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永远又多远》
葡萄是美丽,静止与纯洁的,因为它是水果。
玉米是晶莹,剔透和漂亮的,因为它是实物。
它们都是植物,但是,一但发酵成酒后,就会变成一种动物。
因为它们变成酒以后,就有了动物的生命,可以挠你的心,也会撞击你的头。所以有时候你可以把酒当成玫瑰似的情人,有时侯也可以把它当成野兽。
男人爱白酒,女人爱红酒。
程风是个很好的情人,又是只野兽。他爱美酒,特别是葡萄酒。他就是一个把植物转化成动物的专家。法国著名作家仲马曾说过:“葡萄酒是一顿美餐的神髓,而肉食只是物质。”足见葡萄酒的风采。程风常常把其他女人当成肉,而婷婷和紫琳似乎是他的葡萄酒。
紫琳现在在沙发上看着永远看不完的韩剧,程风打了个电话过来,毫不夸张地说,有的韩剧就像中国古代老妇女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可是不看这些,她还能做什么,电视上就是这些,你不看这些看什么?那么大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李高不常回来,有时候程风喝醉了,把这里的沙发当旅馆。
我们的生活悄然被改变,可是好像大家已经习惯了这种改变,男人被日本的“电影”毒害,女人被韩剧吞噬,而且很多人还乐此不彼。程风的电话又响了,催她到昆都的“驼峰客栈”酒吧喝酒,说有上等的红酒等她。
她和程风之间没有物质,也没有情欲,到底有什么?
当情感上升到没有物质的时候,那就将永恒。她常常问自己,我们间永远就这样了吗?那么,永远又有多远?
电话又响了。
“你催什么催,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不去了吗?找你的那些姐陪得了,怎么不会听人话!”
嘴是那么说,挂了电话,拿着手机穿着拖鞋,就这样出了门打了张出租车。
因为平常程风是很少叫她去酒吧的。
这几天心情很烦,例假来了,心里老是一股无名的火在胸口闷得慌,女人的这几天的心情,就像她们因例假写在脸上的“痘痘”一样张扬,可是她们就是不承认。其实,这才是她们心情不好的真正的根本的原因,她们总是要找其他的人来背这个“黑锅”,这个倒霉的人不是她的老公和男友,就是她的同事和朋友。
快到的时候,紫琳才想起钱包、钥匙的什么都没拿,这时程风的电话又响了,“紫琳,喂,紫琳,你还没到噶?”
“你有病噶?我又不是坐飞机,你催了让我包都忘记带,快出来付钱。”
关上电话,看见出租车司机那双眼睛从后视镜里贼溜溜的张望着。心里更是来气,张口就骂到;“看什么看!看你妈的&b看。没看过噶?”那个司机张了张口,但他还是尴尬地没出声。紫琳现在才有时间好好地审视自己,出门前套的这件吊带衣也太短了,坐下来,马上就走光,这是很多年前在家里做女孩时偷偷卖来穿的,还被老爸臭骂:“以后再看见你穿,就打断你的腿。”现在她一个人窝在那么一大栋房子里,穿着它可以当睡衣,可是现在穿出来在午夜的昆明游荡。
你想,一个成熟的女人穿着拖鞋和短了又短的吊带裙,脸上有点懒洋洋和玩世不恭的样子,在午夜里游荡,你说她不是“鸡”是什么?难怪出租车司机奇怪的眼神。
紫琳想到这脸上一热,刚才自己的话真的过分了,不过她又把怒火转到了程风身上,“等下一定给他好看。”
程风满身酒气地出来了。
“你有病呀,半夜三更的喝什么马尿?你知不知道你好烦呀程风!快点付钱,我什么都没带。”
程风付了钱,带她到驼峰客栈坐下,程风说:“怎么了!今天谁惹你了?”程风一脸的困惑和无辜。
看着他那张脸,帅气而又显疲惫和落魄,紫琳的火强压了下来:“没事,心烦!我做够女人了!烦透了,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再也不做女人了。”
“呵呵,我倒是想做女人!真的。”程风说。
给紫琳满上一杯红酒:“来喝酒。”
“不喝了,我看你也喝够多了!我不方便这几天。”
“什么时候那么矜持,和我在一起要放开点,来、来喝,紫琳没事的。”说着就拉紫琳的手。
紫琳的气又来了,把酒接过来使劲往他的脸上泼。
程风闭上眼睛,酒在他脸上流淌着,在他凌乱的胡须上形成红色的晶莹,又一滴一滴落入他面前的酒中。
他就是没吧眼睛睁开。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
紫琳又心疼起来,左手按着他的头,右手细心地用纸巾开着他的脸。“好了,好了,对不起,我喝!”
