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绪感染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赶紧离开那”
“什么”
“我让你赶紧离开那,越快越好”何伟大声地命令,“别问我为什么,回去之后给我打电话。快”
“哦好的,我跟朋友说一声,马上就走。”陆瞿此刻第一时间相信何伟不会害他
“现在就走”胖汤姆不明所以的看着陆瞿。
“我朋友突然有点急事,我必须马上回去。”陆瞿解释。
“可是我”
“不用,我自己走就可以。”
“可是你没开车来啊,”汤姆象征性地看看外面,“从这里到大门口要十几分钟的车程呢,而且到了外面你不可能打到出租车的。”
“”陆瞿一下子蔫了,现在天已经很晚了,如果真打不到车怎么办听说这里的夜晚可没有北京太平。
思来想去,陆瞿还是决定先给何伟打个电话。
“出来了吗”电话刚响了一声,何伟那头就接起来,劈头就是一句。
“还没呢”
“还没”
感觉何伟都要跳脚了,陆瞿喏喏地解释,“这个地方离市区有点远了,我没有开车来,我”
“对,不要一个人在路上走。要不然正好给那家伙掩饰借口,”最后一句更像是何伟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把你具体地址告诉我,我叫人去接你,他到了会给你电话,马上走,知道了吗”
“好。”
陆瞿识相地没有在此刻问为什么,他突然想起曾经在梦里听到的话:如果你抗拒不得,记得早早躲远点。
那个梦就像真实的存在
“陆瞿先生吗,我现在大卫劳德私园的大门口。”
不到半个小时,一直躲在卫生间里的陆瞿犹如听到了天籁。
“好的,我马上过去”
陆瞿噌地从马桶上跳起,几乎是用跑的离开了卫生间。穿过了长长的走廊,昏黄的路灯下只有陆瞿一个人孤单的身影。
“你好,我这就到大门口了,请问你的车子是什么颜色”陆瞿边在寂静的林荫路上跑着,边打电话询问。
“黑色的,打着双闪灯的那辆,你出了门左手边沿路走十几米。”
“好的,我马上到。”
一切是如此的天衣无缝,堪称完美,不是吗
不是吗
陆瞿想到了三个字的经典国骂。
对方真的是老手了,等着自己给对方打完电话,看着自己那一脸逃脱的快慰喜上眉梢然后所有的一切戛然而止
再然后,陆瞿就出现在了几十分钟前自己还认为富丽堪比皇宫的大房间里。
一直等到那个被称为是主人的出现,那个自称是大卫詹姆斯劳德的人。
“为什么要抓我”
对方一直沉默地看着他,最后陆瞿按耐不住了。
“陆先生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只是想请你留下来做客。”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
“哦,我这里的条件还不错,不自夸的说,比七星级的宾馆还要好。”
“直说吧,你想要从我这得到什么”陆瞿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他已经感觉到自己是中了圈套了。
“想要什么”大卫劳德这才施施然地从沙发上站起,闲庭信步般地走到陆瞿面前,用玩味的眼神上下左右再次打量他一遍,“你和我的一个朋友长得很像,我不介意把你当成他。”直白而又冷酷的叙述。
听到这话,陆瞿一个激灵
何伟
已经不止一个人说他和何伟长得很像了,只是自己并不觉得。
怪不得何伟刚才那么火急火燎地让自己离开,原来他们两个早就认识可是,那个杜克不是和何伟是那个关系吗,他为什么要把何伟推给别人呢
不,那个杜克真正想的是把自己推给大卫劳德不是好多人都说自己和何伟长得很像吗,而且眼前的这个人刚刚也说了,他不介意把自己当成何伟
那么
心思电转间,陆瞿一下子就把前后因果捋顺了,为什么那个杜克当初会那么好心的帮自己出国,为什么他要如此关心有“心理问题”的表哥,千里迢迢的让自己捎来所谓的偏方,又为什么他会有意无意间跟自己提到纽约心理学界有名的汤姆医生。
可是千怪万怪,还是要怪自己,要不是自己那该死的好奇心,自己怎么会乐颠颠地吃下毒苹果
思前想后,在极度恐惧和愤恨间,陆瞿终于决定放出心中的恶魔
“如果你口中那个跟我很像的朋友来了,你是不是会放了我”
这个一直没有大的情绪、一派精英范儿的大卫劳德此刻竟眼放异彩,高高地挑起一边的眉毛,“你认识他”
此刻,陆瞿反倒淡定了下来,学着美国佬的样子耸耸肩,“也许吧。”
“只要你能把他叫来,我会放你走。”对方连声音都兴奋了起来,白色人种那过于苍白的脸上竟然冒起红光,“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让我一个人待会就好了。”
“好,记住,越快越好”
