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火所包围她连忙步幅轻盈的躲在一旁观察情势。
“通通杀掉一个不留”一个光头带面具的胖子手持双刀大声叫嚣着,手底下黑压压的至少有七八十人,高家武馆的门不大,这么多人把门堵得严严实实的,里面的人很难冲出来。
闹得这么大动静,警察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这些家伙背景不一般花妖见对方人数众多自己若是贸然冲上去根本是于事无补,于是一边联系潘红升,一边耐着性子等待机会。
门外的暴徒都身穿着绿色夹克,夹克衫上带着一只黑蝎子,花妖看到那个标志猛一哆嗦:“绿蝎不是吧”
绿蝎子是一个古老的组织,从数百年前就开始活跃在北方一代,是青红帮的一个分支,行事一般都十分低调,隐忍,若不是严重触犯他们利益的事情,根本见不到他们的身影;但只要是见到了,那就有大麻烦了
高峰等人被人堵在里面,他想要带头冲出去却被潘红升的手下拉住:“人家外面近百人等着你那就算是你三头六臂能打几个款且别人都已经在外面设好了伏击圈,你压根没有胜算”
屋里的高峰心急如焚,外面的花妖也是如同热锅之蚁,潘红升交代给自己的任务就是保护他们的安全,若有闪失且不说处罚不处罚的,她不想让潘红升失望。
过去在十三太保,她和其他的小辈杀手都被当做是赚钱的机器,往往是杀完一个来不及喘口气就要去杀另一个,每天不是正在杀人,就是正在去杀人的路上,而老秃等人收钱,最后能落在自己手里的寥寥无几,与其说是杀手,还不如说是奴隶
他们就像是一台台没有感情,没有知觉的血腥绞肉机一般,每天把面孔各异的男男女女无情的绞碎
想到这里,花妖的心揪紧了。
“喂花妖,怎么了那边有事”潘红升的声音在电话另一端响起,在她听来是那么的温暖。
“老板,我在外面,高家武馆被围攻了,火正在烧,对方人很多”花妖说到这里哽咽了一下。
“我立刻赶过去你不要轻举妄动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潘红升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不对劲,又加了一句:“我还有很多事情要交给你做你不要干傻事”
“来不及了,老板,多保重”花妖愤然把手机一挂这是她第一次挂潘红升的电话
虽然下定必死的决心要拼,但花妖还是细心的观察清楚了对方的底细;在这七八十人中,只有两个人值得注意:一个就是一直在大声叫嚷的光头胖子,另一个始终一言不发,眼神深邃身材瘦削手里紧紧握着一把窄刀。
所有人都站着在前面堵人,只有他们坐在车顶盖上气定神闲,一副指点江山的架势,看样子他们两人就是这次袭击的指挥官。
擒贼先擒王,这句话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有错花妖双手握满毒针,慢慢的绕到了对方身后
带着蓝色锋芒的毒针,如同来自地狱的索命鬼虫,一只只的冲向两人
光头胖子突然一个机灵耳根子一动,转身看都不看双刀刷刷刷在空中快速的挥舞了一番,毒针皆被斩落在地
花妖大骇,一个后撤步在身体翻转的过程中不停的投掷着毒钉,这毒钉比毒针体积大,但是内藏玄机
双刀胖子不明就里的斩落几只毒钉,谁知道刀刃刚一斩断毒钉就纷纷爆裂开来化做一个个小火球原来毒钉内部装着硫磺硝石
光头胖子一只手被炸伤,一只刀甩掉了半边脸也炸黑了,但他居然挣扎着用尽浑身力气把另一只刀狠狠的朝花妖投掷过来
花妖在翻滚中微微的侧了侧身,避让开了刀刃,但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脸颊上被划开一刀血口
“你死定了”花妖彻底的被激怒了她平素里最珍惜的就是自己一张清丽俊俏的面孔,虽然只是一道小血口,但足以把她那股子杀意提升至最高峰
光头胖子眼见自己支撑不住,连忙对着手下们一阵吆喝:“你们是死人啊别都在前面挤着了分一半把这个臭娘们碎尸万段”
但奇怪的是,那个手握窄刀的瘦子始终是稳稳坐在车上,表情木然若无其事,似乎胖子的生死输赢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螳螂你在干什么”胖子终于急了:“你眼瘸吗我就要被人杀了你在干啥”