程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紫琳似乎从电影《无间道》里梁朝伟的眼睛里看到过这种眼神,而且比那种眼神多出一股婴儿般的清澈。
这更让紫琳感到不安。
程风说话了:“紫琳,我这几年的生活,你是知道的,我也烦透了我所谓的男人生活,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自己做女人,而且还要做像你一样的好女人。”
紫琳一笑:“别牛扯了,来吧,我陪你喝酒。我也不管了。”
程风木讷地对紫琳笑了笑,端起酒杯。
紫琳看他还没有放开,于是就对他说,“我给你看一条短信吧,挺逗的。”
程风说:“你念给我听吧!”
“有些短信是拿来看的,是不能念的,给,你自己看。”
埃迪迷上了一位漂亮性感的同事,多次提出做爱的想法,可这位姐总是托词和别人有约会,予以拒绝。这天,埃迪欲火中烧,实在是忍无可忍。他对她说:“我给您一百美元,如果您同意做爱的话……”
她盯着他,说:“不。”埃迪说:“我会很快的。我把钱扔到地板上,您弯腰去拾。我会在您把钱拾起时做完的。”
她想了一会儿,说要和男朋友商量一下。说着,她拿出手机打通了男朋友的电话,讲了埃迪的提议,征求他的意见。她的男朋友说:“向他要两百美元。你拾钱的时候尽可能快着点儿,我猜他的短裤都还来不及脱下来呢。”
她表示赞同,接受了这个提议。半个时过去了,男朋友还一直在等女朋友的电话。最后,大约45分钟时,男朋友焦急地打来电话,问出了什么事……?”
大口喘着粗气,她断续地回答道:“这个杂种……撒……撒……撒的都是些硬币!”
(故事给我们的教训和启迪是:当遇到别人提出有关钱的提议时,一定要三思而后行。)紫琳看完后:“哈哈,太夸张了吧,谁发给你的?”
“一个同事。”
男人有时候就是要用这些荤一点的笑话来逗她们,在她们不开心的时候。只要这个笑话够味,一准见效。
程风和紫琳彻底地放开了。他们俩那晚就这样,喝完了程风那瓶红酒,又你来我往地喝了三打啤酒。
回去的时候紫琳说:“我包没带,我回不去了,今夜就和你开房。”
程风摇摇晃晃地指着紫琳说:“哈哈,好的,开房!”
到了宾馆,程风把自己摔在床上,紫琳内急得厉害,可是卫生间里的那卷纸根本不够对付她的特殊情况,好容易搞好她自己的个人卫生,出来时程风已经呼呼大睡。
紫琳铺好另一张床,把程风的鞋子脱了,当她伸手去解程风皮带的时候,他看到了那根熟悉的皮带,她记得那是很多年前李高在电话里叫紫琳帮他送个生日礼物给程风时买的,那时她还开玩笑对程风说:“我替林洁婷把你的皮带系紧,我看着你呢程风,以后你可要注意了!”
他一直系到现在,皮带已经明显陈旧。
“程风呀,你多可怜呀,为什么你不对自己好一点呢!”她轻轻地说完这句话,又想到了自己,抚了下自己因乳腺癌而干瘪下去的左乳。一股热泪从她的脸上划过,自己做不了完整的女人也就算了,连母亲的做不了。
给程风盖上被子,紫琳把自己龟缩在另一张床上,这时程风挣扎着起来,“今天不借你的大腿和沙发了,我借你的怀抱用用。”说着脑袋在她怀里蠕动着,找准一个舒服的位置,双手环紧紫琳的腰不肯松开,嘴里喃喃地说:“好舒服,好久没这种温暖了,多想永远这样。”紫琳说:“永远,永远有多远?”她是在问程风又是问自己。
紫琳看着程风就这么在自己怀里慢慢睡去,内心里母性的东西一股股往上窜着,好像程风就是自己的孩子,他现在就在他母亲的怀里,回到了襁褓,我就是他的母亲。
这是爱吗?还是另一种情感。“永远,永远有多远?”她不停地问。
这段时间,程风他已经是“酒池肉林,百花丛中有花就堪折。”身边没有女人就无法入睡,喜欢和不同的女人上床。这样的男人她是深恶痛绝的,虽然李高不说,他也一定这个屌样,这一点她能体会得到。
紫琳细细端详着程风的脸,他的胡须越来越凌乱,就像用旧了的洗锅刷,一条纹从他的额上横过,用手一摸,已经有了一定的深度,她轻轻的在那道纹上吻了一下。
这一吻注定永恒,就如一瓶上等的红酒,时间只是感念,时间越久越经典。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相拥而眠,也是最后一次。
反正,我从鱼儿给我讲的故事里听到的也就这一次,还有那双如婴儿般的眼睛也是第一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