅内的动静。里面并没有发出什么响动,只是偶尔听到正在燃烧的蜡烛发出滋滋作响的声音。
吴耐又往里看了几遍,只看到左右两边供奉着无数牌位,牌位后面有两排烛台,燃烧着大量的长蜡。背后墙壁画着大量的神佛天女,烛光之下,它们好似在云彩中飞舞起来了一般栩栩如生,真可谓是金碧辉煌。
但居中的主位才是最显眼的,供奉着一尊三人高的纯金制武神像,武神身着铠甲手持长剑,长须如针怒目而立,真是好生威武。
在神像面前的贡品桌上,还有一样东西引起了吴耐的注意,那是一条长长的龙纹丝布,好像盖住了供奉在神像前的什么东西。吴耐想,用如此精美的长丝来掩盖,这怕是异常贵重的祭器吧。
白郁先一步走了进去,吴耐想拉住他,却因为慢了一步没拉住,白郁小声说到:“兄长,这里大概是用来祭祀武神的庙堂,好像此刻已无人在内。”
见白郁没事,吴耐这才放心的走了进去,他小声叮嘱:“小白!下次可不要这么马虎大意了!”
白郁回到:“兄长放心,我自有分寸。”说罢,白郁两步上前,双膝跪地,恭敬地对着武神像连叩三首。
毕竟被后人尊为武神的武天鸣,也是传下斩马剑绝技“七尺长势”给后人的祖师爷,就算今天不借此一避,白郁见到也是要拜上一拜的。
吴耐也恭敬的走了过来,他脸色严肃,庄重的跪了下来,也拜了三拜。白郁对武神像恭敬有加,连叩三头为礼是可以理解,奇怪的是,吴耐居然也行了三个叩首大礼,且无比的郑重严肃。
二人也对左右两边的排位们鞠了几躬,然后开始仔细观察起这祭祀大厅起来。
左右两边的排位上都写有不同的人名,白郁小声念了起来:“劳有禄,马海,李福瑞……这……兄长,这不是皇家的祠堂吗,怎么供奉的全是异姓……”
吴耐点点头,也疑惑的说到:“正是,天子是‘伯’姓,这里却全是外姓。不过小白你有一点说错了,这肯定不是皇家祠堂,小白,你想想,皇家祠堂的正位,怎么可能供奉武神武天鸣呢?要供奉,那也是供奉太祖爷啊。”
白郁听完点点头:“说得也是……那依兄长看,这些牌位上的是什么人呢?”
吴耐考虑了一下说到:“大概是对我们大宣有贡献的人吧?不过我也吃不准就是了。先别想了,我们还是考虑一下躲那里比较妥当吧。”
白郁点了点头,开始仔细观察着这祭厅,看有何可躲之处。
但是这里除了神像座跟牌位台,也就只有一张放置供果跟祭品的长桌而已,桌子上面连块能遮挡的桌布都没有。
吴耐连连唉声叹气到:“唉……这里虽然修得金碧辉煌,却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唉!这条龙纹金丝布虽然够长,但拿它来当成桌布,那还是够呛啊!”
说罢,吴耐一把拉开了供桌上那条长长的龙纹丝布。
拉开的那一瞬间,白郁跟吴耐都看傻了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