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株待兔”张博文这次反应很快,迅速的接了下句。
潘红升笑了,看来张博文不是不可调教的半青二愣子,加以时日绝对可以独当一面。
敌人的目标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潘红升自己。
杀手的思路是及其清晰的,杀他几个小弟有屁用既然决定要报仇,肯定是要把主事人杀死。
毒蛙之所以要四处下毒害人,就是要逼得潘红升阵脚大乱,四处救火,而他就可以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用自己最毒的毒针刺过去
但是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简单,潘红升在随后的日子里都没有出现,而是回到了大学里
毒蛙有些糊涂了:这个男人难道对这一切无动于衷吗难道我制造的风浪还不够大
他尝试着在制造事端,但是所有的场子都已经加强了戒备,对方的人员甚至对食物和水都严格检查,他试探了几次非但没有得到机会出手反而险些被识破,只好落荒而逃。
引蛇出洞不成,他只好硬着头皮直接去了大学。他扮作清洁工人,没有花多大功夫就蒙骗过了学校的管理人员,对方一听他所要求的薪水极底之后,连个屁都没放就让他上班了。
通过半天的摸索他就熟悉了地形,搞清楚了潘红升上课的地点。他开始进行第二步,摸清目标的行动规律。
这是杀手的必修课之一,每个人都有着自己固定的习惯,比如有的人喜欢下班后去酒吧喝一杯,有的人喜欢吃晚饭再去养生会所保健一下,有的人喜欢户外运动。
试想一下,若是掌握了一个人的行为规律,知道他大约在什么时候就会做什么事情,那就可以事先设伏,下毒杀掉这个人就容易多了。
通过毒蛙这几天的观察,自己的目标潘红升行为一点规律都没有三天两头的不上课,还老憋在宿舍里睡觉玩游戏,气的他脸都绿了:“这算什么大学生就算是挂名混学籍也不能这样吧”
但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毒蛙望眼欲穿锲而不舍的等待之下,终于被他等到一个机会。
潘红升这犊子虽然天天行为飘忽不定,但是每天中午吃完饭后都要在学校的操场小树林中抽根烟打电话,只有这个行为特点在几天的跟踪观察中反复出现。
毒蛙终于下了决心,他看看表,已经到了午餐快要结束的时间。
一根漆黑的管子被他从行李中取出,这是他吃饭的家伙,杀人的利器。
看似平平无奇的一节烂木头里机簧重重,只要手指轻轻一板,里面的几十枚毒针就会快速射向目标,那种速度没有人可以躲闪凭着这个东西,他这辈子害了不知道多少条命,管子里的毒针换了一次又一次,数都数不清了。
他手里拿着一把大扫把,戴着帽檐很低很土气的帽子,缓缓的,佯装扫地慢慢的接近正在眉飞色舞打电话的潘红升
第十章无耻者无畏
看着近在咫尺的目标,毒蛙心跳微微有些加速就算是再老练的杀手,在出击的一霎那间还是会有这种感觉,只不过是程度强弱的问题。
他手中的管子悄无声息的对准一边打电话,一边摇晃着身子的潘红升,管子里露出的半截毒针闪着谈蓝色的锋芒
“你原来在这里潘红升”
突然一声断喝把毒蛙吓了一大跳,手一滑触动了机关,毒针噗嗤射出去一针
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一个肥墩墩的屁股挡住了潘红升,毒针不偏不倚的射在那个异常坚挺的屁股上。
“啊”突然出现准备找潘红升晦气的张少缸一声短促的惨叫随即抱怨道:“这里的蚊子真他妈厉害”
“张老师,有事吗”潘红升转过身来好奇的看看捂着臀部的张少缸,好气又好笑的问道:“现在应该是午休时间吧您的课好像是在下午。”
“我就是特地来告诉你的”张少缸突然忘却了疼痛,得意洋洋的说道:“下午的课取消了,改为现场实习”
“现场实习”潘红升还不知道,张少缸凭借自己的关系当上了某求职节目主持人,还在黄金时段播出,为了控制现场,他不仅占用学校的场地,还把学生拉去当“托”。这样一来万一有求职者不听他的话,就可以煽动现场学生群起而攻之。
潘红升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老师,您提前来学校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对”张少缸突然严肃起来:“我就是要让你知道,我不是个记仇的人,这可是上镜头的好机会就算你不当主持人也可以跟观众混个脸熟,可以说是你们踏进传媒业的第一步这样的席位我可告诉你非常紧张你别再跟我来助教那一套”
