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确有和尚来告,四皇子来此见她,此刻见他如此说法,柳玉婧便放下手中的毛笔,转身恭敬的福了福身,“施主有礼了。”
轩辕长倞心中有着怒意的,可看着她一身素袍,“免了。”
柳玉婧福了谢礼,又转身坐下,扶起毛笔,继续写着,口中念着,“观彼世界相,胜过三界道。究竟如虚空,广大无边际。”
轩辕长倞自行找一处可看见她正面的位子坐下,望着她那淡然的气色,“你倒是心静与此,可知在乎你的人心如火灼。”
“正道大慈悲,出世善根生。”笔落在洁白的纸面上,不急不忙地写着。
“你难道想在此过上一辈子吗父皇恩准,若是你愿意嫁于我为妃,他自会你离开万安寺。”
“净光明满足,如镜日月轮。”
轩辕长倞颇有些恼怒的问着:“你可有听我的话”
“施主请回吧。”柳玉婧淡淡的语气,玉手将经文翻了一页,继续抄送。
轩辕长倞起身走到门口处,开口道:“你好好考虑吧,我等着你的消息,一日不成便等一月,一月不成便等一年,十年,我都等着。”
那离开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远的再也听不见,那行走与纸卷上的毛笔停了下来。柳玉婧眼睑微垂,来这万安寺中已有数日,而她没有皇上的许可,谁也不得见,也不知舒儿如今怎样祖母家人
哎
为何今日来见她的人偏偏是四皇子轩辕长倞呢
﹡﹡﹡分﹡﹡﹡割﹡﹡﹡线﹡﹡﹡
轩辕皇朝每年的腊月初八,皇后都会携同后宫中有品级的众人,祭祀祖先和神灵,祈求丰收和吉祥。
沁舒位于翎羽身旁,随着众人一齐叩拜着。
祭祀完毕,皇后便将腊八粥分到各宫中。
翎羽难得出自己宫殿一次,又觉得身体有了些力,便让沁舒与她一起四下走走,玉康皇后见翎羽有了兴致,就默许了。
仍傲然挺立在冬日里的冬梅,粉红﹑白﹑红等颜色,姿色、香味、风韵都美。
望着那冬梅,翎羽想起自己的母妃梅妃,一下子又禁不住心中的思恋,人也缓缓一颤,找的一处清静坐下,又对沁舒说道,“今日未见得太子哥哥,有心去望,又恐自己这病歪歪的身子晦气于他,洁绒,你替我去东宫一趟,看他现下身子如何,可好”
“公主尽请放心,洁绒这就去。”沁舒应着,前世之中,在她嫁于轩辕长玄前一年,太子已经架薨,所以她从未得见过太子轩辕长逸。
在御花园与翎羽分开,翎羽回宫,沁舒带着无心前往太子的东宫,东宫位于皇宫的最东边一处单独的宫殿。
听闻是新受封的洁绒郡主,又是受翎羽公主只托,东宫的人毫不怠慢的去禀报了太子,随后在东宫的暖房中,沁舒见到了太子轩辕长逸,并无他人。
那是一位让人忘了呼吸的绝美男子,黑色长发被松松的绾起,冰黑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红润薄唇。一身蓝色的锦袍,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靴后一块鸡蛋大小的佩玉,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王者气息。
“洁绒见过太子殿下。”沁舒心中不由想着,不是都说太子身子弱吗今日一见,更是疑惑不已。
“坐。”轩辕长逸暗中将面前这位年幼的洁绒郡主打量了一番。
谢了太子,沁舒方才入座,目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暖房,摆放与根雕上的一架琴让她目光一惊。
这一惊状落入轩辕长逸的眼中,“洁绒郡主认识这架琴”
“太子殿下,可容洁绒近观”得到太子的许可,沁舒到了琴前,伸手在琴弦上拂过,“琴音宏亮,犹如钟声激荡,此琴乃周代的名琴号钟,是否”
“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便识得这架琴。”轩辕长逸起身也走了过来,“可读过乐理”
“府中先生倒是教了些,可洁绒天生不才,至今略懂皮毛,不如小姐聪慧。”
