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
程风童年时的健谈一扫而光,他的木纳和羞涩以及多才多艺,学校里不管哪个级别的女孩都把他当“1“,认为他就是酷帅。
一个男人能不能给你安全感,酷的标准一般完全不取决于他的身高,而取决于他的心高。高大而窝囊的男人真不少。矮而气质昂扬气傲的男人大有人在。一个男人要心高气傲,这样才像男人。当然,前提是要有才华。程风是心高、身高和才华都有的那种,这是成都卫校里女生公认的。
可是他却喜欢观察最漂亮校花燕子旁边的那个灰姑娘。
天底下的灰姑娘都属于“第二眼美女”,特别是每一年的假期阔别后的相见,一次比一次耐看的林洁婷。
在学校雨季来临的时候,别人是在雨中狼狈,而她却在雨中翩翩,她从容不迫的举着一把伞,穿过校园,她似乎有多少心事要悄悄的滴入草间。
阳光明媚的的日子,在操场上她旁无他人的苦练,似乎要把汗水和青春溶入这校园。
在长凳上早读,她的专注,似乎要把几年的课程一下读完。
诗人程风就是用诗的言语在远处形容着这个女孩。
要说暗恋,这就是暗恋,初恋让人难忘,觉得美好。因为在程风的意识里,也不是因为得不到的就是好的,而是因为人初涉爱河时心里都异常纯真,绝无私心杂念,只知道倾己所有去爱对方。是纯洁无瑕的,纯真是人世间最为可贵的东西。但是程风却觉得自己很“脏”很“下流”,因为午夜的“意淫”是龌龊的,行径是懦弱、下流的,让自己和这位公主格格不入,所以他开始悲伤起来。
用现在的话说,她是糖,甜的令自己忧伤。
马哥马强,李高和程风护士班的三位男活宝,所谓粥少僧多,他们有王子般的待遇。李高和马哥常议论张燕的漂亮,王紫琳的稳重和文静,不时也会谈林洁婷,而诗人程风只能默默的听,要么悄悄的写东西,因为他认为自己不配。
情书这玩意在什么年代都挺有意思的,他们把情书叫“纸条”。李高和马哥的情书都是程风代笔,不过把落款改了名字而已。
马哥很会玩花样,他用纸飞机叠情书射燕子,还在圣诞节的夜晚,爬到女生宿舍的顶楼,在程风的吉他声中缓缓的降下一个花篮,花蓝里有精美的卡片,有鲜花和巧克力。不停的给燕子惊喜。
燕子冰封的心又开始融化了。
那些往事秘密还是不是秘密,这已经不重要了。
在学校的池塘里有一些红色的鱼,李高有一天花了一下午弄了一条,用口缸放点水,用蜡烛煮了他人生的第一条“白水鱼”屁颠屁颠的端给王紫琳。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夜,李高从怀里掏出他的绝作。
“快,趁热吃”
紫琳的泪感动的快要流下来。
“你怎么不吃?”
“我喜欢看着你吃,我希望你把我捧在手心。”
“这鱼那来的?”
我抓的,学校里的池塘,李高一脸的幸福状。
“你怎么那么讨厌,去偷鱼。”
紫琳把手中的鱼全部甩给李高。独自留下懊恼委屈哭鼻子的李高。
那天他在宿舍里哭的很伤心。知道原因后,马哥他们都笑了“哥们,你土不土呀?”
后来,马哥他们每每想要嘲笑李高时就会高喊他的诨名“白水鱼”这个烙印伴随他一生。
人的一生有很多意想不到的诨名,在每个时段都是身边的朋友取后叫开的,不过再难听,学生时代的诨名是最亲切和恒久的烙印。
该开花的时候都会开,他们还是在一起了,李高和紫林。
不过在学校相爱的人,最后一般都不能在一起,这似乎是爱情的魔咒。
可是我们的诗人程风却独自帮人写情书,独自写着爱的诗句。独自在校园里的午夜,吉他声声不忍息。
还有孤独的林洁婷。
有一个秘密就是他和她保持距离的原因吗?那天程风的强吻和脸上的耳光。又或者胆怯的程风根本就没有约过林洁婷,哪来的吻和耳光?
“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难到你就要这样懦弱下去吗?”
“你难道就这样做你诗人的春秋大梦了吗?”
这天,林洁婷在假期前的头一天堵住程风,给了他这三句话。
“对不起,我”程风的木纳还是吐不出他想要说的。
林洁婷红红的眼里闪着泪水。
那是程风最后一次在校园里看到林洁婷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