一个当“托”的机会居然能说的这么神圣庄严正气凛然,潘红升终于发现了对方身上唯一的可去之处,这犊子居然比自己见过的最不要脸的对手还要厚颜无耻一点。
“别忘了你今天若是不去,对不起,不管你是谁,在我这里你一个学分都拿不到”张少缸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没底气,因为他心里也明白潘红升就算在他这里一个学分都没有,也照样毕业。
“我会考虑的”潘红升知道对方没憋着好屁,但是他很想看看对方搞出什么花样来。
“就这么说定了你可是爷们,说话不算话可不行”张少缸就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地,努力的挤出一副笑模样,但是笑的比哭还别扭。
看着对方一瘸一拐的离去,潘红升不由的苦笑着摇摇头:“我就当可怜你,给你一次施展阴谋的机会。”
他转过身去,速度极快扫了快步离去的清洁工一眼。
毒蛙头也不回的走出操场,看没人注意到他才深深的长吐了一口气,嘴里悄声嘀咕道:“那死胖子关键时刻来”
“大叔”
突然一个高大的男生猛的出现在他面前,一声高呼险些把毒蛙的魂吓掉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毒蛙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
那个男生笑嘻嘻把随身听的耳机拔下,语气一沉:“我想知道你想念王小山吗”
“你”毒蛙立刻反应过来,不由分说的从袖子里摸出一把毒针
但是对方早就一脚踹在他的小腹,踹的他五脏六腑就像是爆裂一般,身体像煮熟了的大虾一般蜷缩起来,缓缓的趴在了地上
潘红升从后面踏上一只脚,正好踏在毒蛙握着毒针的那只手上。他随即一脚踏在对方的腰椎使其失去知觉,沉沉说道:“博文,带走押起来”
“留着干嘛害了我们的弟兄差点死掉,干脆”张博文话说到一半就咽了回去,因为他看到了潘红升眼中慑人的目光。
潘红升刚协助张博文把毒蛙装上车,一个戴眼镜的小女生跑来对他说张老师叫他去参加节目现场实习,并很认真的盯叮嘱他不要去晚了,一个小时之后开始。
潘红升解决掉了毒蛙心情不错,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不到一个小时,他信步走进节目录制现场,却发现里面人满满的,机器镜头都已经打开,台上已经站着一位苦瓜脸的男性求职者。
“已经开始了”潘红升稍稍一愣,随即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微微一笑,大大方方的走进去找了个位置就坐下了。
“看到没有,这位同学来,摄像老师给个镜头。”张少缸一直在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他兴奋的婴儿屁股似地脸颊莫名的涨红起来:“节目都开始这么长时间,这位同学才姗姗来迟,这为求职者,你是否也有跟他一样的习惯,所以才会导致你在家待业两年找不到工作”
此时摄像师真的把镜头晃了过来,潘红升没有避开镜头反而整整头发,对着镜头摆个造型,笑的格外甜美洋溢。
现场的学生有很多都认识潘红升,见到这番情景都忍不住低声哄笑起来;就连台上高高在上坐在椅子上的老板们都露出了雪白的用牙齿。
“这位同学,有这么好笑吗”张少缸原本以为对方会窘迫不已,没料到会是这么个效果,气得他眉毛纠结到一块,狠狠的咬着嘴唇。
“您说的,给我镜头让我出名,还说要特别照顾我,我当然高兴啊”潘红升故意提高音量:“来摄像师傅,再给我几个特写”
“这段后期剪掉。”张少缸面目表情的说道,一副死了爸爸的表情。
潘红升不以为然的坐了下去,事情的发展果然就像他预料的一样好玩。
他张少缸整人不成,很显然把自己的怒气发泄到了那名无辜的苦瓜脸求职者身上,夹枪带棒的把那个青年挖苦了一番,最后还大声叫嚣道:“我要是老板我也不会要你这样的废物”
那个求职者看样子比较老实没见过什么世面,被张少缸连哄带骗这么一吓,两条细细的腿站都站不稳了,几乎晕厥。
台下的学生们开始窃窃私语,虽然他们没少见过张少缸整人,但这次有点太过了。