“哦,就是那在万安寺中的柳府小姐”轩辕长逸眼眸深处一道异色闪过,“可惜她身在万安寺中,这听一曲也不便。”
沁舒痴迷状于眼前的琴,手指恋恋不舍的轻抚着,突然,“啊”
“怎么了”轩辕长逸被她这声尖叫给惊了。
“这”沁舒双膝一曲,跪在太子面前,“太子殿下,洁绒不知当不当说”
“但说无妨。”轩辕长逸长臂一伸,让她起来。
沁舒起了身,看了一眼轩辕长逸,又转向琴,“号钟外形的材质与特色,想必太子殿下非常了解,此琴是号钟无疑,可他却与号钟的记载有着差别,在于他的色泽,若说为了美观,也可说的通,可,可这被补上的色中却有毒,每每抚琴之人拂动琴弦,那毒便随着琴音进入人的身体内,久而久之,让人时而无力于病状,时而健于常人。”
轩辕长逸冰黑眸一凛,转过身去,“此事不可传出去。”
“洁绒明白。”
“去吧。”
沁舒走出东宫时,嘴角勾出一道不符合她年纪的弧形。
、007夜遇酒鬼
一连过去三日,东宫一丝动静全无,沁舒想着,太子绝非传说中那样软弱,可是,为何至今不见声色
张心儿将玉康身旁的静安姑姑进了沁舒的寝宫,见得沁舒一副出神状。
“郡主。”张心儿轻声地唤着。
沁舒回过神来,随即亲热的叫着,“静安姑姑。”
“郡主,皇后娘娘派奴婢前来告知郡主,明日太子公主一起前往万安寺祈福,郡主一同前往。”静安仔细着沁舒的反应。
“洁绒知道了,姑姑辛苦了。”沁舒走过去,手只是瞬间的握住静安姑姑的手。
黄色软玉手镯到了静安的手腕上,静安并无推托,福了身子就告辞了,张心儿出去送她。
次日,为了不引人注目,沁舒与翎羽一辆马车,太子单独一辆马车,二十八名穿着便服的侍卫随后保护着。
上马车之际,沁舒看见太子是被人扶着,神色不佳,看似病态十足,与她那日所见,完全相反。
沁舒与翎羽一辆马车行走之际,翎羽吸着鼻子,带着哭音,却又努力着不掉眼泪。
“公主,这是何故”
“洁绒,你说太子哥哥会不会会不会”后面的字,翎羽断然是不敢说出口的。
“放心吧,太子乃储君,上天的儿子。”沁舒口中说着,心中却想着前世之中,太子就死在一个月后的新年正月。这世中太子会死吗她也不敢肯定。
“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
“公主与太子的兄妹感情不一般啊。”太子与公主并非一母所生,却感情甚好,沁舒不免有些好奇。
“如果没有太子哥哥,就没有翎羽。”翎羽回想着五年前的冬天,“洁绒,你肯定是不知道的,我七岁那年冬天,因为身子先天不足,父皇和母妃都不许我出门,可那天下着雪,我就趁夜黑一个人偷偷出去,后来,我不小心掉入人工湖中,是太子哥哥等不及禁卫军,先行跳下把我救了起来。”
原来如此,“公主,等到了万安寺,洁绒和公主一起为太子祈福。”
“嗯。”翎羽点头,母妃在世之时,不让她多言,已恐祸从口出,可自从沁舒来了,她的话也多了,可那只单单与沁舒。
太子与公主驾到,虽说不可引人注目,可万安寺的住持还是亲自迎接。
轩辕长逸吩咐一下,一切礼节从免。
“洁绒,听闻万安寺后崖积雪甘甜,乃沏茶上品,你去采集些带回宫中,奉给皇上。”
翎羽见太子哥哥让沁舒去后崖,立即开口:“太子哥哥,那后崖危险,还是让侍卫去采集吧。”
“公主放心,这采集积雪,洁绒最合适去。”沁舒听着太子的话,立即明白,太子是让她去见姐姐,心下觉得太子也是个不简单的主。
太子公主前殿祈福,沁舒往后面而去,转来转去终是找到了柳玉婧抄送佛经的地方。
“姐姐。”
咚手中的毛笔倒下,柳玉婧猛地回头,“舒儿。”脚步随着激动的情绪往前走了几步。
“姐姐,你可好”沁舒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便,见她神色精神都好,心也放下了一半。
“不必挂心,你看”柳玉婧将她带到桌案前,“每日抄送经文,可比虚度时日好上百倍,我在这儿吃得下睡得着,好着呢。如得空回得府去探望,告知与祖母家人,请他们宽心。”