“如果你会被这种角色杀掉,那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被称作螳螂的瘦子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好你够狠”胖子似乎有几分忌惮螳螂,他一边摸着自己发烫的半边脸,一边咋咋呼呼的指挥小卒冲锋陷阵。
花妖此时彻底的杀起了性子,她毫无保留的把自己袖中暗藏的毒针一枚枚射在这些炮灰身上,每一个身穿绿夹克的暴徒都挨了几针,不一会就有几个支撑不住趴了下去。
但是他们毕竟人数众多,不一会就把花妖的后路截断,团团的包围起来
花妖已经娇喘不已,她身上的毒针已经用光了,只得以一双肉拳对付几十个彪形大汉,拳脚功夫本来就不是她的专长,加上身为女性体力耐力本来就弱,不一会就开始体力不支,时不时的身上被击中几拳,眼看就要支撑不下去了
“住手”一声断喝高峰如同下山猛虎一般率众冲出火海眼见花妖为了救他连命都不要,一向不在比武场之外的地方斗殴的这个老实人也被点燃了怒火
围住花妖的喽啰中的大部分只好重新回去对付高峰等人,此时光头胖子已经失去大半力量,杂兵们当然挡不住高峰和他的几个师弟,一个个被打的东倒西歪,顷刻间就倒下一大片
高峰扶起了花妖,花妖却推开他的手,气喘吁吁的指指坐在不远处的螳螂:“小心那个人所有人加起来,都没有他可怕”
第七十三章刀
“是嘛我倒是要会会他”高峰感到很窝火,自己堂堂一表凛凛一身的六尺男儿,居然要一个女人豁出性命来救就在这一霎那间他感到自己在这过去的二十年算是白活了。
彻骨的忿怒让他不一切的超前冲去一双肉拳就像是爆裂的岩浆挡路的小卒被他的碾压出一条路,直接朝坐在车顶盖的螳螂冲去
身材瘦瘦的螳螂轻蔑的看了火牛般冲来的高峰一眼,突然一抬刀鞘一个很隐蔽很轻巧的动作击中了高峰的下巴
高峰前冲的力道很足,但这下子这些力道一下子都反馈到了自己身上,其滋味那是不好受,他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好不容易才爬起来。
“哼。”螳螂这才直起身子,抬起下巴看看一脸惊愕的高峰:“还不错,值得我动手。”
这话装逼的成分太多了,因为他身边的手下已经伤的伤逃的逃,他想不动手也不可能。
但是花妖的判断苟须置疑,只有高手才有这种气定神闲,自己这边人哗啦啦的都跑了,却才刚刚准备动手热身。
高峰的浑身一阵发紧,他第一次接触这种生死相博的战斗,对方和自己之间并不是点到为止的较量,而是只能活下来一个,在擂台上你输了可以养好伤再励精图治卧薪尝胆再接再厉,但这种情况下你输了就永远没机会再见到太阳了。
而螳螂则正好与其状态相反,他甚至连刀都没抜双手抱着膀子,嘴上戴着的白色口罩尤为显眼。
此时高峰的师弟们都围了过来,螳螂身边只剩下挂彩的胖子一人
“先撤吧”胖子立刻打起了退堂鼓,毕竟这边已经闹了快半个小时了,警察那边虽然不怎么敢惹他们,但时间长了谁也挨不住。
这是警察跟他们形成的一个微妙的默契,要是遇到扫黄罚款的这类事情,警察个个奋勇争先,因为可以罚款可以落人情还没什么危险,没准还可以免费霸王硬上弓。
但是遇到这种恶**件,警察可以及时赶到的几率跟脑门子上生鸡眼或者是国足拿大力神杯差不多,越是恶**件越难出警。
敢作这种事的都不是善茬,你出警了轻则人家动用关系搞你个停薪留职,重则事后在家门口堵你要你一家死光光,出了事单位除了给你追认个烈士送个花圈,你化成灰了谁还记得你
所以说,没有半斤浑人胆,没有点彪悍性子和强烈正义感的人的当警察,是一种灾难。
但是不凑巧的是,这种灾难天天发生。
突然螳螂身子一晃高峰简直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肩膀上就吃了一刀
“啊师兄”几个师弟瞪大了眼睛,他们没想到对手的动作居然这么快
拔刀,缩步,出刀,一气呵成。
螳螂似乎从闲暇到战斗状态根本不用一秒钟时间转换状态
“你们别过来”高峰一手捂住肩膀一手拦住众位师弟,他明白人多根本就没用,只会增加无谓的伤亡。
此时花妖也缓过劲喘匀了气息,她从地上一脚挑起一把砍刀,从侧面与螳螂对峙。