潘红升的目光,越来越冷他觉的自己拳头骨指节很痒痒。
第十一章看戏
而台上的张少缸很显然没有觉悟,他还在不遗余力的把剩下的几个没灭灯的老板数落一番:“依我看,想聘用这种人的,肯定是图便宜没什么发展前景的企业”
听到这里有个老板也坐不住了:“少缸,含蓄点好。”
“对不起,我是一个纯粹的人,不喜欢说好听的。”张少缸被人打断十分恼火,他狠狠的瞪了那个老板一眼,眼神中意味深长:你还想不想在我们这里挂广告
那个老板混迹社会多年,当然知道这眼神中包含着的利害关系,悻悻的把灯灭了。
随即场内悲壮的音乐响起,苦瓜脸的选手反而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终于解脱了。
“对不起,也许我的话说得重了一点,但是我和众位老板以及在场的观众都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让你找回你自己只要有理想,愿望就会实现”
苦瓜脸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伸出手去准备与其握手离开,谁知对方伸出的手突然缩回。
“对不起,我希望下回再跟你握手,在你完全的找回自我之后。”张少缸笑的格外灿烂:“记住了,你要找回你自己”
场边的学生们被剧务们催促着,稀稀拉拉的鼓着掌,那几个马屁男却十分活跃,在观众席上卖力的上蹿下跳:“使点劲这可是咱们张老师”
这句话正好被潘红升听到,他故意装作听不到的样子高声问道:“啊您说什么”
“我说你们使点劲鼓掌没吃饭还是怎么的这可是张老师”那个之前被潘红升讥讽的瘦高个,还在积极的为张少缸摇旗呐喊。看得出来大家都比较讨厌他,一个篮球队的大个子不屑的撇撇嘴:“这人真他妈贱就为了让张少缸给他提携一下,快给人家当孙子了。”
瘦高个很显然听到了对方的话,却没有出声,因为说话的那个人身高体力都大大强于他,他只好佯装自己听不到,梗着脖子继续吆喝。
但是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音量已经达到一个级别,前面的剧务急得直打手势:“小声点录进去了”
“啊”瘦高个这才明白了自己被忽悠了,狠狠的瞪了潘红升一眼之前在教室里潘红升没有动手教训他,所以他现在还是一厢情愿的认为这是个身材瘦削,很好欺负的角色。
他憋了一肚子火,已经准备好散了场直接拉上几个狐朋狗友去教训潘红升。
张少缸也看出了这边的动静,他趁着第一个求职者刚下台,大屏幕正在播放第二个求职者简介的时候,狠狠的挥舞着手势示意瘦高个淡定些。
但是此时场边细心的学生们都觉察到了张少缸的脸色开始发黑,站在那里微微的有些发晃
张少缸自己都不知道,他中了毒蛙的一枚毒针虽然毒性不至于立刻发作,但是在三个小时之内会毫不客气的要了他的小命。
这种毒是取自与云南边界密林中的一种鲶鱼身上,一个小时之后就会自制力模糊减弱,第二个小时就会开始出现癫狂状态,第三个小时就会毒发身亡内脏全部融化而亡
张少缸刚才对求职者那些西斯底里的举动很显然就已经隐隐约约的有了些苗头,人一旦没了自制力就会呈现出自己的本性,此时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已经开始进入毒性发作的第二个阶段。
“哦宋老板,您今天穿的真性感”张少缸突然双眼放光凑到了台上的一位女老板面前,一只手扶着对方的椅子扶手一边恭维道:“再配上你精致的脸颊,我真的有些把持不住了。”
那位女老板似乎被张少缸的体臭熏到,有些惊讶有些不解还有些惊慌失措,她微微的把身体往后一倾:“少缸你别开玩笑了,第二个求职者已经在台上了。”
果不其然,第二个人高马大的求职者已经健步登台,看上去虎头虎脑生气勃勃。
“我去他的什么求职者”张少缸很显然已经开始大幅度失去自控力,把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这帮子廉价劳动力,低三下四的老我这里找活给饭碗,还要我上杆子伺候他们告诉你说我就不爱搭理他们,看都不愿意看他们一眼我”
潘红升捂住自己的嘴,但是五脏六腑已经笑的打结了。
台下传媒大学的学生们一个个面面相窥:这胖子也太目中无人了吧这不是开地图炮吗
台上的第二位求职者很显然听到了张少缸的肺腑之言,气的他脸都青了,拳头捏的咯兹咯兹响
