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闪电鸣,天地为之失色,恍若黑夜。
百官惊诧,纷纷又议论起来,如此天生异象,当是有大事发生。
锦夜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全身无力瘫坐在座椅上,双手紧紧扣住扶手,胸口起伏强烈,这样的天气,竟然与梦中的情形如出一辙,他呆呆地看着门外,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
锦鳞见此,轻笑出声,他觉得自己是发现了什么,却又什么也没有发现,此时的锦夜,在惧怕着的,是什么
他的轻笑,引得锦夜的视线缓缓移到他的身上,对上他那含笑的双眸,竟然有些被那犀利的目光吓到,连忙撇开眼去,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锦鳞的目光,似乎是洞察了一切。
百官议论纷纷,唯有锦鳞长身**朝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视线缓缓落在那个高高坐在玉阶上的人,心中暗笑。
天色阴沉的可怕大雨哗啦啦的下着,肆意挑拨着那些根本经不起挑逗的树枝,院中百花也不敌它们摧残,纷纷随着狂风落下,落到了地面雨水汇集的水潭中,然后随着流水飘向了低处。
一双脚,毫无怜惜之情践踏而过,溅起了雨水甚至高过了人身,湿了黑色高邦云靴,脚的主人恍若未觉,如若飞奔。
“报皇上已经回宫了。”悠长而洪亮的声音在明堂之外想起,随着外面的狂风暴雨敲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来人发梢上的雨水滴落在红色的地毯上,吧嗒吧嗒。一声一声,井然有序,细细聆听,倒是像一曲乐曲。
锦夜缓缓站起,锦鳞不过才开口,父皇竟然已经到了接下来的事情,真的要像自己梦中那样发展吗他开始胆怯了,再也没有了那份勇气去想下去,因为那个被自己可以忽略的事情,将会是自己的地狱。然而,现实总是残酷,将他剩下的希望蚕食殆尽。即便在害怕,再不愿意去,依旧没有的选择。“众位大人随本宫接驾。”
外面的大雨依旧在下,风依旧没有丝毫客气的肆虐着那卑微的花草树木,时不时的闪电划破了天际,照亮了整个大地惨白惨白的。
太监已经明事理地将雨衣一一发到众人的手中。
殿中因为穿戴雨衣而响起一阵窸窣声音。
锦夜已经穿戴整齐,率先步出了大殿,锦鳞紧随其后,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他快走几步走到锦夜的身边,与他并肩而行,巨大的雨声掩盖了他的声音,“你但真是智勇双全啊,将锦苏推到了风口浪尖,既除掉了解红零与银狐,自己也没有丝毫的后顾之忧,而锦苏也因为得罪了银狐余党而应接不暇,你自己便可以腾出时间,趁机铲除朝堂之上的异己,为自己以后的君王之路铺平了道路。”
“十七叔不要说得如此这般,若是没有你暗中帮助,锦夜此时恐怕要时时担心生命安全了。那一日误伤了十七叔真是不好意思,还请十七叔不要见怪,毕竟银狐这个人太可怕了。”锦夜脸色稍微恢复了平常,耳旁传来了大风呼啸的声音。
风吹得雨衣袍子咧咧作响,带着得意色彩的话透过雨帘传进锦鳞的耳中,他笑了笑,声音却比这冰凉的雨水更加冷上三分。“你之所以会去那里,是因为想要除掉锦苏吧,至于最后突然改变了主意是因为看到轿中的人是我,而你杀掉了银狐,是想借着银狐稍微手,除去锦苏。”
“十七叔倒是看得清楚,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揭穿我只要说银狐是被我杀死的,锦苏不就没事了吗”锦夜转头看了看他,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锦鳞竟然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但是他还没有猜到另外一点,那就是自己原本打算除去他的。
第二百一十三章:锦靖云回宫
锦夜依旧笑得风淡云轻,他目视前方,言语依旧冷清:“我为什么要帮锦苏你是靖国的太子,下个月就要即位为君了,我似乎没有得罪你的必要吧”
“这可不像十七叔会说的话。”锦夜当人不会把锦鳞这话当真,因为在他的印象中锦鳞从来都是风流不羁,不是会说这周给奉承话的人。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才是长生之道。”锦鳞笑的无害,耳旁的雨水声让他感觉到了季极度的不舒服。
对于他的嘲讽,锦夜并未理会,隔着雨衣传来的冰凉感觉倒是让他清醒了不少。“十七叔,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你应该听说过吧,本宫除去锦苏势在必行,十七叔也要为自己将来做打算吧。”
锦鳞没有想到他竟然就这样直白的说出来,“你不怕我去告诉皇兄他若是一个不高兴兴许会褫夺你太子的位置。”锦夜比自己想象中更加难缠呢。
