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就听到前面传来真田洪亮的声音,“切原。绕操场五十圈,挥拍五百下。下午的时候,和每个正选都打一场练习赛!”
还捂着嘴偷笑的切原赤也立刻就笑不出来了,他带着两个便当盒就跑到真田弦一郎的面前,哀求,“副部长!下午葵还要帮我补习。”
“补习可以延后!”真田毋庸置疑地说。
“老师说要是下次英语测试再不及格,我就必须从社团中退出!”万恶的英语呀!切原在心里猛咬手帕。
上次的英语在司葵临时突击外加传小纸条的手段下过了,可谁知道这个下次英语测试到底是什么时候,用葵的话来说,平常测试这事根本就是随老师的心情。
“社团活动结束后还有时间补习,我们的目标是要称霸全国大赛。切原,别忘了你的身份”真田坚定自己的话不动摇。
在真田弦一郎已经快要贴到他脸上的铁拳和凌厉视线的威胁下,切原连连点头也不再反驳了,并露出了熊熊烈火的目光,深深觉得副部长不愧是副部长。
看切原的样子,仁王在后面摆着好笑的表情,这群人中,恐怕也只有切原小学弟这种单细胞动物才会觉得真田是为了网球部着想才延迟他去补习的时间。
不管是邀请葵帮切原补习还是延迟切原补习英语的时间,真田多少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葵……能够有更多的理由,靠近葵。
当然了……这只是他的推测而已。不过已经有了柳莲二的数据,“因为今天手冢葵和切原之间突发事件不想让切原去找手冢葵的几率百分之九十。”
柳转头看向老实跟在他们后面的桑原,“文太去哪了。”
“去厕所了!他说很快会回来。”桑原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很假。
柳莲二也不多问了。谁都知道那孩子去了哪里。
仁王和柳生在前面勾肩搭背的,很有种狼狈为奸的感觉。
“那边的小老鼠真不需要管理一下。”柳生的口气里似乎是带着一种不满,从他这个往后瞥去的方向,还能看到藏在树后的衣角。
“安啦安啦!葵肯定能够搞定的。”仁王嘴角的笑容渐渐地收敛了起来,带着种高深莫测,下巴微翘。
司葵走了,网球部的人也走了。
在离突发事件有一定距离的樱花树后面站着一个拿手机的学生,大口喘气。
要是切原赤也在这里看到那张手机屏幕上的画面,肯定会恶魔化摔手机,上面的画面正是那张司葵压倒切原赤也的侧面像,高像素,很清晰。
在离开男子网球部那一伙人之后,司葵并没有回到教室,而是到离食堂不远的商店里买了个面包和一盒牛奶。
又爬上了靠教学楼较近但又偏僻没什么人经过的围墙上,平躺着,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则握着牛奶盒,嘴里叼着面包,缓慢地嚼着。
她还记得很多年前的某一天,天空也是如此的深邃,空气也是如此的清新,阳光也是如此的柔和,世界也是如此的美好,阿末就以她现在的姿势躺在围墙上,她还只有现在的身高三分之二高,站在墙下。
“小葵!作为一个女生是不能随便被欺负的。”阿末是这么说的。
“如果被欺负了,那就一定要欺负回来!”阿末是这么肯定地说。
“我司末的妹妹只能欺负人,绝对不能被别人欺负!”阿末是这么非常肯定地说。
“不但要欺负回来,而且要加倍的欺负回来!比如说,别人打了你一耳光,你不但要打回别人一个耳光,还要再给他一板砖。让别人再也不敢欺负你。”阿末是这么非常非常肯定地说。
那个很多年前的司葵站在墙下,拿着一本书,指着上面的一幅图片,稚嫩地问,“阿末,要是有人像这样欺负我,那该怎么办?”那上面的图片正是一男人半裸着身子压在一女人身上。
少年司末瞟了下面一眼,轻飘飘地甩了一句话,人就从围墙上跳下去了,在那边。
“首先,小葵你一定要记住,只能你这么压别人,绝不能让别人这么压倒你,但是,这种情况发生了,要是那个男的长得挺帅的你又觉得顺眼,那就压回来吧!要是不帅……那就把他往死里蹂躏,绝不要客气!”
很多年前的一天,司葵还是一位标准萝莉,已成翩翩少年的司末将一本成人杂志塞到了司葵手中,并教会了其只能压倒别人不能被压倒的理论。
捂上额头,司葵回想起当年墙上墙下的司末式教育,她就觉得哭笑不得,她全然不明白为什么当年的自己那么纯洁那么乖巧,把司末的话当成圣旨一样奉行,直到司葵死掉后这种怪异性格形成才逐渐好转,而司末的话却早已深入了骨髓。
司末理论一:绝对不能被欺负。司末理论二:受了欺负一定要欺负回来。司末理论三:这个世界可以依靠的,就只是自己,最爱的一定要是自己。——这条理论是她在司末死后第二天领悟的。
司葵坐起来咽下面包后,把牛奶盒打开就咕噜咕噜地全部灌完了,将空了的牛奶盒,随意地往下面的垃圾桶里一扔,无声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