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一定要以江山社稷为重啊”
太子一时间愕然,他也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何语锋一转,突然开口说出这样的话。老皇帝却也不愿再继续多言,凝神抬眼再度端详范溯,略显歉疚的说道:“唉我当真是不中用了,老眼昏花,竟然没有识出你这样一位青年才俊”
老皇帝定了定神,纳足底气,突然正声朗然道:“骁侠太保范溯听旨,因你今夜护驾有功,朕赐你黄金千两,及免死金牌一面。范太保,今日你救我一命,他日即便你犯下滔天大罪,凭此金牌,任何人也不得杀你”龙威大展,震慑万方。
范溯心头一震,他完全没有预料到老皇帝竟然能赐他如此厚的一份礼范溯惊愣半秒,才双手颤抖着接过免死金牌。想那老皇帝不明真情,范溯却心知肚明,他自己可是凶手的挚友啊他接这金牌之时,又怎能不心慌仔细端详,只见金牌上面雕龙镂凤,中间赫然刻了一个“赦”那金牌当真沉甸甸,这可是一条生命的分量啊此时范溯感恩戴德,可他却万万没想到,正是这枚无言的金牌,日后当真救了他一命
“夏爱将”老皇帝犹豫了一下,接着又道:“朕深知你镇守边关不易,朕决意从国库调拨万两黄金,供你自由支配。这么多年来你为国为民,当真是辛苦你了”
“臣夏澈保家卫国,并未图过任何报酬。若这万两黄金当真可以由臣自由支配,臣请愿以王之名,分发给驻守天蒙山的诸位有功将卒,犒赏三军,以激励其再战”夏澈铿锵言辞,忠君爱国大将之风跃然纸上。
“再战唉战和之事现在说来,也为时过早权且容朕再慎思吧”
老皇帝满面倦容,缓缓闭了眼。迟暮的他辞了三位臣子,独自一人入寝,他需要些时间来让自己好好静静,思考他的下一步,思考国家的下一步
且说转而星月沉没,日出东边,夏澈、范溯皇城门口辞别太子,三驾马车分箱装载了皇帝赏赐的万两黄金,并着十余位车夫武士护卫,踏上了返回天蒙城前线的归途
离了京师,一路南下,夏澈范溯二人心情却愈发沉重,夏澈是因国难当头而倍感压力,至于范溯,他有太多的疑问想不清,有太多的想法解释不通。耿忠究竟是谁刺杀皇帝究竟为何追杀诗若妹妹的人又是受谁指示李公公为何潜伏皇宫雪山丁家扬言灭夏家一门,为何现在还没动静难道说,丁家与暗杀皇帝事件还有牵连无数的谜题像个巨大的漩涡,盘旋而下,越纠结越复杂,思前想后,何去何从,范溯完全难以预知。尔虞我诈,明枪暗箭,世事端的复杂,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车队途经洪阳城,再次来到这里,物是人非,范溯又是另外一番惆怅。遥想当年,他与黄诗若误打误撞离开迷雾谷,满怀欣喜的踏入洪阳城,又碰巧遇到酒鬼大哥与男扮女装的丁天羽,他四人酒馆对酌,是怎样的快乐可现如今,原本是在他身边的黄诗若,早已经成了别人身边的沈家仇;而那个有救命之恩、豪气爽朗的酒鬼大哥,却因承影邪剑而变成了野兽化的魔尊刘千秋;至于他心中深爱却难以言表的丁天羽,现在却站在他的对立面上,自己手中之剑也许在未来的某天会与她相交
当真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啊