冷冷看着屋里的人一个个离开,门悄无声息的合上,陆瞿心里只觉得好笑,什么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永远的面不改色,都是狗屁那是没有关涉到自己真正在乎的东西,如果真的关涉到了,什么永远的**oss,还不是一样眉飞色舞、急不可耐那个大卫劳德看样子都要三十几岁了吧,可就刚才那样子谁还相信他是个跺一脚纽约都要颤三颤的人
“你现在哪里乔说并没有见到你人”何伟果然来了电话。
听着那头焦急的声音,陆瞿心里一酸,眼泪倏然落下,“我没事,我到住处了。”
“你骗谁呢”何伟直接骂人了,“乖乖告诉老子你现在在哪,别他妈废话。”
“何伟”陆瞿的声音终于泄露了秘密,哽咽不住,“我被那个大卫劳德强迫留下了。”
“那个变态”何伟咒骂出声。
“他说如果你不来,就找我麻烦。”陆瞿擦了擦眼泪,声音清晰无比地说。
“你说什么”何伟似乎没有听清,“你说他要见我”
“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他说见了你人,才肯放我走。”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将近30秒,何伟才说道,“我知道了,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定飞机票,最晚三天后也到了。”
“你说什么”上一刻还安稳地背靠沙发看文件的大卫劳德,听陆瞿说他要见的人三天后就能到,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紧紧抓着陆瞿的领子,急急地追问,“你说他三天后就能到你确定没有骗我”
陆瞿挣扎着从他手里夺回自己的领口,冷冷地说,“来了不就知道了。”
此刻的大卫劳德完全忽略了陆瞿的反抗,人一下子处在情绪无法控制的状态,在屋子里急急地走圈,然后转身把身后所有的仆人都狠狠拥抱了一下,嘴里不停地说“他要回来了”,之后紧紧抱住管家不放,难掩满脸兴奋,“吉姆,你听到了吗,他说萨尼三天后就回来了。”
“是的,先生,我听到了。”老管家回抱住大卫劳德,在他背上安抚地拍了拍,似乎也很高兴。
看着眼前这个人躁动的状态,陆瞿突然相信,杜克说的也许是对的,这个人可能真的有心理问题。不过,管他们呢,尤其是那个可恶的杜克,估计死也没有想到,何伟跟自己的关系会这么好,为了自己,何伟甘愿羊入虎口。
报复之余,陆瞿又开始陷入深深的自责中,虽然杜克和何伟总是处在别扭的你追我躲中,但是陆瞿从何伟的言谈中能够感受的出来,何伟喜欢那个杜克,而且,很喜欢。而对大卫劳德,何伟短短的几句话里就泄露了心里对此人的无奈。
而现在的自己在做什么呢别人伤害了自己,就毁掉那人最看重的东西,让他悔不当初惹毛了自己。可是,另外那个被伤害的人何辜之有自己岂不是做着比那人更令人痛恨的事情吗
不过,看这样子,这个大卫劳德似乎更在乎何伟呢,谁能完全打包票地说,大卫劳德就不是何伟最好的去处呢
人总是这样,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给自己的内疚找安慰。
谁也没有资格说谁。
作者有话要说:
、引羊入室3
接下来的几天,大卫劳德的私家园邸进入了大扫除的状态,从大门上漆、花木修剪、家居换新,本就富丽堂皇的建筑俨然一派接待国家元首的架势。
“吉姆,记得把那间屋子也打扫下,我要给萨尼一个惊喜。”大卫劳德两眼放光地说。
“是的先生。”
要说整个府邸上下,也就这个老管家还保持一贯的淡定从容。
陆瞿冷眼扫过院里院外上下人等喜气洋洋的样子,尤其是大卫劳德一天到晚嘴就没有合拢的傻模样,心里更加认定自己没有做错。
“杜克,你可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你偷鸡不成蚀把米吧。”陆瞿心里阴风嗖嗖地说。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大卫劳德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等到了第三天,他一早就起来把自己收拾得衣冠齐整,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叫陆瞿和他一块等。
“你的手机是不是响了”这已是今天大卫劳德的第十三次提问了。
“没有。”陆瞿已经懒得回复了。
“你的手机是不是坏了”大卫劳德已然从4个小时前就皱起了眉头。
“要不你打我电话试下。”。
“哦。”大卫劳德还真的给陆瞿拨了过去。
当听到陆瞿那边的电话铃声后,他一下子坐直了,“你来电话了”
“不是你刚拨过来的吗”陆瞿没好气地说,眼前的人此刻就像个大呆瓜。
