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占领,成为通商口岸获得财富时也灾难深重。
这里的人精明,狡诈且齐心,虽然身体比较单薄但那股子狠劲是其他地方的人都没有的。
有个无聊的人曾经搞了一个全国凶狠指数排行榜,港人居然力压东北,潮州人成为第一
这些说起话来油腔滑调,似乎很好欺负的家伙,被触犯到自己利益的时候会毫不犹豫抽刀砍人,目的性极强
跟东北人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打的飞火流星不一样,这些人都善于跟人化解小矛盾,但是利益却丝毫不让。
三个香港客人来到了京西茶花埠。
说它是一个埠,真的有点名不副实。这是一个建里在深水谭里的小村落,只有寥寥几户人家,这里的人大都从事不法生意:办假证,办驾驶证,包括仿制枪支交易。
为什么把村子建在深水谭中,这倒是有个历史渊源。
当年八国联军进京杀烧抢掠,有些有钱的居民由于细软太多不便远行,只好带着家当临时藏匿在深水谭中间的小岛上。
这个地方地处偏僻不易被人发觉,并且进出极为不便。那个时候时常被小顾义和团残余袭击的联军当然没工夫去烂泥塘中折腾,于是那些人幸免于难。
后来有人就在哪里安家落户,久而久之人多了地方小了,就用木料建成埠,在解放后几乎全荒废了,近些年又被这些做偏门生意的人占据。
这里即便是在地下世界中,也没什么名气,只有小角色才会光顾。
在厕所里有时候可以看到这里的宣传电话,黑枪办证之类的东西。
三名港客的到来,让这里唯一的枪支贩子老韩很是激动:小半年没生意了
由于近期来对于枪支的管制越来越严,他们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少,倒是办假学历的人越来越多,办假证的人络绎不绝。
“几位老板,真是识货啊我这里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原装看这是乌克兰的德尔沃兹冲锋,这是”
而其中精通军火的蝲蛄却冷笑一声:“细佬,不要讲笑啦,这种仿造货能不能用都是一回事,你怎么好拿来骗人呢”
老韩见对方懂行,连忙把这些积压货收了起来:“呵呵,你早说要好货啊,我是怕你们不诚信要,来,跟我到里面来。”
三名港客警惕的看着四周,只见这年久失修的茶花埠主体都是用烂木头垒成,由于很久没人搭理修缮有些支撑用的木脚已经断掉,临时用一些竹竿撑着。
在这种东西上走,每走一步都是咯兹咯兹的。三名港客有点心惊胆颤。
在后面的木屋里,他们终于见到了自己想要的货。
老韩拿出三把z39左轮手枪,一看就是从来没用过的东西,枪身上还带着烤蓝。只不过这种型号的枪支似乎早就淘汰了,z系列冲锋枪是东南亚某国的产物,技术实力毕竟有限,唯一的亮点是易于携带还有一定的防水性能。
“这东西还差不多,几个价钱”蚂蝗见蝲蛄点头了,把东西接了过来。
“三把枪,五百发子弹赠送,看你们远道而来不容易又挺跟我对脾气,十万拿走”老韩这一刀很温柔。
蝲蛄摇摇头正欲侃价,却被火牛阻止:“算了,黑哥说了这事情要快,就这个价格,再多拿五百子弹这些不够。”
老韩乐颠颠的接过钱,边数边用验钞机检查真伪:“这是要去干嘛啊,这么多子弹杀恐龙”
他记得上次买枪去抢银行的那几个汉子才只要了200子弹。
“老板你懂不懂规矩这是你问的”火牛立刻不乐意了,警惕的扫了他一眼,手里装好子弹的枪立刻抬了起来。
“别闹别闹。”老韩讪笑着摆摆手:“随口一问,当然你们不愿说我就闭嘴,但是还要提醒一声,做这种生意的全套证件要不”
几个人呆了,只见老韩变魔术般的把身份证,假护照甚至是假驾驶证都晾了出来:“高仿,不细细看看不出来,便宜卖给你,200一个”
就在三人踌躇满志准备出发的时候,刚出深水谭车子却被拦住了。
前面是几个村民,用一辆板车挡住道路,还用几块大石头把路搞得很窄。
“停下”为首的村民膀大腰圆络腮胡子,一听对方三人香港口音立刻兴奋起来,不停的朝自己的两个同伴递眼色:狠狠的刮一把
三名港客第一次来大陆,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本能的把手伸进了衣服里,握住了枪。