“十七叔会吗”锦夜充满了自信,既然他没在当时拆穿自己杀死银狐的事情,那么现在事后就更加不会了,只是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何他会这样帮自己。
“不会。”锦鳞倒是很坦陈,不过,总有一天,我会用你的鲜血来祭奠我母亲在天的灵魂。
宫门前的侍卫个个打着十二分精神,守卫着这座富丽堂皇的皇城,见了锦夜率领百官前来,纷纷跪倒在地:“参见太子殿下。”
锦夜负手而立,示意他们平身:“今日父皇回宫,你们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是”
马踏流水声,由远及近而来,众人翘首而望,只见那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策马飞奔而来,很快便在他们面前停下,揭下斗篷,露出里面一张俊美的脸颊,猩红的十字伤口更是添了几分邪魅。“皇上有令,所有人于明堂集合。”
“潇丞相,我父皇呢”锦夜往他身后看了看,依旧不见了那人的明黄马车。不由心中疑惑。
“皇上已在不远,下令众位大人于明堂集合待他。”潇浅忧面无表情地扫了锦夜一眼,策马转身,等不及众人反应,白色高头大马已经调转马头,飞奔而去。
众人除了莫名其妙还是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位已经有月余未见的潇丞相到底在做什么还是锦夜一句:“回宫。”惊醒了众人,纷纷返回去。
锦鳞伸手隔着雨衣挠挠自己的发丝,一脸的无奈:“皇兄也真是,不知道在搞些什么,明明知道这么大的雨,竟然还要我们来回奔波,真当我们是铁打的身子啊”他一边说着就往回走去。
锦夜一旁听了忍不住发笑:“十七叔还真是小孩子心性,父皇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才会做出这样的安排吧。”
“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锦鳞似是询问,又似是在问他:“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会要冒着狂风暴雨赶回来呢”
他的话也是引起了锦夜的思虑,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皇这么安排是何用意。
雨还一直在不停的下,明黄龙雕软轿迅速穿梭在雨帘中,四个人的脚程飞快,犹如低飞的大雁般轻盈,似乎肩上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如鸿毛一般。
轿后紧紧跟着白色高头大马,马上的少年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单薄的身子隐在比他大了些许的袍子下,紧紧抓着缰绳的手还在不停的颤抖。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的轿子。“父皇,你千万不能有事。”
潇浅忧远远看见了软轿,便拉了缰绳停了下来,见不多片刻软轿已经稳稳在他面前停下,轿中传来一个虚弱无力的声音:“可是到了。”
“到了。”潇浅忧的声音说不出的沉闷感,现在的锦靖云,不过是靠着自己的内力强撑着一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离开这个人世。
“朕突然之间害怕了。”锦靖云的声音虚弱的仅仅只有潇浅忧能够听见,他说:“如果真的是锦夜所为,朕该怎么办”
隐隐传来的哽咽声,透过雨声狠狠撞击在潇浅忧心中,这个男人,此生只为了一个人哭泣,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征战沙场半生,驰骋风云,如今临死之际,却是如此的脆弱,那具身体,与那颗心,早已破碎不堪。
潇浅忧一时间无法回答他的话,锦夜说过会除去锦苏,现在已经动手了吗是因为误伤还是早有阴谋“皇上,太子虽有时做事过激,但是对你绝对是尊敬有加,不会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即便新中国怀疑,他也只能这样说。
“是吗”锦靖云也不知道自己在问谁,他响起了当年的自己,不也是对着自己一向尊敬的父亲举起了刀剑吗许久,他虚弱的叹口气:“走吧。”事情终究是要做一个了断,是自己的臆测还是真的确有其事,还要见到了锦夜方能判断一二。
软轿再次飘忽起落,在一片雨帘中穿梭前行。
潇浅忧打马立在原处,等着锦苏上前。后者见他立在雨中便陷入了沉思,不由唤了一声:“浅忧”
潇浅忧抬头,看着锦苏,眉眼间尽是担忧,暗道老天爷对这个少年着实不公,锦靖云刚打开心结有意弥补,竟然就要这样撒手人寰,“锦苏,你恨你父皇吗”
这个问题,锦苏曾经在心中问了自己千百遍,每一次的答案都是肯定,唯独这一次,他发现自己的心竟然是在痛,这样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唯有麼麼去世时才有。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坚定有力:“不恨。”