大卫劳德扭头看看窗外,日头将西,人再也坐不住了。
“怎么还没来怎么回事”人又开始在屋子里转圈。
“先生,纽约和北京有13个小时的时差呢。”老管家吉姆安慰地说。
“哦,对呀”大呆瓜如梦初醒般。
陆瞿在一旁看着,心里直翻白眼,有时差也是纽约比北京晚13个小时好不好看来人一遇到感情这事,还真有可能会智商下降,眼前这人可是传说中的精英中的精英
“是呀,再说北京就爱闹个飞机晚点什么的,再等等。”想想自己此刻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陆瞿也巴不得找个借口。
然而,第四天过去了,第五天也过去了,何伟还是没有露面。
这个院子里的主人真的开始“发飙”了。
“是你说三天后萨尼就会到了。”大卫劳德死死盯着陆瞿,但话语并不强势,眼里也没有愤怒,甚至里面还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惊慌和恐惧,似乎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想从别人那里得到肯定。
而此时的陆瞿却安静下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不用再为可能无法挽回的后果而坐立不安。
“是呀,我也没有想到,他会不来。”陆瞿两手一摊,没辙地笑笑。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第一次了,自己已经跟过一个男人了,再有一个男人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如你所见,我被人爽约了。”
陆瞿以为,接来下,对方会暴跳如雷,或者出言恫吓,又或者直接扑上来。但结果却是他始料不及的
“你再给他打个电话好吗”大卫劳德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自己显得过于恳求和急迫,慢慢走回沙发,端端正正地坐好,像个谈判高手,而只有他知道,那几步他走的有多艰难,“他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没关系,你跟他说,我不急的,他来就好。”
陆瞿看着眼前人,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了,爱而不得为之苦,可若是强迫来了,恐怕又是怨憎会了。
“我说,你再给他打个电话,好吗”
似乎是以为陆瞿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大卫劳德再次对陆瞿提出要求。
陆瞿扯起嘴角,做了个笑的表情,“会有不同吗”
“呜~呜~”
突然,屋子里的警铃大震
大卫劳德显然也是一愣,身旁的管家快速拿起靠墙柜子里的对讲机,大声问:“怎么回事”
“有人正在开着车撞大门,看样子好像是主人的表弟詹姆斯先生。”
对方的声音很大,陆瞿也听到了,不由一愣,难道是杜克而一直处于情绪低落状态的大卫劳德一听到这话,人一下子来了精神,跟刚才像是换了一个人。
“是吗,那得去瞧瞧,看看我这宝贝表弟又在发什么疯。”
“大卫,你这混蛋,快把克劳迪给我送出来。”
“瞧瞧,你们快瞧瞧,这哪里像是我那个纵情花丛的表弟呀。”
看到大卫劳德,杜克才从车子里下来,看看眼前的一群人里并没有自己想要见到的人,再次怒吼,“别废话,克劳迪在哪”
“早就跟你说了,他没来我这。”
“胡扯,我的人已经告诉我了,他一天多前已经到纽约了。你身后的那家伙还跟他通过电话,就是他把克劳迪叫你这来的。”
到这时,大卫劳德像忽然间没有了精气神儿一样,精神恹恹地不想再啰嗦下去了,“是呀,就是我让人把他叫来的又怎样,他就在我房间里了又怎样,有本事你叫警察来搜我家呀”
一听这话,杜克更火了,“别他妈自己一个人不如意,就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样苦逼。”
杜克的这句话犹如扎中了大卫劳德的肺管子,人一下子炸毛了,“我就有自己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的怪癖,又怎么样”
两个叱咤美国商界的人物,此刻就像小孩子吵架,风度全无,体面全然不顾。
他们说的是何伟吗
听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交锋,陆瞿似乎知道了他们讨论的中心人物,但感觉又好像哪里出了岔子。狐疑间拨打何伟的电话,竟然是关机状态。再联想两人前后说的话,陆瞿隐隐开始担心何伟的安全问题。
