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认识一个人,叫胡尘里。
就是下大雨那天。
原本天气是好的,我带着随便在街上散步。它乖巧的很,不时的摇摇尾巴。豆大的雨就是在这时毫无预兆的落下,“啪啪”的砸向地面,蹦到脸上还有些生疼。我只能将随便紧紧的抱在怀里,向身边的一家店子跑去。
我知道那时我肯定很狼狈,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
匆忙之中我的目光向上一瞥,发现这家店的名子叫“书音里”。店如其名,里面整齐的高架摆着书,最显眼的桌子上有一个稻草人,巴掌大小,安静的坐着,没有任何表情。
然后我就听见身侧传来一道好听的声音,“你好,我叫胡尘里。”
我看着他,二十岁的样子,穿着一件白色t恤衫,他的脸部轮廓很好看,勾起的线条没有一丝女气,他只是淡淡的神色,眼底干净的仿佛一尘不染。
“我叫乔牙。”
不时有人来到店里,他就是说着那一句话,“你好我叫胡尘里。”
他的声音十分好听,略带沙哑,可是又吐词清晰,带着一种少年特意的慵懒。
说真的,就是因为那一句话,我发现自己有点喜欢他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走到最后一个书架,坐下靠着,不时可以看见他和别人讲话,为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看到他整理书架,可他就是没有过来。
我是被饿醒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书架后走出来,随便蹲在门口,店内没人,胡尘里也不知去向。干净的玻璃映出了城市的夜景,车辆不息,也有年轻男女秀恩爱或闹分手。
沫沫打电话给我,“乔牙,随便在你那么”
“嗯。”我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一转身看见胡尘里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站在我身后,吓得我向后退几步,一不留神撞在桌子角上,那稻草人被我接在手里。
“你没事吧”他问到,平静清澈的眼眸没有一丝波澜。
没事。”我拉着随便走出去,却听见他道,“你好,我叫胡尘里。”
“我叫乔牙。”
第二天我又去了书音里,靠着最后一排书架,看着漫画,不知什么时候睡着,又在打烊前的某个时辰醒来。
有时看见胡尘里也靠在隔壁书架,他还是说,“你好,我叫胡尘里。”
他也还是很儒雅的微笑挂在脸上眼底也还是那么平静,就像一阵风吹过你的脸庞。
我想这是过得最安逸的几天,没有烟,没有酒,我看着胡尘里,偶尔沫沫会给我打电话,她只说六个字。
——乔牙,你在哪?
我说我在喝酒。
——哦。
那天我一直靠着书架到晚上,我知道书音里要打烊了,可是也没有走。胡尘里将店内扫视了一圈,最后向我所在的书架走来。
“乔牙你还不走”
“胡尘里,我喜欢你。”我朝他一笑,慢慢站起来来。
“噢。”好听的声音再一次出口,他干净的眼眸只是温和的看着我,却没有任何表示。
“那我做你女朋友吧。”
“不好。”
“那你做我男朋友”
他突然间轻轻的笑了,就像那种久违的笑,浅浅的声音,他说。
“乔牙”
最后他还是没给我什么答复,我也记不清是怎样走的,他只是说,“乔牙,以后经常来吧。”
就是那天晚上我认识了杜远函。
我说我叫乔牙,然后就想起了胡尘里,他说他叫胡尘里,我说我叫乔牙。
胡尘里很喜欢那个稻草人,因为那是他妈妈留给他的,因为他喜欢,所以我也喜欢。
当初随便死了的第二天,他说,乔牙,有一天我也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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