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而荣生只是做了一个接着一个漫长的梦而已。。。
时间是1997年6月的一个星期二,荣生像所有大学生一样的准备离开自己生活和学习了4年的大学,和所有同龄人一样,他们还没有好好感受充满自由,青春,爱情气息的大学生活,它就已经结束了,就想小时候总盼望这长大,羡慕大孩子们的自由,无拘无束,真正到自己长大的这一天,才恍然发现原来孩童时的没有烦恼才是最最珍贵的财富。
荣生静静的在宿舍整理着自己的行李,不动声色,房间里格外的安静,就想整个走廊那么的安静,这跟往常的情况大不相同,哪个大学宿舍尤其是男生宿舍没有过打闹,挨家挨户的窜门,公用卫生间的嘻戏。可在这个时候这些仿佛都不在属于荣生。不再属于603的每一个人,更不在属于即将走上社会的每一个大学生,
储光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道内被放的无限大,荣生就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到一根救命绳一样的欣喜,听着脚步声就知道是储光,那个四年都谁在自己下铺的人。储光利落的推开寝室的门,看到荣生也是一样,没有了集体拍毕业照时的那种不舍,也不在有毕业聚餐时的那种感伤,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之前都是因为大家不愿意接受而已,
储光是东北人,典型的东北人,身材魁梧,个子很高,大学四年甚至一直被视为寝室的保护神一般,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姑且称为东北大汉的男人在荣生的心理却是一个有着江南小镇般委婉,细腻的人,或许你们根本不会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可以因为一部略带伤感的电影而泪流不止,可以因为四季的无常,花草的枯萎而在一个个漫长的午后惆怅的人。
“我就知道你还没走,荣生,给你买了点吃的”储光见到荣生之后说道。
“恩,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收拾完就打算走了,他们都走了吧?你呢,打算什么时候走?”荣生回到到,
“老三第一个走的,说是去了北京,上个星期五我送他去的火车站,四子回家了,佑宁回家办签证说是要去意大利,他们都走了,等送完你,我也走了,我可能回去南方吧。”说完这些,荣生仿佛看到储光哽咽的眼角噙着泪一般,这在多年之后,荣生都会记得,不知道是荣生真的快哭出来了,还是自己带上夸张的想象。但是荣生始终觉得这些用在储光的身上没有一点违和感。
荣生不知道储光会说出这些话,这个在荣生的记忆力是他们那次一起喝酒说的话,记忆断断续续的连不起来篇幅,依稀记得那晚大家都喝多了,储光一手提着啤酒瓶一手拽着老三,激昂的说等毕业了我要把你们一个个都送走,因为我要最后一个走,最后走的一定是最牛掰的,大家都笑了,可能大家都觉得储光喝醉了在说胡话呢,想到这荣生似乎明白了什么,在储光眼里的牛掰就是痛苦的代名词,因为他要经历五场分别,虽说毕业算不上生离死别,但在一群少不更事的年轻人心理,毕业分别就像古代怀抱满腔报国热血却郁郁不得志的文人义士一般凄凉。
六月的槐花开的正好,大学里到处都仗着参天的槐花树,凋落的槐花落在人行道上,似乎也在感伤这场属于六月的别离,在祖国不起眼的小城市里只有这一座大学,学生都是来自五湖四海,荣生确实他们班唯一一个本地人,没有一个年亲人在自己的城市经历了小学,初中,高中之后还愿意留在本地上大学的,他们似乎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觉得在自己年龄相当的时候就要叛逃出去一样,着急的离开他们各自困住自己的地方,我们之后称为故乡。
荣生是本地人,在这个不起眼的地方上了二十几年学,等到大学毕业了都记不起来自己真正学习到了什么有用的文化知识一样。
“出去逛逛吧”荣生说道。“好,最后在感受一下校园的魅力呗”储光答道。
二人走了很久去了很多之前走过无数遍的路,之前不觉得好的学校,瞬间感觉每一个地方都是美的,池塘在夕阳映照下闪着金色的光,槐树在微风的吹拂下落了一身的籽,这一刻他们似乎觉得鸟儿的啼叫都变得带着有序的节奏一般。原来熙熙攘攘的大学,现在能看到的也就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我会回来的,等我牛掰了,在来学校勾搭小学妹“储光说。荣生笑了笑,没说话。
因为在荣生的心理他相信储光的话,因为在他接触的人里储光算得上是面容姣好的男人,因为没人可以在四年的大学生活里换了无数的女友,但是储光可以。
简单的吃了晚饭,二人就回到宿舍,夜幕降临,他们都知道这将会是他们在学校住的最后一夜,行李打包完毕,简单的洗漱之后便上床休息,原本五人宿舍现在空了三张床铺,明天要走了大家都想睡了好觉,但事情偏偏事与愿违,夜深了,很静,二人都感受到对方没有睡着,却也不在说什么话了,就在这静静的夜晚,在四年属于自己的宿舍度过在大学的最后一夜。
不知过了多久,当太阳的第一丝光芒透过窗台照射进来,这一天还是如期而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