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将军：素手...》 渭江之战2

    老勇平日里懒散消遣的模样，在战场上简直令李大开眼界，一柄斩马刀在手，不要命的往前冲，但凡瞧着穿褚色军服的士兵，瞪着平日里浑浊的双眼如铜铃大，状若疯狗，劈瓜砍材，手法利落，虽然不大上眼，好在粗暴利落。

    李一招寒江渡雪，干净优美地挥刀劈了身前的一个敌人，正歇口气。没料到战场上人多，防不胜防，身后左右四面都有人夹攻，多亏常年习武练出来的敏捷身手，翻身一跃，避开要害，擦过刀锋，只受了点皮肉轻伤，老勇不知何时护在他身边，朗声笑道：“就你这雏儿，还想与名将苍鹰比肩，着点吧。”

    话音刚落，老勇反手朝着下胁一刺，李脱口而出一声惊呼。

    这一刀竟是擦过腰侧，刺进身后的一名东齐蛮。

    老勇藉着力气往后退，撞倒一大片东齐蛮，令李咋舌称赞。

    李性背弃武功招式，有样样，忘记名门高手的刀法，只顾顺手着来，倒也护得自身周全。

    “你这小崽倒是机灵聪慧，一点就通。”老勇一边挥刀杀敌，一边笑谈。

    李额头青筋若隐若现，结果了几个敌人，咬牙拼命：“留着性命下战场，爷请你喝酒！”

    “好，是个对脾气的人！”二人杀出一片空圈，互为背后，挥汗如雨。

    李扬嘴一笑，眼里不期然落入一道银白色的人影，手持银枪，挥洒自如，所到之处，敌人身异处，杀至敌军领身旁，与敌军前锋较量。

    银色的面具在下半日晃得人眼花的日头下，偶尔反射出一道刺目的银光。

    战告捷，歼敌五万，自损一万二，诛敌军前锋。

    李梦里常常双拳紧握，似乎手心里还紧紧攥着刀柄，常常清晨苏醒时，手僵得摊不直，梦里总有一道银光若隐若现。

    “老弟，你这手跟鸡爪似的，怪逗的。”早练时，老勇瞧见李，不厚道的吭赤吭赤笑出声来。

    李白了他一眼，扔给他一壶酒。

    老勇接过酒囊避开人咕噜咕噜灌了几大口，瞧着李的右手，浑浊的双眼懒散的耸拉着，等到早练结束，低声问道：“小老弟，昨儿个第一回上场？”

    李哼哼。

    “做梦还握着刀呢，可没什么好丢人的，上去了回不来才丢人呢！”老勇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喷了一口烧刀在手心，在李的手臂上的涌泉穴和令贯穴上上下摩擦，舒缓酸麻的肌肉。

    李打量面前这个邋里邋遢的汉，随口问道“老勇，你懂得挺多了啊？”

    老勇搓他手臂，反问：“人活这么多年，还有什么不晓得？”

    “昨天你使得那招，往后刺的，我还没见过啊，挺神的。”

    “哪来的招数，都是活命。”

    李动了动手指，已经能稍微伸直了，一边嘿嘿笑道：“不能够。”

    老勇松开手，用力在衣袍上蹭去掌心的黏糊糊的汗：“你心眼倒多，那是一名东瀛武士使的。”

    “东瀛人？”

    “我是流落到北方来的，当年南边还没被东齐占去，那儿常有东瀛浪人出没，偶尔也与人动手过招，我瞧见过几次。”

    李的面容褪去少年的稚气，坚毅沉稳的雏形清晰显露，大有挥斥方遒的霸主之气：“总有一天，要把东齐那帮蛮给灭了，还有西边的城郭十六国，南边的大理国！北边的羌人部落！”

    老勇失声笑道：“那谈何容易，当年皇帝能守住这江山就不错了，逼退东齐约莫还成，要收拾西漠十六国和羌人，谈何容易？”

    李为得意一笑：“只怕有心人。”

    只有少年人这般的天真和朝气，想凭借一己之力，收拾山河。他或许天真可笑，可就是这股少年人的韧劲和执着，令无数人从心中生出向往和希冀。

    这乱世已有二十年了，总算惠帝受危于灵帝，在朝堂上多用清廉有才之人，如葛淳，余脀，行军打仗上，重用谢青杳这等名将，华朝将倾之势才堪堪稳住，想要回到华高祖时的盛况，万万不能够。

    李拍拍裤腿上，站起来，无比认真笃定：“他日你便晓得，这乱世，终究会有人来终结。”

    老勇抬手在眉骨上搭个凉棚，看着少年逆光的面容，血管里有股暖流在涌动，莫名的情绪喷薄而出，令他几欲流泪，他自嘲一笑，笑自己一把年纪了还天真懵懂。老勇双手撑膝盖，看清少年亮晶晶的眸：“走吧，再不听你废话连篇，晚点饭菜都没了，哎，你那双爪能抓馒头？”

    李看着撞了自己走远的人：“..”

    正巧这时，苍鹰从他身旁走过。

    “哎.”

    苍鹰脚步一顿，回过头，李身略微往前倾，看到一张泛着冷光的面具，什么话语都冻结在唇边。

    “什么事？”

    李僵着脸摇摇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苍鹰。

    苍鹰眉头皱了一下，继续往既定的线走去，没有把这变故放在心上。

    刚刚那一刻，名将苍鹰活生生的站在眼前，和李梦境里面的人重合起来，李当时竟然有一种想要揭开这人面具的念头，面具下面的人会是怎样的？

    在苍鹰带领八万北府兵抵御东齐主力时，双方交战场，各有胜负，总算是拖住局势，等到了谢青杳的援军。

    谢青杳带兵驻扎了离淮南十里的寿阳，与东齐董珩驻军的项城隔为何对持！

    局势一触即发。

    谢青杳一脸震惊，欲言又止，目不转睛盯着不远处光着膀正和人抗沙袋的黝黑青年，那青年抬头望了他一眼，张开一口白牙，嘿嘿一笑。

    老勇诧异的瞅了李一眼：“愣头愣脑的，傻笑什么？”一边说，一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连忙扯他袖上前，一恨铁不成钢地低声耳语：“你个没眼力界的，认不得苍鹰就罢了，连谢将军都不识得？”

    转眼间两人已经到了谢将军眼前：“参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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