何以至此想来世事多变幻,难以琢磨,即便范溯自己,难道他就没有变化吗当年那个偷学武功的愣头小子,在机缘巧合下,偶然学会了三位前辈的至尊武功,一跃乌鸡变凤凰,这又是何等大的天翻地覆啊贯通惊天武学,明晓百家招式,现在的他,早已经不再注重外在的武学修为,反而变得更注重内心的安静修养。当年那个胸怀大志的懵懂青年,在江湖中经历了无数的跌宕起伏,看尽了人间的善恶百态,现在的他,也早就不再关注名利双收,反而变得更加期望默默无闻退居明月岛。当年那个一心报国的有识之士,哦,对啊,战争还并未结束,范溯的报国故事,才刚刚开始
若是夏澈的车队驶出洪阳城南门,就离血光冲霄的天蒙城战场更近了一步。恢弘城门之下,守门军官上前拦住车队,恭敬军礼,对夏澈说道:“例行检查,请夏将军见谅。”
夏澈稍一迟疑:“检查哦也好,不过这箱子中的黄金皆是皇帝犒赏前线官兵所用,若是少了分毫”夏澈话未说尽,意思却很明确了。
守门军官认真道:“将军前线出生入死,属下自然不敢怠慢,只是例行公事,请将军稍安勿躁”
只是例行检查而已,并无范溯何事,他眼看着黄昏将至,再想想自己日夜兼程,吃睡都在马车上,旅途多有劳顿,趁此刻停留,他走出城门舒展筋骨也好。抬眼望去,远来官道行人曳曳,斜日余晖下,一个疲惫老者的身影,格外明显,随着那老者蹒跚的脚步,黯淡的影子被越拉越长。
待到老者走近时,范溯一惊一疑,匆匆踏步跑过去迎那老者。老者见是范溯,也是一惊,万没料到如此之巧,二人竟会在这洪阳城门下相见,情绪也难免激动。范溯抱拳恭敬问候道:“余前辈当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余前辈在南国发展的可好啊咦那鲁兄和唐兄呢,没同你一起回来吗”
“雨打浮萍”余承恩只是黯然叹气,却也不答话,低下头,不再看范溯,范溯暗觉不妙,恐是他有事难言,便开口劝解道:“余老前辈若是有什么事,都可以交给我解决,我范溯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唉范少侠的心意,老夫心领了”余承恩叹了口气,继而缓缓说道:“说来话长我三弟他唉染病去了”
“病难不成还是上次那个腹泻之疾”
“正是”余承恩道:“我与鲁虎为他治病花光了所有盘缠,找的还是最好的名医,哪想到三弟他最后还是”
范溯心中八成已经明白了个大概:“这难道是药的问题”
当年范溯和丁天羽在南戚国的融城偶遇余承恩、鲁虎、唐景,在酒馆里,范溯和丁天羽就瞧出医生为唐景所开药方有些蹊跷,但其中端倪,他们二人毕竟并非医生,却也不能冒然确认,就因为不敢公然挑战权威,所以范溯与丁天羽当时并没有声张。如今看来,他们当年在无意之间的不作为,却酿成错事,害的唐景枉送了性命
范溯有些愧疚,不过逝者已矣,即便他再怎样后悔,木已成舟,他也无法挽回。
年迈的余承恩又接着说道:“我二弟鲁虎也认定是药有问题,他发誓要去屠光那大夫一家老小。可我们在南戚国本就是些个外人,做事更是要遵纪守法,又怎敢随意杀人几经劝慰,他拗不过我,便依了我的主张,写了状纸去告官。哪成想那家大夫所请的状师滑如泥鳅,说来说去,竟是我们的不对,唉我二弟的脾气,范少侠你也是知道的”
范溯道:“鲁虎兄弟刚正不阿身在南朝,难免怕不是他”
余承恩激愤难当,兀的咳嗽起来:“鲁虎一怒之下当庭杀了那个状师,我二人杀破重围,奔逃出城。本想着回北朝躲一躲,可就因我们是南朝的通缉犯,景州城的守卫不让我们入城。无奈我二人只能如老鼠般在边境藏匿,一日不慎被南戚国官兵包围,我二弟为了救我,他”