高峰在正面,花妖在侧面,两人都很紧张,对方一副好整以暇的架势不慌不忙的游走在两人中间的缝隙中,手中的刀却一直处于尚未拔出的状态。
高峰和花妖都不敢大意,因为他们知道此人一拔刀必定就是杀招
有人曾经问过巴西刀术大师奎德拉,什么状态的刀最有威胁。
而他的回答是:“未拔出的刀。”
没有拔出的刀,最吓人,因为他给自己的出刀留有很大余地,你不知道他是要用什么招式,什么角度来攻击你,看似松松散散其实暗藏杀机
刷螳螂又是一刀突然出击,出刀的角度极为刁钻,直取花妖的脖颈
好在花妖及时一个后翻躲过了攻击,这似乎让狂傲的螳螂提起了点精神,毕竟花妖的速度是不错的,这让他决心先砍掉高峰,让后再对付灵敏的花妖。
“师兄,接着”此时黄福旺凌空递给高峰一只铁棒,面对刀法凌厉的螳螂,空手毕竟太吃亏
高峰此时已经不敢托大,他没有自己父亲那般高深莫测的功力,只有借助武器来挽回些优势。
除了炮拳,他在这一年中还着重练习单手短棍法,这种器械看似平平无奇其实是很多兵器的克星,其中最克的就是刀。
高峰短棍在手顿时多了几分底气,不等对方攻来自己抢先冲了过去,一把不到半丈的短棍在他最大程度的发挥了作用,棍法招招连绵不绝毫无停滞,逼得螳螂不得不拔出刀来迎击防御。
此时花妖也从侧面抢攻过来她此时虽然没有毒针,但招招攻的都是要害,逼得螳螂分神兼顾,没有机会反击。
高峰毕竟是死战经验不足,眼看拥有了优势却不知道痛下杀手,却习惯于竞技场的那种慢慢消耗。
但螳螂此时已经缓过劲来,他突然抓住破绽后退一步随后抢进几步在抢进的同时刷刷左右两刀
这两刀太漂亮了一左一右从下而上招式顺畅一下子攻击了两名敌人
高峰仓促间用短棍格挡了一下,花妖却躲闪不及小腿被轻轻划中一刀,随即蹲了下去。
见花妖受伤,高峰一下子火了,他手持短棍不顾一切的挺身朝对方冲去,短棍雨点般的打向螳螂天灵盖,关节,肋下和肩胛骨
螳螂攻击花妖的招式有些用老来不及撤回,但他大胆的一个刀口翻转做出了一个两败俱伤的选择。
一般情况下一般人会躲,但此时的高峰却迎着刀口直接一棍打在对方的肩胛骨
同时他自己右胸被刀刃狠狠的砍了一刀立刻变的血肉淋淋胸前的衣服湿了一大片。
“住手。”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潘红升终于到了,他双眼中似乎燃烧着两块碳,直直的盯着持刀昂首的螳螂。
“你就是潘红升”螳螂从对方的气势上已觉察到了什么,他眉宇间立刻有了一丝焦虑。
刚从车里下来的男人把烟一弹:“我不跟死人说话。”
第七十四章白景胜
“升哥”高峰喜出望外,正欲迎上前去,突然身边站着的花妖一头栽倒在地
她早就到了体力的极限,之前身上多处受伤又坚持带伤作战能支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快送去医院”潘红升对着那些若呆木鸡手下喝道:“还愣着高峰你也去吧,这里交给我”
无关的人迅速离场,只剩下潘红升和螳螂。
螳螂一侧的肩胛骨被高峰砸伤,但未伤元气,此时见到了潘红升他却精神起来:“这下省事了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是吗果然是冲着我来的”潘红升眼睛微微一眯:“多少无益”
螳螂这次没敢再托大,他稳稳的做出一个蓄势,把刀重新放回鞘中。
潘红升却是双手插在裤兜,带和一股子玩味的表情看着对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喝”螳螂突然间猛的一个沉肩快进,一刀从下三路直接往上滑,巧妙的砍向潘红升的下巴
潘红升不躲不闪,动作没变,位置没变,脸上那股子似乎略带嘲讽的表情也没变
刀毫无悬念的砍在他的下巴上,发出一股子耀眼的火花
螳螂呆了。
他的虎口被震得生疼,全身的肌肉因为恐惧而不停的颤抖着
“这是什么道理我的刀明明看中了他”螳螂下意识看看自己的刀口,居然出现一个浅浅的凹痕
他这把刀可是龙泉刀可以说是本国最好的暗螺纹钢打制的宝刀这种刀削铁如泥,莫说是人体,一般的刀剑只要一格挡就会断掉
如果不是虎口的阵痛,他一定会认为自己在做梦。
但这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着,并且对方正狞笑着一步步的逼近他
