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霓裳站在原地，她的视线扫过站在门外口的古衣，他的脸上是不可置信的惊慌，窥探到隐秘的慌张。
“后来，我也就死心。家里也再也没有为了医治我的眼睛的大夫出现了。其实你说错了，我的眼睛的毒不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而是在刚出生的时候就吃了一种毒药的。然后那种毒药在我的前二十年里每天都以一种微量的状态出现在我的食物之中。他们是想我永远的都生活在黑暗之中啊。永远都看不见。看不见才能更好的为他们做事情，为整个家族贡献。”
一种冷气袭上拂霓裳的心里，她腹部的伤口没有经过处理依旧在渗出着鲜血。
“自从父亲母亲死了之后，我如同自虐般的对待着我自己的眼睛。你知道我的父亲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拂霓裳在心里呐喊，不要说，不要说，她的眼睛看着门外的古衣。
可惜的是拂霓裳的祈祷没有出现任何的效果。
“我杀的，我是真的恨他们。恨他们如此的对待我，恨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可是我将手中的剑插入到他们的腹部的时候，我以为我会解脱，可惜的是我整个人又处于自责和悔恨之中。”
“你说我这种人还配看到光明吗？”这几个字是从他的内心深处发出来的，也是从他的灵魂之处发出来的呐喊。
他的眼神空洞无边，嘴角向下弯成了一个弧度，一种似笑非笑，似喜非喜的表情出现在他苍白的脸上。
古衣面色难看，但是他选择跑掉了。
拂霓裳蹲在古记城的身边说道：“你配的。光明谁都配拥有她。心之所向是光明，那么你就是光明。责怪自己不如做做好的自己，让小衣不用担心你，也让自己好好的看看自己的弟弟。”
古记城在哭，可是没有任何的声音，只是眼泪挂在脸上。
这是拂霓裳第一次看到男人的眼泪。
拂霓裳很久很久之后才发现，男人这个生物都是真的非常爱哭的。从看到古记城的眼泪开始，拂霓裳的人生好像已经开始了好多人的眼泪。
古记城是一个很脆弱的男人。
看着蹲在主子旁边的古衣，拂霓裳的心里充满了心疼，她突然想起了他的孩子，她不知道忘尘现在怎么样了。
看着天边的月色，真的是很想把这一切都结束。
拂霓裳将古衣搂在怀里，说道：“你的哥哥其实很苦。至于原不原谅他完全是取决你。你不原谅他的话也是可以的。你已经是大男孩了，你应该有主见的取舍。”
古衣闷闷的说道：“父亲母亲不是哥哥杀死的，父亲母亲中了毒，无药可解，生不如死。所以哥哥才解脱了他们。我只知道父亲母亲中了毒，不知道原来父亲母亲的腹部中的剑是哥哥给的。我还害怕哥哥最后也死了。霓裳姐姐，你一定要救我哥哥。”
拂霓裳只能轻轻的抚摸着古衣的头发。
风静静的吹着，古记城的脸上有着说出秘密的痛快的感觉。
“这些是什么。霓裳姐姐。”古衣看着翠绿色的液体说道。
拂霓裳捣着药材，看着坐在竹椅之上的古记城说道：“这是给哥哥上的药。”
古记城在心里妥协了，让拂霓裳将一条沾满药水的布子系在自己的眼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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