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年前,刘逸风刚收了徒弟时,还是住在一个小村庄里。
为了维持生计,他同徒弟叶绿不得不每天下山到城里卖东西。
炎炎的夏日烧烤着大地,城里一派明媚。
“师傅。”小小的叶绿坐在小凳子上,用力摇着蒲葵扇,双颊被烈日晒得有些通红。
“怎么了?”刘逸风放下手中的书问她。
“天真热啊!”叶绿眼巴巴地望着他。
刘逸风不答话。
“天真真热啊!”叶绿继续眼巴巴地看着他。
“不是有扇子吗?”
“扇出来的风都热乎乎的。”
刘逸风蹙眉。
“天真真真热啊!”叶绿眨眨眼,还是眼巴巴。
刘逸风扭头去看她。
叶绿却避开他的视线,望向不远处卖凉水的摊子。
刘逸风无奈:“去吧。”
叶绿立刻就笑了,眉眼弯弯,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杯水和一块烧饼。
刘逸风接过她的水,低头看书。
有人走到他们的铺子前看看,叶绿起身。
来者是一位穿着黑衣的小公子,十岁左右,脸上却全无稚气,腰间挂着一块佩玉,英俊的脸上却带着淡淡的冷漠感。
叶绿指着各种玉,一一给他介绍:“这是玛瑙,这是夜明珠,这是上好的玉佩……”
来人拿起一块玉佩,仔细打量。
叶绿高兴地说:“这可是块好玉,你看它碧绿通透,色泽明亮,最重要的是里面的花纹,你看,都是我师傅刻的呢。”
“你师傅?”他的声音很好听,叶绿一愣,点头,他向左迈出一步,看到了叶绿身后的刘逸风。
“这块玉我要了。”
叶绿报了个价格。
他付完钱,沉默了一会儿,问“你们这里有卖琉璃珠吗?”
正在看书的刘逸风突然抬头,叶绿背对着他,没有发现。
“你要的是这个吗?”叶绿从成堆的玉中挑出一个晶莹剔透的,抬头问他。
那人看了她手中的东西,摇摇头,走了。
叶绿急忙叫住他:“如果你想找什么琉璃珠的话,在街尾有一个大店铺,你可以去问问。”
那人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听她说完,又继续走。
叶绿觉得些许奇怪,转身,“师傅,我们这儿怎么没有琉璃珠?”
刘逸风微微一笑,“谁说没有了?只不过是不卖罢了。”
“干嘛不卖?”
“无价之宝,宁死不卖。”
叶绿有些不明白,看刘逸风的神情,想了想,只应了一声哦。
再去看那个身穿黑衣的人,已消失不见了。
———————————————————————
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边几朵彩霞悠哉悠哉地飘着。
刘逸风收摊,和叶绿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
走了半个时辰,小叶绿实在是撑不住了,一屁股坐下来。
刘逸风练过武,此时倒没有什么疲惫之感。
“师傅,我走不动了。”
“天色已经不早了,还有半个时辰,前面是山路,晚了就不好走了。”
简洁版的就是:不准休息!
叶绿靠在一棵树上,眯着眼,似乎很困。
……
最后,是刘逸风背着叶绿上山了。
叶绿明显很兴奋:“师傅师傅。”
“嗯。”
“这是什么穴啊。”叶绿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背。
敏感的他自然察觉到那是笑穴,他顿感不妙,立即说:“不能动它。”
“动了会怎样?”
“师傅会把你扔下山去,你会一直滚滚滚……”
“……”叶绿看身后蜿蜒的山路,还是放弃了尝试。
过了一会儿。
“师傅师傅。”
“嗯。”
“我想吃烤番薯。”
“……等到家了再说。”
又过了一会儿。
“师傅师傅。”
“嗯。”
“你看起来很累。”
“因为师傅一直有个问题,憋在心里好久都没问。”
“快问吧。”
“叶子,你长大后还这么调皮吗?”
“应该不吧,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
漫漫长路,刘逸风背着她,小心翼翼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