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庭筠:“三更馆的假药致小筝枉死,石大夫获刑入狱。凶手的目的只可能有俩个:一、杀死小筝;二、打垮三更馆,陷害石大夫。小筝身居山中,并不与人往来,况且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说完对上石斛的目光。
石斛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是冲着我爹和三更馆来的?”
左庭筠:“石大夫得罪过什么人吗?”
石大娘纳闷:“石老头子又不好喝又不好赌,整天最大的喜好就是关起门来捣鼓医书,平日里对乡亲们也是赠医施药,灾年青黄不接的时候还施粥赈济,哪得罪过什么人呐!”石大娘眼中尽是坦诚,看来此言非虚!
左庭筠又问:“本城有几家医馆?可有医馆卖过假药?”
石斛稍微想了一下:“本城的大医馆有三家,除了三更馆,还有从甫堂和杏子林。小的药铺有几十家。这三家大的医馆都没卖过假药,倒是一些小的药铺出现过。从甫堂和杏子林的药材成色稍差几分,所以三更馆的病人比其他两家要多一些。”
左庭筠:“石大夫与其他两家医馆往来吗?关系如何?另两家的老板人品如何?”
石斛:“我爹一生视医如痴,不善与人交际,别说另两家的老板,就是邻居家的妇孺也未必叫的上名字。至于另两家老板的人品,毕竟是生意人嘛,都精明的很。三家医馆在太襄城已经共存将近二十年,若想做手脚也不必等到今日!”
左庭筠“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又陷入自己的沉思中。石大娘和石斛对视一眼,都不理解左庭筠“哦”的含义。
第二天,天上下起蒙蒙小雨。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这万物苏醒的大好时候,石斛母子的心头却蒙上了一层阴霾。
太襄城大牢。
“多谢,多谢。”左庭筠一边感谢牢头,一边将一锭银子悄悄塞在他手里。一向“人间正道是沧桑”的石斛哪受得了这种“旁门左道”,但为了见到父亲也只能忍耐!
牢头朝着阴暗的牢房内一指:“就那,进去吧。”说完将银子放在嘴里用力的咬了咬,试试是不是真的。
石大娘、石斛、左庭筠进去的时候,石文儒正将嘴极尽张大,接窗外飘进来的毛毛细雨。
石斛心中一塞,心痛的喊了一声:“爹。”石斛扯了扯锁门的铁链,喊牢头:“牢头,把门打开。”
牢头不紧不慢的回到:“这是重犯,让你探个监就不错了,知足吧!”
“你……”石斛正要去理论,被左庭筠拉了回来。示意他不要闹出太大动静。
石大娘看石文儒憔悴的样子,眼角渐渐的续了许多的泪:“才进来两天,怎么就这样了。”
石文儒强挤出一丝笑容:“就是脏点,其他的都好。”
左庭筠看石文儒刚才的样子,明显是在喝水,眼神一扫,牢房一角,两个破碗,一晚饭一碗水都放在那原封未动,左庭筠心中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石大娘拿出怀中的手帕:“看你,满脸的雨水,这里不是连水都不给喝吧?”
说着,伸手逝去他脸上的雨水。
石文儒叹了口气:“水是给了。”他抬眼看了一眼牢头的方向,低声说:“可是里面有毒。”
“有毒?”石大娘大声惊异!
石文儒提醒:“小声点。不仅水中有毒,饭菜里也被人下了毒。他们还不知道我已经发现了,我跟他们说饭菜太难吃,咽不下去。”
石斛顿时怒火中烧:“是谁非要赶尽杀绝!能在牢饭里下毒,牢头一定脱不了干系,我要找他问清楚!”
左庭筠赶忙拉住石斛劝到:“别鲁莽行事,小心打草惊蛇!”
石斛还想去理论,但觉左庭筠的话确实有道理,心又不甘,沉闷的低吐了一口气,算是答应。
石文儒:“这几天我水米未进,好不容易下点雨,才能解解渴。”
石大娘赶忙将带来的食盒递进去:“还好给你带了点心,快吃,快吃。”随即又絮叨开了:“你说你这一辈子,布施行医,做尽好事,临老了竟还要遭这样的罪,咱们家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左庭筠对石斛说:“有人一定要赶尽杀绝,看来这里面大有文章。我猜测他们不是单单要对付三更馆,一定是石大夫发现了什么,才要杀人灭口。”
说完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头问石文儒:“石大夫,小筝得了什么病?”
石文儒将口中的点心强行咽下:“她的病症是我平生第一次遇到,小筝瞳孔紧缩,如针尖般大小,脉相虚弱,五脏俱损,枯瘦如柴,所剩时日不足一月。”
听完石文儒的描述,石斛有些疑惑,“脉象虚弱、五脏俱损、枯瘦如材”这都和石斛的诊断相同,而石斛检验时尸体的瞳孔过度涣散,生前是紧缩,死后过度涣散,这是什么奇难杂症?
左庭筠继续问:“除了这次看病,你最近见过小筝吗?”
石文儒摇了摇头。
左庭筠看石斛眉头不展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我们尽快查出凶手,救出石大夫。”随即又嘱咐石大娘说:“石大娘,你还像现在一样,每隔几天来送一次吃食,不要太频繁,以免引人怀疑。”
石斛有些担忧:“我爹不吃牢房的饭,他们恐怕会用别的办法加害我爹?”
左庭筠笃定的判断:“不会,这也有好几天了,他们都没有更大的动作,看样子是要饿死石大夫。”说完不忘又嘱咐石大娘:“不要被他们发现你带了吃食。”
石大娘有些心痛的看了看石大夫点了点头。
话表一头,初阳拿了左庭筠给的30两银子,正打算去酒楼大吃一顿,正兴冲冲的走到酒楼门口,一个身影正挡在她面前,随即身后多了一层阴影,初阳暗想不妙,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这是发财了?”噩梦般的声音传来,小偷组织的偷老大拿手指点了点初阳的脑门,“来,来,把头抬起来。”
初阳一声不吭,怯懦的抬起头来。
“这次偷了多少?”偷老大用他独有的半娘不爷的声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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