余承恩苍老的嗓音有些哽咽,没法再继续说下去,不过期间事情,范溯已经能猜到**。范溯也不禁为其叹惋,无论怎么说,范溯闯荡江湖这么久,与他三兄弟始终保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三番五次接触下来,虽不至于莫逆至交,但是也算是好友了,如今好友惨淡,他怎能不伤感
“鲁虎去了之后,我四处躲藏,有时扮成乞丐,有时混进商队,这才蒙混回到北朝我三人虽为异姓兄弟,可是情同手足,出生入死。再看现在”余承恩手抚着一个暗色的漆木盒子,凄然说道:“我只想要带他们两个回家,将他们好好安葬,落叶总要归根”
“既然余前辈暂时无处落脚,不如这样,同我们一道参军入伍、保家卫国如何”
余承恩愀然道:“我都这把年纪了疲了倦了,不愿再战了。我打算回到老家,安然等死”
范溯有些惋惜:“也罢人各有志”
“范少侠莫要误会,并非是因了你提参军我才用退隐来搪塞拒绝的。几个月前耿忠曾经找过我们三兄弟,拉我们入伙,我断然将其拒绝了,其实我在那时,就已经萌生退隐之意了”
“耿忠”藏在石头缝中那些细枝末节的记忆突然涌上头来,范溯惊道:“他究竟是谁”
余承恩被范溯的变化吓了一跳,思索着说道:“我与耿忠只是有一面之缘,当时他拉我入伙,并未说是何事,可是我现在想来,他八成是在运营暗杀团伙,不过江湖之中暗杀组织也是有的,可是全都不若他们这般鬼怪神秘哎我突然想起来了,那个在盟台刺杀南朝皇帝的庄武律,就是他的手下嗯这样推测起来,这个耿忠当真很危险啊,他这般招兵买马,莫不是要颠覆政权”
范溯心中一悸,诗若妹妹听令于这样一个幕后黑手,她当真身处危险啊
范溯急忙追问道:“那余前辈可知道耿忠现在何处我如何能找到他”
“范少侠你找他我觉得他做事诡异隐蔽,还是少与他有瓜葛为妙。自从那次我们三兄弟和他偶遇之后,再就没有得到过他的消息”余承恩摇头自愧叹道:“唉我真是老的不中用了什么忙都帮不上”
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了,范溯难免惆怅茫然,他不甘心,想要刨根问底打听更多细节,刚欲开口追问,正在此时,身后的车队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唯听得守门士官厉声禀道:“夏将军,箱子中藏的这个女孩是谁”
范溯循声望去,只见守门士官熊爪正抓住一名十**岁的少女,少女年轻貌美,这股子青春浪漫的劲,让他一下子回想起了在迷雾谷初识黄诗若的情景。
少女身姿曼妙,不住的扭动,想要挣脱士官的束缚,她生得一副娃娃脸,两颗明眸不住的闪着,齐刘海儿,两条小辫自然下垂,她小鼻子小嘴巴甚是可爱,再加上她撒娇的表情,更是让人惜喜。顽皮的她,真好似那小小玉兔成精,惹的人不禁想把她搂入怀中。
夏澈只一眼便认出这位顽皮少女,脱口惊道:“灵儿休得胡闹你怎么会在这里”
外篇十三
更新时间20142722:01:03字数:219
外篇十三
“沈妹你何必这般哀愁”
“”
“这次失手全是因为范溯那小子沈妹莫要闷闷不乐,我们重整旗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
“沈妹你别不开心了你若是有一点伤心,我心中便会如刀割般万倍的难过啊”
“耿忠,我问你,你是真心喜欢我吗”
“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若我耿忠对你之心有二,他日必受五马分尸之酷刑”
