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华菱没有去帮十公主换药,赖在床上补眠,中午起床后,给了莫离一张纸条,让她偷偷去找苏公公,然后她去了十公主那里看了看恢复情况,之后就一头扎进小书房。
小书房乌烟瘴气,却门窗紧闭,莫离守在外面,趴着门缝往里看。
苏公公收到纸条后,看了一眼就面色古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一溜跑去办了,午膳后遣人送了一大堆东西来,用黑布盖着,华菱不许任何人偷看,亲自将东西搬进小书房,就把门反锁了,此刻,莫离看着门缝里往外冒烟,急的团团转。
“小姐,你在里面干什么?你不是在玩火吧!”
没有回音。
“小姐啊,你把门打开吧,你要做什么莫离可以帮忙,你可被宰里面熏倒了啊!”
“怎么了?”
这次有回音了,却不是小书房里传来的。
莫离回身,便见君允西站在院中,忙道:“八皇子,我们小姐锁在房里不知在干什么,叫了半天没回音……”
君允西眉头一拧,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沉声道:“又搞什么鬼!”
说完,几步走至门前,挥退了莫离,二话不说,临门一脚,房门后那脆弱的木栓生生折断,房门大开。
华菱听见外面的动静,自己也是在被烟呛得难受,正要开门,谁知道门竟然突然自己开了,将猝不及防的她掀倒在地,摔了个屁股蹲,“唉哟!谁这么野蛮!”
看着地上四仰八叉的华菱,君允西忍不住一笑,赶紧憋回去,抬手在鼻子跟前扇了扇,道:“唐华菱,你干嘛呢?一个人在屋里玩火,要是出事了,你烧没了不要紧,烧坏了咸宁宫你付得起责任吗?”
华菱抬头看见君允西那一副得意的嘴脸,气不打一处来,一跃而起,吼道:“恶人先告状!我在房里待着好好的,你凭什么踹我的房门!”
君允西吸吸鼻子,闻到了一股怪味,一手挥开华菱,大步朝书房里走,却见书桌被抬到墙角,房间正中摆着个药炉子,炉子里小火还在烧,药罐子冒着热气,而那股难闻的怪味,就是从药罐子里发出来的,旁边的小几上乱七八糟放着包药材的牛皮纸,有些还有剩余,但看着倒不像是寻常的药材。
“你在熬药?给谁熬药?”君允西疑惑问道。
华菱拍了拍衣裳,不急着回答,走过来两步,将君允西往外推,不耐烦道:“私人领地,闲人免进,你懂不懂道理!”
“我问你在给谁熬药!”君允西攒力,皱着眉头再问。他拂开华菱推搡的手,瞥了一眼莫离,莫离瞅了一眼华菱,只好乖乖地出去,将房门带上。
房里只剩两人,君允西双手抱胸,俯视华菱,眯着眼道:“说,熬的什么药?给谁熬药?什么病症?又或者,你在制毒?想害谁?是你自己要害人还是受人指使?”
华菱黑线,好笑地扶额,“制毒;八皇子;自己。”
君允西双瞳猛然扩大,表情惊异,却又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恢复常态,厉声吼道:“还不老实交代!”
“交代什么呀,我就是在熬药,不给谁熬,也不知道什么病,无聊自己玩不行吗!”华菱敷衍道,做回药炉子旁边,拾起地上的蒲扇继续给炉子鼓风。
“还不老实交代!”君允西眉头一拧,一步跨至跟前,拿起小几上的白布包住药罐子的把手,一倾罐子,叫黑糊糊的药汁悉数倒在炉膛里将火扑灭,又将药渣倒在地上,拾起地上的火剪扒拉着。
华菱简直目瞪口呆,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等到看见君允西扒拉药渣的时候,似乎才意识到刚刚他干了什么,天杀的,自己辛辛苦苦一整夜研究出来的房子,又烟熏火燎地熬了两个小时!这兔崽子说倒就倒了!!凭什么!!!
华菱正要发火,却见君允西比自己更加怒容满面,“啪”地一声扔掉火剪,指着地上的药渣大声质问:“你熬这些毒物干什么!刚刚我只当你敷衍我故意那么说,原来你是真的在制毒!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说完,君允西迅速用手扼住了华菱的脖子,面露狠色,目光像一头狼。
上次落水事件,华菱也见他露出这样的眼神,但那次他并没有做什么,而这一次,他是真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华菱觉得害怕,皇宫真的不是一个好待的地方,干完活,还是趁早滚蛋方为上策。
“你……你掐……的这么……紧,叫我……怎么回……答。”华菱被掐的面色涨红,呼吸上一次不接下一次,艰难地说完了这句话。
“哼,你不要想骗我,否则……”君允西咬牙切齿道,同时松开了华菱的脖子。
华菱捂着被掐疼的脖子,大口大口喘气,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是在帮君元若制药,解他的寒毒!”
“啊?”君允西一愣,又看了地上的药渣一眼,颇有些不信,质疑道:“蝎子蜈蚣和各种毒草?”
华菱翻了个白眼,蝎子蜈蚣是没错,可那些草也不全是毒草啊,至少甘草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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