“那就带着这份心情好好活下去吧,可怜天下父母心,没有哪个父亲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的,手心手背同是肉,无论疼了那一面,都是十指连心的钻心。”潇浅忧说完掉转了马头,他能够做的,便只有如此。
手心手背都是肉锦苏伸出自己已经泛白的手,冰凉的雨水无情的落上上面,丝丝凉意透过手指直传进了心里。他咧嘴笑了笑:“我虽不恨,心中却不平。”
第二百一十四章:锦靖云六年首次登朝
玉阶之上,重重黄纱依次落下,将那把象征至高无上的明黄龙椅笼罩其中,百官诧然,不解其意。
锦夜站在锦鳞身旁,心中踹踹不安,看着锦靖云的御用太监忙上忙下穿梭来回,不由问了一旁的锦鳞:“父皇这是要做什么”
锦鳞心中也十分纳闷自己这个皇兄到底在搞什么玄机,转念一想,思及昨日的谈话,难道他是要宣布锦苏春江封地之事闻见锦夜的话,很不客气地白他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去”话锋一转,他摸着自己的下巴呢喃:“说起来这还是皇兄第一次上朝,自从潇浅忧从潇湘楼归来之一朝封相之后,皇兄可是再也没有踏足这里了。”
锦夜闻言也恍然想起,当年那个十六岁紫衣少年老气横秋,严词厉色,面对百官丝毫不胆怯,端坐朝首安然自若,手握生杀予夺大权却依旧淡然如水。
至今已经是整整六年有余,自己竟然就这样追着那个身影跑了整整六年,到现在自己再朝堂之上亦能独当一面,与他并肩,学的他淡然处事之态,却依旧无法像他一般的从速如流。
他不知道那个男子是怎么用十年的时间来换来潇湘楼主这个饱受争议的位置,也不知道他在弹指挥手间取人性命是何感觉,但是,自己这六年以来所有的艰辛与心酸,皆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像他一样的人,一样了不起的人,不求名垂青史,但至少会在后人谈及这段历史时,会有人记得曾经有个人叫做锦夜。
想及诸般种种,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即便不想承认,却依旧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似乎是有吸引力一般,越是了解他,就越是想要靠近他。“父皇是有什么大事要安排吧”
想起来,最近发生的大事,也就只有诛杀银狐一事。他想要做什么嘉奖锦苏
锦鳞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除了银狐一事,便只有锦苏的事情能够让他如此的郑重了吧如此一来自己半点准备没有,圣旨一下锦苏便要离京,自己竟是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他凝了眉头,抬头看着落下的重重黄纱,暗道自己这个皇兄动作还真快,一点时间都没有留给自己。
百官议论声中,潇浅忧与锦苏并肩而来。
依旧是一席白衣衬了一一张绝美的脸,黑色的秀发被白色的玉冠一丝不苟的束起,静静第伏在肩头,随着那坚挺的后背垂下,与那白净的衣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张略显苍白的脸颊上,十字伤口稍微显得有些狰狞,严肃的表情,比之平时更添了几分沉闷。
锦苏一身紫衣,发丝只是用了一根缎带松松地绑在身后,原本毫无瑕疵的脸,此时却眼眶红肿,是明显哭过的迹象。双手隐在缠金色丝线的袖口下,双肩正在微微颤抖,似是极力忍耐着什么。
锦鳞将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仔细大量一番后,挑挑眉头望着锦苏一脸可怜模样:“才短短几个时辰不见,你怎么变得如此狼狈可是这家伙欺负了你”
锦苏知道此时还不能让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强忍了心中的难过,朝着锦夜与锦鳞的分别行了大礼:“多谢十七叔关心,我没事,只是刚才不小心被雨水冲进了眼睛,只消休息片刻便能恢复了。”
锦鳞仔细看了他二人的表情,暗道锦苏一定在说谎,至于原因自己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既然会对自己撒下这样幼稚的谎言,就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也就是你二人偷懒,以为皇兄不再就可以偷懒,谁知遭遇了这等倒霉的事情,若是你们能够早些来,也不会至于落到风雨交加还要赶路的地步啊”
潇浅忧没有理会锦鳞的调侃,从步入明堂额额那一刻,他的视线便一直落在锦夜身上,不曾离开。带着审视与疑问的味道。
那样咄咄逼人的气势,让锦夜心胸一惊,直到现在他方才明白,锦鳞与潇浅忧根本就不像,后者的双眼仿佛会说话一般,正在无声地质问自己一般。他仅仅与他对视了一眼,便急急的避开去:“父皇回朝潇大人也怎么不事先通知一声锦夜也好做了准备啊。”