张少缸终于在导播求爷爷告奶奶的提醒下重新回到了台上,但是此时的他已经瞳孔散乱,嘴里稀里糊涂的跑火车:“你谁啊你是哪来的你凭什么找工作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瞧你穿的这身廉价西装,真你妈逼的逊珈滚给老子滚出去”
“少缸你在说什么”一个年长的男老板再也听不下去了:“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喝大了”
“喝你妈逼的逼水”张少缸已经陷入了彻底暴走的状态,他很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个求职者的上一份工作是武警。
这位可敬的退役武警同志还是比较有素质有克制力的,只是随便给了他六十几记重拳就退场了,跟着他一起退场还有众多的老板:“这是什么素质的主持人什么破节目忍了他很久了广告我们不挂了”
“都给我滚蛋”张少缸虽然挨了一顿重拳,但是痛觉神经已经麻痹的他还是嘴巴豪不停歇:“都走了也好省的抢我的镜头这节目就是我一人的,你们知道不要不是我爸是军方高官,这节目就不存在你们知道吗知道吗老子上大学都是直接保送,知道什么叫保送不”
“快点把他控制住抽风了”台下的导演有一种末日来临的感觉,一只手捂住头语气沉痛的说道:“这节目彻底完了。”
就在此时张少缸开始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着倒在地上,周围的学生们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啊他被打坏了,出人命了”
场地里顿时大乱,几个马屁精早就落荒而逃不知去向,一个长的很残次的女生一屁股坐在张少缸面前大哭:“张老师我可什么都给你了,你答应过要把我捧成一线女主持,你可不能死啊”
在一片纷乱声中,潘红升淡淡一笑,起身退场;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与他擦肩而过。
“喂爸爸,接电话,爸爸接电话。”
潘红升的手机铃声是随即更换的,这样的铃声一响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潘红升警告你马上把铃声换了不然以后再也不理你了”电话的另一端响起了林红怡忿怒的声音:“我得到消息,十三太保并没有善罢甘休”
“我知道。”潘红升带着笑意接起了话头:“这次来了俩个,我已经收到消息了。”
第十二章**阵
“大哥,据说十三太保”
“嘘。”潘红升不耐烦的对他示意:“没见这里是图书馆吗不要谈论这种事。”
张博文尴尬的笑笑,但是并没有放弃,而是埋下头去沙沙沙的在纸上写写画画,不一会递了一张纸条过来,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这些家伙会不会采取极端的手段”
潘红升看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
这一点他早就预想过,这些亡命之徒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出来,为了杀他多搭上几条人命,他们一点都不会纠结。
张博文见潘红升没有回答,继续沙沙沙的写纸条,而潘红升不等他写完就夺过笔去,刷刷刷写下几个字,然后转身离去。
张博文看到这几个字之后瞳孔猛一放大随即跟了出去。
两人一出图书馆,角落里的一个戴眼镜男生立刻站了起来,脸色严峻的走了出去。
但是他的动作还是晚了一点,只见那潘红升和张博文居然直奔校门口而去他立刻拿起手中的电话朝一个没人的角落窜去。
“喂马王,目标出校门了”学生摸样的人其实就是十三太保之一,无面人韩暹。
他的易容术千变万化,并会模仿各种声音,虽然作战能力稍显不足,但是追查跟踪却是一流。
此时校门口蹲点的十三太保之一马王放下了报纸,他已经看到了匆忙出校门的两人,于是立刻起身紧紧跟随。
潘红升和张博文两人突然离开学校之后没过几分钟,下海市遥控指挥的老秃立刻得到了消息。毒蛙的死让他异常恼怒,这次派出马王和韩暹一起出击,就是为了稳妥起见,但对方的突然离开让他深感不安。
“紧紧的跟住他们我稍后派其他人过去围堵,一定要搞清楚他们的目的地”
老秃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