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洞房还是闹不下去,程风还是醉倒在床上了,他的呼呼大睡再一次扫了大伙的兴,他的朋友正是酒后的高亢期,又拿他没辙,只好叫新娘在他身上躺下,把被子盖上,叫新娘把新郎衣服全部脱了,一件件扔出来,然后是新娘也躺在被子下把自己也脱光,婚礼摄影师记录着这一切,当新娘的乳罩和短裤在一阵叫声和拍手声中退去后,我关了灯,出了新房,拉着燕子的手拉家常,我看着嘟嘟在他奶奶的怀里,睡的好香,程风的妈妈和一群已婚妇女说着笑着。
我对于已婚的女人,有一种自然诋毁的冲动,就像十六岁时燕子她对我的大声嚷嚷,千万不要相信男人一样,可是现在她就像一个“珠宝夫人”,结婚她是那么自然,而且还结了几次婚。
这里我要说一说“珠宝夫人”,可能大部分人不知我的所指,这个情节是电影“泰坦尼克号”主角露丝在船上翻杰克速画本上的那个老妇人,杰克叫他“珠宝夫人”,她带着自己的所有珠宝,年老时在酒吧等自己“永远也不会来的情人”。后来露丝也是戴着那个海洋之心在躺椅上成为珠宝夫人,这个情节是我很喜欢的一个情节,不过好多人都没注意。
我努力不想洞房里的程风和新娘,和燕子聊着漫无边际的家常。
在谈话中我发现燕子,处处讲自己的优越性,有时还想把这个优越性表露在脸上,甚至还要装清纯。对于这种姿态很高的人,他们所做的事一点也不清纯和绅士,都是做给世人看的。
就像昨天那个很绅士的男人和他迫不及待掏出来的红领袖,他那赤裸裸的身体,活活就是,白天像教授,晚上像野兽。
请原谅我的语言,语言的极度自由就是中伤,就像我这个婊子理解的文学自由,文学的极度自由,在这个十三亿的大国就变成了永无休止的互相诋毁和谩骂。在这个场合里,作古千年的人甚至鲁迅也成了“作家”出名的工具。
我讨厌那种谩骂场,任何形式的谩骂场,都是在互相诋毁时,他们自己也就被自己的语言所伤。
我选择离开程风家,不和燕子“相拥而眠”,远离她的喋喋不休,撒个谎就到了丽江古城。
找家僻静的酒吧,点了只红酒,一个人慢慢品,背景是些老歌,一个四眼男孩在自弹自唱。
每个人生命中都有许多老歌,并不是说这些老歌旋律有多么优美,或者歌词多么好,因为岁月如歌,这些歌让他想起了那些人,哪些事。
程风给我的背影都很深刻,成都卫校里的他,我不敢直面他,冷峻的面颊,如火的眼神,他的强吻使我体验到了初吻的那种眩晕,那种无法言语的快感,以舌传遍全身。
我打了他耳光。那个年代,那种环境是每一位女孩本能的反应。我看着程风,我慢慢的从站立的姿势,一点点缓缓的坐下,背靠一棵树,还声的抽泣着。
校园里,有些人在唱歌,有些人恋爱,有些人在失恋,有些人在笑,有些人在哭。
大部分人在静静的看书。
我听到程风的吉他在校园里响起,我知道,他只为我一个人弹唱,我能感受到,别安,童安格,邓丽君,老狼,罗大佑,汪峰,许巍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同桌的你》《双截棍》一个年代一首歌。注定在我们的血液里流淌。听老歌的同时,就是想把自己的情绪缺口填满。
此刻的丽江,是朦胧的。我用一张纸条点了首歌,夹上100元人民币。
那个四眼男孩,熟练地调了调音调,就唱了起来。
看来,对于歌手来说,人民币和音乐歌词都不是问题。
我深情地看着他,哪怕他不是我生命中的男人。
我深情地喝酒,这应该是除男人以外伴我的有物质感的硬物,酒瓶。
我深情地吻着烟,这应该是我想起某个男人名字时最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