“这路是我们村里开的过路费五十”一个瘦高的村民刚说出这句话就被络腮胡一推:“什么五十啊一百五”
“你们想搞事”火牛明白了怎么回事,火气腾的就上来了,但想想自己是在外地还有任务在身,不方便在这种人身上耽误工夫。
蝲蛄很不情愿的打开包,掏出一百五递了过去。
但是对方却没接钱,却用更加贪婪的目光注视着他
他犯了个极大的错误,不该当着这些人的面打开包,露出里面的钱。
络腮胡和众位村民都看到了,兜里那厚厚的钱让他们眉开眼笑。
“这是多少我说的是每人一百五”络腮胡嗓门很大,其余几个村民都纷纷连声附和:“对对对就是每人一百五,三个人五百”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喃喃问了句:“不是吧,应该是四百五”
但是他的声音立刻被几个人淹没了。随着这边吵吵声四起,村民聚集的越来越多。
蝲蛄紧张起来,扯扯火牛:“老大,别惹麻烦了,他们人很多块头很大。”
这几个港客个个身高不足一米七,而这些村民个头都在一米七五左右,还长得膀大腰圆,这种程度的对抗必须用枪支才能扭转颓势,但一旦枪响了
还没执行任务就暴露自己被警察追缉,这种低级错误绝对不能犯
于是三人憋住气,只好乖乖的送上伍佰元,好在这点钱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反正回去有小黑报销,还有天后的奖励。
出了村子,三人一肚子怒气。
但坏运气很显然还没结束,刚走到主路上,车子噗嗤一声爆胎了。
“干这是怎么回事”火牛脾气最为暴躁,狠狠的一拍方向盘:“怎么来到这个地方什么都不对劲早说了不要到这种穷乡僻壤来”
“这个时候说这些有什么用,大佬还是下车看看吧。”蝲蛄无奈的下了车,只见车子的一只轮胎上被插进一只铁钉,这种铁钉一看就是特制的,边上有木头固定,使得它带尖的一面始终朝着天空。
“看,那边有个人”蚂蝗兴奋的拍拍同伴:“快上去问问,看哪里有修车的”
那个老人似乎有点怕见人,听到他们的招呼并不理财,手里拿着个书包转身就走。
火牛一把把对方抓住:“老人家,你跑什么这附近有修车行吗”
这辆车是他们租来的,用的是自己真正的身份证,若是弃之不理的话估计会有麻烦。
“哦往前几百米就有修车铺,就是我开的”老人一听几人外地口音立刻淡定起来,把自己手里的书包往车后备箱一丢:走,我去帮你们推过去。
老头虽然看上去七老八十的样子,但到时蛮有把子力气,帮几人把车子往前推到了修车铺。
“这就是修车铺”蝲蛄有点丧气,眼前只是一个茅草屋,外面横陈着几只破车轮子和一些油兮兮的零件。
“别看地方破,咱修车的本事却是祖传的”老头倒是真不吹牛,三下除二就把被扎破的车轮子补好了,业务很是熟练。
火牛很满意的点点头:“谢谢您了老人家,多少钱”
“五百。”老头眼皮都不眨一下。
“啊五百你讲笑吗”火牛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出虎穴又入狼窝但是这个时候自己人多对方只有一个老头子,所以底气厚实很多,阴下脸来说道:“老人家,你这是要敲诈知不知道我们混哪儿的”
老头子似乎被这招镇住了,突然一屁股做到地上:“哎呀呀,这是什么世界啊修车不给钱,还要打我这个老人”
一群手持锄头的村民仿佛是从地底下钻出来一般,团团把几人围住:“太不像话了还有人性吗这老大爷在这里辛辛苦苦赚点钱容易吗”
“就是啊我们大家伙都在这里看着,谁敢动蝎死丫的”
蝲蛄绝望的看看火牛:“还是算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三人只好又乖乖的奉上五百,开着车子瘪头瘪脑的走了。
他们半路上谁都不愿意说话了,死了爹似得脸色枯黄。
这次任务没想到是那么的点背,一个简简单单准备武器的过程就这样扯淡。
但是噩梦似乎远远没有结束,车子开出去没到多远,又爆胎了。
老头用的是劣质的东西。
三人愣住了,四处打量。只见四处一片荒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天开始热起来,三人无计可施,想把车推回原来的地方已经不可能了,只好抛下汽车徒步行走。