潇浅忧收起自己的视线,一脸的冷淡疏远:“由于事出仓促,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他的态度,让锦夜心中有了凉意,不似往常的冷淡,而是刻意的疏远自己了,他不明白,不过是一次春江之行,潇浅忧给自己的感觉仿佛就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他心中冷笑,是了,他是不会帮助自己的。
潇浅忧悠悠的叹口气,原本以为锦夜只是在有些事情上做的过分了些,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做这样的事情。他转头看了看锦苏苍白的脸颊,脸上闪过一丝担忧,“锦苏,你没事吧”
锦苏刚要说话,却听玉阶上的刘全高声呼喊一声:“皇上驾到。”
百官下跪,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整整六年以来,洪亮而整齐的声音第一次在靖国的明堂之上响起,那代表着君临天下的无上权力,代表那个男子最为尊贵的身份。
锦夜听着身后的山呼,心中触动,即便自己在怎么大权在手,依旧只能听着他们说太子千岁千岁,即便只是几个字的不同,却是千差万别。终究只有坐上了那把椅子,才是靖国的主事人,才拥有这样万人臣服的权利。
刘全清清自己的嗓子,提高了声音:“皇上近日偶然感染了风寒,喉咙不适,便由咱家代为传话。”
这话在别人听着没什么,但是锦鳞却清楚的知道,昨日在安定王府分别时还好好地,怎么会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感染了风寒他皇兄到底在搞什么鬼
想着,锦鳞转头看了看潇浅忧与锦苏,果见二人眉头没有舒展,难道他们知道内情他悄悄拉了锦苏的衣袖:“到底出什么事情了”若不然就是他们几个人之间有了什么约定。
第二百一十五章:传位大典提前
锦苏转头看他,依旧维持着跪着的姿势,抬头看了看满室的明黄纱巾,闭了闭眼睛,小声说道:“十七叔,靖国马上就要变天了。”
锦鳞闻言大惊,还想细问他话中之意,刘全已经传达了锦靖云的意思让百官起身,然而,起身后的锦苏却目不斜视,再也不肯多说半个字。
明黄纱巾掩盖下,锦靖云整个身子瘫坐在龙椅上,透过纱巾,视线慢慢转移,最后落在锦夜身上,脸上带着淡淡的悲凉。此时的他,心中仍饶有一个疑问,自己这个决定真的正确吗
立在黄纱外的刘全展开手中的明黄圣旨,轻轻咳嗽一声,高声朗读道:“朕观太子多日,为人谦虚有态,做事果决明晓,张弛有度进退得当,深感欣慰,顾念其能担靖国之大任,原定于下月初八的传位大典提至明日在五丰台台举行,朕将亲自为其加冕,届时普天同庆大赦天下。钦此。”
说完,他将圣旨已收,居高临下看着百官各色表态。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百官立即开始喧哗,有人欢喜,定有人愁。或为自己择了明主前途广大而庆幸,或为锦苏感到惋惜。
紫衣少年只觉得双眼一黑。险些摔倒在地,所幸锦鳞在他旁边悄然扶他一把,他朝后者递去一个感激的笑脸,只是那个笑,是如此的悲凉与苦涩,眼底的不甘心一闪而逝,很快被掩盖在拿一弯漆黑中,他转头看了看潇浅忧,依旧是那样的从容淡定,仿佛天塌下来也与他无关一般。
就是这个人,曾经答应着要助自己登临帝位,事到如今,他却只能看着锦夜一人独揽大权,明堂之上挥斥方遒。而他的命运,从此便是与那一弯春江水一壶苦茶作伴
潇浅忧双眼直视前方,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他不敢去看那双眼睛,深怕从里面看到了质问与怨恨,自己终究是骗了他,也骗了自己。但是,那个位置,那些权利,不是他该需要的,他该要的,是春赏红桃夏观荷,霜菊傲然冬梅时。这是自己能够给那个少年的最好的结局。
只是他没有想过,命运虽是世界上最薄弱的存在,却也是不可逆转的存在,能更改一时,却无法更改一世。
他们兄弟二人,注定只能存容下一个。
锦夜身子恭敬的伏在地上,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他想过了锦靖云回宫的一切借口,却终究是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就在明日吗“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纸圣旨,便决定了他从今以后的命运,万人之上的地位,至高无上的权利,以及那无可比拟的威信。
“太子殿下接旨吧”
刘全脸上的笑容无可挑剔,当然,除却那眼中不时闪过的担忧,目光不断的撇向黄纱内,每一次眉峰都会稍微皱起,拿着升值的手也在微微的发颤。
锦夜缓缓站起身,目光上移,落在那卷圣旨之上,脸上的笑容更盛。
他抬起脚步,迈出,又抬起,又迈出。每一步都走得如此缓慢,如此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