“够了,不用说了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我我没在做梦吧真的吗我这就去准备”
第六十六章冰雪聪明
更新时间2014299:36:40字数:4020
第六十六章冰雪聪明
“爹爹你和哥哥都去了天蒙城,我也要去”只见那如玉兔般玲珑的少女粉唇微张娇嗔说道:“渴死我啦我都整整一天一夜没喝水了”
“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你以为我和你哥哥是去天蒙城玩的吗”夏澈将军恼怒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上阵杀敌,又岂是儿戏”
少女嘟嘴撒娇道:“哎呀爹爹人家都已经跟了这么远了,来都来了,我又怎么能回去呢况且我真的很口渴,爹爹我要喝水”
守城士官见此人当真是夏澈亲生女夏小灵,心中惊惶,忙松了手,周遭守城士卒匆匆去拿水来。咚咚咚少女将这一瓢清水牛饮而尽,一抹小嘴,豁的顽皮一笑,恢复了些许精神,拉着夏澈的手说:“爹爹最疼我啦我喝饱了,咱们继续出发吧”
“出发你要去哪里”夏澈虽恼火,但其二人毕竟父女,舐犊情深,他也不忍苛责:“你乖乖留在洪阳城,我自会传令家仆接你回京师”
“京师那里更乱呢你都不知道,太子他们整天神神秘秘的,搞得我都神经兮兮了”那少女一咂舌头道:“我才不要回去呢我在爹爹身边才更安全爹爹会保护我的”
夏澈假作威慑道:“胡闹你整天给我惹是生非,还不够乱吗你区区一个女孩子,去了前线不是给我们拖后腿吗”
那少女当真顽皮成性,责备她她却不以为意,转而一脸赔笑道:“谁说我一定会拖后腿啦娘亲天天夸我冰雪聪明呢我要是不聪明,能想到这样一个好办法,跟着你们到这里吗”
范溯在旁侧听此一言,心中不禁暗自嘿笑:冰雪聪明这女子所言不假,想来从京师到洪阳城也有数百里路,而这少女蜷身藏在箱子中数日,可我居然毫无察觉,想必她食物饮水一定有所准备,才能藏得这么安稳。可惜她未能料到天蒙城如此之远,如此推测来讲,极有可能是因为她自己所带饮水干粮不足,才最终露了马脚。若非天蒙城路途遥远,说不定,她还当真能暗随我们进入军营呢
少女双手叉腰,挺胸拔背,一副不服气的小公鸡样子,接着说道:“谁说女子不如男大伯伯平日里还教了我好些个招式呢,不信我给你练两手”说罢少女双掌一展,屈膝弓腿,身形下压,这个亮相还当真是有模有样。
毫无预兆,少女双腿陡然发力,长臂高攀,直奔擒她的那位守门士官而去,那士官也是虎熊之躯,身披铠甲,高她一头,可他哪里料到这少女先发制人,下意识出手回击,一招尚未接全,却反被这少女的双掌逼得连连后退,应接不暇。
旁侧范溯抱剑笑而不言,静静观察。那少女所用的招式正是江湖上“鹰爪功”的手法,攀、抓、挠、打,压、划、挺、格,八种“鹰爪功”的变化技巧,她掌握的十分娴熟。而那士官虽生的高大威猛,却不若这少女灵敏,七上八下,打的他四处躲避。少女指若玉笋,可掌上功夫却毫不含糊,有如穿花峡蝶,定要将那士官生擒手下。
几招下来,范溯心中暗道:依这少女的手法推测,她大伯夏智想必是以“鹰爪功”见长,但真不知他为何要教这少女如此阴狠的功夫,这少女的纤纤巧手与这险恶的“鹰爪功”当真是毫不搭调啊。
“哎呀呀姑奶奶饶命”掌爪交锋间,一个不巧,士官棋输一招,被那少女抓了神门穴,神门穴乃属心经原穴,若是一抓过猛,很有可能导致其晕死过去。
少女不依不饶道:“刚刚你捉我时的神气劲儿上哪去了”