“陆瞿,克劳迪在哪你要是告诉我的话,我把你从这变态的手里救出来。”
当杜克转头问向陆瞿的时候,陆瞿确定他们嘴里说的“克劳迪”就是何伟了。
只是对于杜克的提议,陆瞿觉得好笑,不正是他把自己弄到这个困境当中的吗
不过,虽然这人卑鄙了点,但是现在不相信他,还能相信谁呢
陆瞿已经见识过了大卫劳德的嚣张气焰,自己报警说被绑架软禁了,开始电话那头的警察还挺认真,又问自己周遭环境、标志性建筑什么的;但一听说是大卫劳德绑架的人,竟然说自己是在开玩笑还没等自己申辩,那边的警察先挂断了电话想来正是这样,大卫劳德才一直有恃无恐地没有没收自己的手机吧而现在眼前的杜克似乎并不把大卫劳德放在眼里。
“是我跟何伟说,因为你我才才认识了大卫劳德先生的。”差点没有说“才被诳到这里来的”,说完后,陆瞿适时地住了口。
“什么”杜克简直不敢相信,“就因为这个他才不见我的吗你告诉我他现在在哪”
陆瞿显然没有那么傻,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嘴角含着一丝意味深明地笑意不说话。
杜克当然明白陆瞿的意思,认命地点点头,“好吧。”然后转向大卫劳德,“你也看到了,没用的。”
此时的大卫劳德竟然没有阻止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在一旁默然无语。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你觉得难办的事情,在别人眼里完全不值一提。在你觉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别人只要动动小手指头,就能让你逃脱升天,从困境中得以解脱。
不出三个小时,陆瞿就安全地坐上了杜克的车,离开了让他几天里备受煎熬的私家园邸。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陆瞿坐在车子里,冷冷地开口。
“在克劳迪没有出现前,你最好闭嘴。”杜克揉揉眉心,毫无生气地身子向后靠仰在后车座上,看样子,他似乎好几天没有睡过好觉了。
陆瞿紧咬着牙没说话,但终究忍不住,毫不掩饰地长长呼出一口恶气。
司机没有问陆瞿任何话,却准确无误地把他送到了住址。
临下车前,杜克闭着眼再次冒出一句,“乖乖的做你的导游。克劳迪没出现前,别想着离开纽约。”
看来对方不止知道了自己的住处,连职业都摸得一清二楚,自己算什么,诱饵想到这个词,连陆瞿自己都笑了。
“你笑什么”直到此刻,这个气压十足地人才恩赐般地睁开眼睛,瞥了陆瞿一眼。
“你真是太把我当人看了。”
杜克轻轻皱着眉头,可眼睛却依旧似睁不睁地眯着。
看着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几岁,却有着让人不容置喙的霸道男人,陆瞿在心里又把自己痛骂了一痛,想当初自己怎么就看不出来这人就是个披着衣冠的禽兽呢,还真的把他当成了为追爱人跨国相随的痴心人了。
“我在你眼里充其量也就是个小蚂蚁的角色吧你的宝贝克劳迪怎么就认识我呢他是傻的么,竟然也会像我一样蠢得去相信认识没几天的人,千里迢迢的跑来救我”
杜克似乎闻到了鱼死网破的气息,渐渐逼近陆瞿,“你想怎么样”
陆瞿微微一笑,其实他很少这样笑,他平日里不是面无表情,就是露出一口小白牙呵呵傻笑,像这么斯文尔雅的虚伪笑容实在少见。而陆瞿的眉眼很精致,嘴唇又是饱满鲜润的粉红色,在男生中实在罕见,他的这一笑就像是渐渐润染开的山水画,似无景致,却已是气象山河,有着致命的诱惑。
将此情此景看在眼里的杜克心头突地一跳
太像了
陆瞿这一笑,像极了大卫劳德家里藏着的那个人像。只是那个人的笑容有着摄人心魄的温润,而陆瞿的笑容却让人心生寒意。
“我警告你,克劳迪如果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我让你全家陪葬”杜克的声音并不高,“你最好把我的话死死记在脑子里。”
“你如果做不到呢”陆瞿讥讽地看着他。
杜克嗤地一笑,“别搬出你那情人吓唬我,他虽然在中国背景根基深,可你现在攥在我手里,只要他敢踏出中国一步,我就能让他死无全尸。”
陆瞿一愣,看来他是理解差了,随即笑得更欢了。
杜克却看着他的笑容有点扎眼,心烦地说,“以为我说大话吗,我之前之所以没动他,是因为还犯不上,把你弄到纽约来,也只是对他小惩大诫。”
这回轮到陆瞿心里犯嘀咕了,难不成季珏忱还和杜克有什么过节不是说他们道儿上的结梁子不及家人的吗不管自己此刻算不算得上是季珏忱的家人,但此刻,杜克对自己一副任意揉扁捏圆的架势,就更加的让陆瞿鄙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