作为绿蝎子的头领之一,他的武艺可谓是鼎鼎有名,他本人也几位自负,认为自己是神州第一的快刀手,与他对阵的人没有一个能全身而退,但今天这些信心似乎一瞬间全部破灭了
潘红升见对方不动弹了,冷冷一笑:“怎么了刚才的威风到哪里去了过来啊,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货色。”
螳螂的牙齿不住的在打架其实平时越自负的人,一旦遇到窘境反应能力就越糟糕,因为他习惯了高高在上注视别人,把别人踩在脚底下。
他没有趴在地上看人的准备。
“你不来,那就该我了”潘红升面一沉,花妖受创让他心里就像钢刀乱搅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两件事:一,动他的女人,二,动他的兄弟跟手下。
花妖既是他的手下,又是女人。两样戒律同时被触犯了
螳螂改为双手持刀,姿势的变化反映了他此时内心的恐慌,他再也没有了那种蓄势待发的心态,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一滴滴汗顺流而下,滴在螳螂的刀刃上,额头的头发湿漉漉的紧紧贴在头皮上,他渴望着战斗结束,结束这种生死未仆的煎熬。
对于死刑犯来说,最痛苦的往往不是死亡的那一瞬间,而是等待死亡的漫长痛苦的精神折磨。
有些死刑犯选择的在执行前就自尽,好摆脱那无尽的痛苦。
那种痛苦现在集中体现在螳螂身上,他明明知道自己赢不了,却无路可退。
潘红升带着笑意,一步步的朝前走去;每一步都像是把螳螂王地狱深处推近一点点。
“呀”终于螳螂耐不住性子了他怪叫一声突然双手持刀,一个力劈山河
这种招式司空见惯却十分实用螳螂虽然心里害怕但依然没有失去理智,他觉得刚才自己单手握刀力度太小,对方有着某种护体功法所以才安然无恙,这次他卯足了劲双臂持刀一起发力,砍下来的速度十分惊人
但是潘红升一只手不紧不慢轻描淡写的就握住了刀刃,他脸上依旧带着那标志性的微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想怎么死”
“滚0你妈的”螳螂从来没有受过这种侮辱自从他加入绿蝎子以来从来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出语不敬,他从来没有让一个敌人活着离开自己的视线,而此时
风慢慢的刮了起来,卷着尘沙。
两个人的身影渐渐模糊了,暴风中隐约可见螳螂卯足了全力想要砸潘红升手掌心里把自己的长刀拔出
当暴风过去之后,只有潘红升站着。
螳螂的尸体倒在地上的动作姿势很舒展,似乎很庆幸自己的解脱。
潘红升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却看到暗处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随即消失了。
他扭过头去看看螳螂身上穿着的夹克,上面带着一个刺眼的蝎子图案,那只蝎子的螯钳很大,尾巴高高抬起,似乎随时准备攻击。
潘红升一把从螳螂的衣服上揪下那蝎子标志,塞到了自己的裤兜里。
他突然感觉自己似乎从哪里见过这种装束和标志,但是在哪里那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孙家遇到的那伙人,似乎也是穿着类似的衣服,那个小胡子恐吓自己的话他此时也回忆起来。
在烈火中燃烧的高家武馆摇摇欲坠,看来几个月的忙碌是白费了,他不由的握紧了拳头:“好吧,既然这样,就让我们做个了结吧”
与此同时绿蝎帮的另一名头领胖子已经逃回了位于京城的本部,他泣不成声的对京城分舵的舵主白景胜哭诉:“舵主我们被人”
“被人怎么了我记得你们是去伏击别人,怎么搞成这样子啊”白景胜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戴着金色眼睛穿着灰色高级西装一副很斯文的样子。
但胖子低着头趴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