走了约莫三四里地的样子,几人已经汗流浃背了。
习惯了香港不温不火气候的三人哪里受得了此时的盛夏酷暑
又走了三四里,皮鞋里的脚丫子都摸出了血泡,三人都脱了鞋子艰难前行,路上偶尔有车辆驶过,但没有一辆车肯停下,哪怕几人摇断了手臂。
好在几人的身体素质算是不错的,经常健身的他们硬撑着又往前走了些路,实在撑不住了,蹲在路边的休息。
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路边居然一颗可以遮阴的树都没有。
“热毙了,咱们怎么回去啊。”蝲蛄彻底绝望了,这个杀人无数的冷血仔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火牛算是比较冷静的,他掏出随身地图,判断自己现在的位置应该距离京郊不远了,只是这个地方比较偏不在主干道上,否则的话南来北往的客车络绎不绝。
“再往前走十几里就到了”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这种状态自己这些兄弟们莫说是走十几里,再走半里都困难脱下袜子看看里面的血泡,蚂蝗摆摆手:“动不了了,打死我也动不了了”
就在这个时候,公路上出现一个小黑点,随后是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
“有车了有车了拦下来拼命也要拦下来”三人大叫大嚷着冲到路中央,但是汽车丝毫没有要减速的样子,吓得他们连忙躲闪开来。
蝲蛄躲得慢了,手臂被那辆越野车擦伤了一大块,人也差点被车子卷入车底碾碎,吓得他都哭了:“这是什么人啊咱们快回去吧。这鬼地方我一秒钟都不愿意呆了”
就在此时,又一辆车由远及近,这下子三人都不敢造次了,老老实实的躲在路边,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招招手。
车子居然缓缓的停了下来,是一辆加长的悍马。
“搭个车,我们的车子抛锚了帮帮忙”几个香港人急的普通话都冒出来了,语气极为诚恳。
只见车窗缓缓的摇了下来,一个戴墨镜的俊朗面孔出现在他们面前。
火牛满脸堆笑着凑上前去,靠近之后笑容却凝固了:“潘红升”
他们来之前见过目标的照片,这张脸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陌生。
“大老远从香港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潘红升微微一笑,把嘴里的烟蒂拿了下来。
第十六章帮忙做个裸替吧
车子里的几个保镖动作很快,瞬间就手持消音手枪下车对准了几人。
几个港仔想起来身上的冲锋枪,但蝲蛄蚂蝗都不敢摸。
火牛脑门一跳一跳的,他在铜锣湾被称为火牛天尊人称江湖上的金牌打手,难道要在这里翻船
面对几只消音手枪,他还是毅然拔出了枪,直接对准潘红升的眉心
“哼,你们一下飞机我就知道了。”潘红升看都不看他一眼:“在京城买枪,能跳过我的视线”
“胡说一派胡言”火牛大声喝道:“你怎么可能知道”
“现在讨论这个问题已经没什么意义”潘红升冷笑一声:“你们的大老板黄天宗已经打电话向我解释此事,我看你是条汉子,让你回去算是给黄老板一个面子,至于你们的小黑哥哼,估计你回去之后见不到他了”
火牛一愣,手里的枪一下子被夺了过去潘红升身边的这些保镖身手显然比他强很多。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涨红着脸光脚往前走去。
蝲蛄和蚂蝗想跟在后面,却被潘红升的保镖拦住:“蹲下有没让你走”
“知道吗附近有我的影视基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导演还跟我打电话说缺两个裸替那,你们哥俩就辛苦点,帮我顶几个月再回去吧,管吃管住”
蝲蛄和蚂蝗傻眼了:“什么裸替”
天后被带到潘红升面前的时候,还一脸的不服气:“你干嘛抓我这可是法治社会你做事要考虑后果”
“哦,是这样子啊。”潘红升冷笑一声:“既然你这样感觉,那不如我做点事情来改变你的看法”
