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终于肯接了。”
    没想到电话那头的人语气比我还冷漠。
    “你打错电话了。”我懒得和他说话,立马挂了电话。
    电话又进来了,还是这个号码。
    我有些来火了,“先生,你有完没完?都说你打错……”
    “你是水晶?”
    ……真找我的?
    “是我,你哪位?”
    “谭宴哲。”
    我有一瞬间的大脑短路,因为我在想谭宴哲长什么样,现在脑中最清晰的莫过于两小时前安景承微笑的模样。
    “还没睡吧,我在你小区楼下,有事情找你谈。”
    “你怎么知道我家?而且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
    我以为我和他在我收了那张支票和我签完协议后就没有交集了。
    莫非……他是来要回那张支票的?
    我立马警惕起来。
    “下来再说吧。”他依旧坚持。
    套上羽绒外套,戴上毛线帽,我拿了手机和钥匙来到小区楼下。路边停了几辆车,但我一眼就认出他那辆黑色宝马。
    我跑到车边上,敲了敲车玻璃。
    谭宴哲降下车窗,看了看我,“上车。”
    “不用了,你说吧什么事。”我吸吸鼻子又紧了紧外套,刚下过雨,真湿冷。
    “谈话内容有点多,你确定就这么站着?”
    这样啊……好吧,我乖乖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车里。
    唔~好暖和。
    车里,淡淡的青草香。
    我拿下帽子,将双手伸进帽里,侧头看他,等他开口。
    他本是看着前方,突然转过脸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带着审视意味。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看我会有这种眼神,更确切来说,对于他来找我这件事,我一头雾水。但本能的,我不喜欢他此刻带有轻蔑以及嘲弄的目光,我不甘示弱,大方的看着他眼睛。
    下一秒,他嘴角微扬,“伤好的差不多了吗?”他问我,身体却优雅的靠进座椅里。
    就像前一秒还看着猎物蓄势待发的豹,下一秒却躺下懒洋洋晒太阳是一样的感觉。
    他到底想说什么?
    许是看出我的不耐烦,他轻咳一声,直入正题,“见过博文了吧?”
    “易小姐?”我脱口道。
    “我说的直接点吧,上次的事故本来我以为就这么结束了,但要是你想借这事做文章的话,我是不同意你这么做的,明白吗?”
    我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把话说清楚,我做什么文章了?”
    谭宴哲轻轻微笑,有一丝无奈,“是啊,我也想问你,你在知道博文和安景承的关系后打算做什么?”
    “你担心我把那天晚上你们撞我的事说出去?”
    “先必须纠正一下,是我不小心撞的你,和她没关系。”
    “我知道是谁撞的我。”
    车里一阵安静。
    谭宴哲冷冷的看着我。
    我冷笑,“我知道是易小姐开的车,不是你。”
    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摔落的位置靠近驾驶座,高跟鞋的声音是从驾驶座那边下来的。
    可是是谁撞的那有什么关系,这件事原本就已经结束了,我这个受害人都不计较了,他来紧张什么。
    谭宴哲撑着额头的手,来到太阳穴位置轻轻的揉起来,“听好了,”他的声音冷冷的,“我来找你,其实很简单,请你忘掉那天的事故。”
    也忘了你和易小姐朋友之外的关系,对吧?我在心里补充道。
    说到这份上,我要是再不明白就未免太傻了。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和易小姐相见的,也许是易小姐自己说的也说不定,几个小时前,他的未婚夫还送她回家,几个小时后,她的这位朋友就出现在我家楼下。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说白了也就这么一回事。
    为了易小姐,为了一个即将成为别人新娘的女人,这个男人,做的还挺多的。
    见我不说话,他看向窗外的灯火,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或许,你可以再开个价,但这也是最后一次。”
    “我很好奇,自己爱的女人要结婚了,可新郎却不是你,你是怎样一种心情。”
    反正我心情是糟糕透了,难道我看上去就是那种容易被钱摆平的人?一次不够还来两次?!
    谭宴哲瞬间脸色变的阴晴不定。
    真是可怜的男人!
    我正视他的眼睛,“放心吧,那场事故已经过去了。而和我没关系的人和事我从不把它们认真当回事。我和安总没你想象中那么熟,和他最近一次接触还是三小时前,所以我和他是不会聊天聊到你和易小姐身上去的。不过易小姐没告诉你?她诚邀我坐安总的车,要送我回家呢。要不是易小姐邀请,我和安总连话都说不上,现在她反过来又担心我会向安总打小报告?她在想什么?”
    “你没资格说她不是。”
    那冷到骨子里的语气让我一怔,果然只要关系到易小姐,这男人就不正常。
    我冷笑,“难道我有说错吗?”
    “我会相信一个向我索要20万的人吗?”
    “那是你自己要赔偿我的,我有主动向你要吗?”
    “可你有拒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