范溯见状,心觉不妥,那士官本是无错,莫要无辜被伤了性命。只见范溯伸臂,暗中剑柄一点士官手肘,那少女突然虎口一阵酥麻,好似一股电流流过,急忙收了手。万分诧异,少女刚要开口质问,范溯抱拳抢先说道:“女侠的鹰爪功当真了得,不过这位兵家只是例行公事,切莫伤了他性命”
“哦你竟然认得鹰爪功”少女惊异,对范溯自是刮目相看,再看到他的佩剑,便神情一转,咯咯的笑道:“你一定是闯江湖的吧我最喜欢听你们的故事啦”
夏澈正音道:“灵儿你还想胡闹到几时”
即便这边夏澈一怒再怒,可那旁夏小灵依旧缠着范溯不停追问。
“在下行走江湖,买的些个跟头把式。”“闯江湖”这个词在范溯看来,是对他们这些侠客义士的蔑称,既然如是说,自己便也如是自开玩笑:“在下姓范,江湖晚辈而已。”范溯本想再说说自己与她哥哥夏威结拜兄弟之事,可是夏澈将军当场,自己便收住话头,不再多言。
“范溯莫不是决云金剑的范溯大伯伯给我讲过你武林大会上大战韩风海的故事,可精彩了呢”少女拍手道:“久仰久仰,我叫夏小灵,也是江湖晚辈”说罢,夏小灵学着江湖人士的样子,双拳一抱,还当真颇有几分女侠模样。
夏澈无奈,自顾自叹道:“唉我这劣女都是被她娘亲宠的,一点都不文淑,我也真是管教不了”
“哦”范溯接过话茬,疑问道:“这么说来,她与夏威兄弟并非同母所生咯”
范溯并没想到自己的话竟然不小心戳中夏澈伤心之处,一向神勇的夏将军陡然神色黯然道:“师师她只留给我夏威这么一个孩子灵儿,乃是我正房所生。”
范溯自感问错了问题,忙改口说道:“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夏威小将军作战勇猛,即便这灵儿妹妹,也是侠客风范”
听他这么一夸,夏小灵更是洋洋得意,无论自己爹爹怎样在一旁说教,她也是这边笑颜回对,那边又缠着范溯,问东问西,迫着他讲些江湖上的奇闻异事。
说教也是无用,又怎能动手夏澈无可奈何,也只能带着她一共前往天蒙城。
且说离了洪阳城,一行人沿官道一路南下。范溯护送夏氏父女与万两黄金回天蒙城,他自知万千觊觎暗中埋伏,范溯自然倍加小心翼翼,心里忐忑,自己也不愿与他人讲起。越靠近天蒙山地界,他越发担心,雪山丁家犹如猎豹,不知在何处潜伏,悄悄窥视着夏澈一家。可是话说回来,通过这么多日的接触,范溯愈发觉得,夏澈并不是窃取丁家心经的幕后黑手,丁家的情报可能有误因为他从未听夏澈讲过一星半点有关武功之事,而他本人也对江湖上的招数不感兴趣。每每范溯引诱性的向他询问些关于雪山丁家的讯息,他也总会表现出一脸茫然的毫不知情。
若盗取冰玉心经之事的确是夏澈所为,即便他伪装的再天衣无缝,但做过的事情毕竟是做过,任谁也不能掩饰的如此滴水不漏莫非丁天羽他们真的弄错了
可是,毕竟老话常教育我们:知人知面不知心,难道说
白日里范溯陪着夏小灵有说有笑,偶尔也会和夏澈谈古论今,泰然自若。可黑夜中他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他不晓得富可敌国的雪山丁家会何时下手,或者,究竟会不会下手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误会,若是一切都没发生过,他同丁天羽就不会有现在这般针锋相对
遥遥天蒙山巍峨,冬已晚,春还早。天高云淡,风清雪香,仅仅只有一山之隔,这边是宁谧平原,那边却是屠戮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