天后的身子颤抖一下,她知道潘红升做的出来。
“说罢,干嘛打我的主意。我很忙,估计您也很忙,大家不要相互耽误时间好不好”潘红升看着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已经是年老色衰,除了身材勉强有几分过去的韵味,脸整容整的很生硬。
天后没有说话,她把脸一侧:“你杀了我吧,反正已经杀了我弟弟,再杀我也不多一个”
潘红升愣了:“你弟弟谁”
“就是跟你一个学校的,你不记得了”天后的脸由于恐惧显得异常扭曲,活脱脱像个女鬼。
潘红升终于记起来了那个王小凌的前男友,没想到居然是这位天后的弟弟。
“我爸就想要个男孩老来得子,你却残忍的杀了他”天后声泪俱下:“本来我知道我弟弟也有不对的地方,或许你当时为了自卫,但你杀了他还活的这样招摇,我看着就恨不得砍死你”
她瘦弱的身子由于自己的大吼险些摔倒,还试图冲上来抽打潘红升的脸,却被旁边的保镖一巴掌打倒。
“你杀了我吧有种杀了我我才不怕呢反正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天后扯着嗓子嘶吼着,就像是一只受伤的母豹。
“放她走。”潘红升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真的不想再面对这张扭曲的脸。
想想当时的情景,那个姓刘的男生因为一点小事叫来十几个社会人员来追杀自己,当时其实对自己根本造不成丝毫的威胁,因为自己的暴怒,所以把人打死了。
当他打死那个男生的时候,没有想很多。
他觉得这种人动不动就耍阴招,很下贱,杀了肃静。
但是现在想想,也许当时会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问题,既然自己拥有强大的力量,就该拥有相应的胸襟。
黄天宗的做法对他触动比较大,为了不跟自己发生不必要的冲突,他居然可以杀掉自己的手下,出卖那些杀手行踪,这种做法是一种残酷,是一种圆滑,当然更是一种智慧。
虽然他不大欣赏这种人,但对黄天宗的果断狠辣钦佩不已。
即便是自己的得力手下,一旦违反他的意志行事,说杀一点都不含糊,还打电话暴露自己手下的行踪,这种人很可怕。
他现在明白为什么鹰皇可以长期傲立与香港娱乐圈的顶端了,除了让人难以望其项背的财力,还有这种近乎残暴的管理机制。
现在虽然自己已经成为娱乐圈的风向标,但在国内这种没有强劲竞争者的环境下,这并不算什么值得骄傲的成绩。
要想真正赚大钱,还是出商业巨片。
国际电影市场的大蛋糕,从几年前几位知名导演的动作就可以看出来。
先是英魂后是日宴,就连比着葫芦画个瓢的乌鸡都能赚的不菲的国际票房。
电视剧方面,潘红升的钱赚的已经差不多了,他寻思着该捣鼓捣鼓电影了。
这也是让自己旗下的艺人们从国内明星往世界级明星发展的重要一步棋。潘红升看的出来,张博文虽然潜力已经到头了,但程璐和欧阳却是天生的明星胚子,这种天生为演艺而生的人就该早点站在最耀眼的舞台绽放光彩。
但是拍电影跟电视剧却完全不同的套路,电视剧有足够的时间和篇幅去叙述故事描述细节,一点点的绽开剧情让大家循序渐进的了解一个世界,而电影却是浓缩的艺术,在短暂的几个小时内要把所有的人物刻画丰满,还要把自己的主体表现出来,不然就显得没有深度。
当然,要想成为商业巨片,就要画面华丽。光是这一点就要耗费巨资来制作。
唐少听完潘红升的构想之后,只说了三个字:“不好玩。”
潘红升立刻愣住了:“不好玩不好玩是什么意思”
“这个领域牵扯到的面太多,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只能说,很多人在吃这碗饭,并且经验丰富。你若是想从这些人嘴里夺食,不那么容易。”唐少深有感触的说道:“我也曾经搞过电影,亏了上千万就是那次事情让我对娱乐圈失去了兴趣,只想过点闲情逸致的生活。”
“闲情逸致你说到这里我真的要问句了,你跟那个妹子,到底怎么样了到底有突破性进展吗”
潘红升舌头伸出一小段,对着唐少挤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