“我会的,姐姐,那日宣德殿你是如何激怒了”沁舒突然住了口,轻声道,“有人来了,可有地方避一避”
柳玉婧忙将她藏于佛像后面。
“无色师妹,住持师傅让你去奉佳果。”
柳玉婧点头,“请师兄带路。”
待人已去,沁舒才走了出来,暗忖,姐姐去奉佳果,必定一时半伙是回不来的。要想再见姐姐,怕是下次了。
万安寺后崖积雪落于竹叶之上,煞是好看,沁舒采集了些就离开了。
﹡﹡﹡分﹡﹡﹡割﹡﹡﹡线﹡﹡﹡
夜色幽暗,腊月的夜更是寒风四起,漫天漆黑,虽有万盏灯笼高挂,却也迷离雾状。
受太子之请,沁舒独自掌灯往东宫而去,一路上宫人稀少,经过假山下时,从上面传来一道声音,“你这是去哪里”
沁舒心中一惊,这声音是轩辕长倞,又想,他也不定是在说谁,继续往前走去。
那道声音又略提高了些,“本宫的话听不见了是吗”
沁舒停下了脚步,抬头望去,却又看不清,不知道轩辕长倞到底是在与谁说话,也不便出声,只管听着。
一道身影从假山上跃下,正好落于沁舒面前,迎面扑来浓郁的酒气,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虽喝了不少的酒,可却还没有醉到如泥,轩辕长倞伸手将她抓住,逼近问着:“你躲什么还怕了本宫对你怎么不成”
那酒气越发的浓,沁舒忍不住的已手遮鼻,“洁绒那是怕,而是这酒味难闻的很。”
“难闻看你年纪应该没有饮过酒,走,本宫让你尝尝酒味甘醇。”说着,轩辕长倞抓着她的后领口将她拎了起来,一个跃起。
怕把自己给摔下去,沁舒的双手惊慌中紧紧抓住轩辕长倞的肱部,轩辕长倞瞟了一眼,故意手一松。
“啊”胡乱之中,她如蛇一般缠在轩辕长倞的身上。
哈哈哈
轩辕长倞大笑落在假山之上,“你可比你家姐姐有趣多了。”
沁舒恼怒的瞪着自己的脚下,“四皇子殿下,洁绒还有事情,告退了。”
“你敢走,本宫明天就去和父皇说,你勾引本宫。”轩辕长倞拿着酒壶往嘴中灌着。
“勾引四皇子殿下尽管去说好了,看谁会相信,若说勾引,四皇子殿下还是找个年纪相当的去玩笑,何必寻洁绒这样的幼童开心。”沁舒抬高了头。
“生气了本宫说了,还是你比较有趣,不像你家姐姐那副千年不变的神情。”说到柳玉婧,轩辕长倞又猛地给自己灌上几大口。
“谁说我姐姐千年不变的神情,那只不过见人而已。”
“也是,她只有见到本宫的时候才那样,你说本宫有什么不好的她宁愿一辈子待在万安寺中,也不愿意嫁于本宫为妃。”轩辕长倞将手中的酒壶丢了过来,“不说了,喝。”
惊的沁舒双手给接住了,“四皇子殿下,您是皇子,天下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何必为了我家姐姐而伤神呢”
“本宫本宫只”
“四皇子殿下,四皇子殿下。”沁舒上前叫了他几声,再看他紧闭着双目,是醉睡了过去,放眼望了下去,没有一个人,想着定是轩辕长倞特意避开随从,一个人来这里喝伤心酒的。
将酒壶放下,解下披风为他盖上,怕被一会巡逻的禁卫军发现,把那盏灯笼给灭了。
、008心计暗浮
东宫灯火昏暗,暖房中已经备上热茶,沁舒一口气将一杯茶喝下,方才觉得暖和了些。
“太子殿下,这么晚叫洁绒只身前来,所谓何事”
“有件重要的事情。”轩辕长逸似乎还在犹豫不决,看着沁舒的目光逐渐飘远,许久才再次开口,“这件事情交予你这样年纪的孩童,着实有些不妥,可本宫又觉得你不同与常人,你能一眼认出号钟,还能辨出琴上有毒,所以本宫想赌上一赌,此事关系性命,你拒绝,本宫也不会怪罪于你。”
太子说话有力,绝对不像有病之人,沁舒心中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些,“太子殿下助洁绒得见家姐,这份恩情洁绒铭记于心,太子殿下有何吩咐,尽管吩咐。”
“这虽是太子府,可本宫的心腹却寥寥无几,掉换又恐打草惊蛇,所以本宫想让你为本宫拉拢势力,以防有人对皇位的偷窥。”轩辕长逸将一块腰牌递给沁舒。
“此块腰牌出入皇宫记录下来,有心人定会知晓。”沁舒看着太子的腰牌,又给递了回去,“此事,若想成,就要神不知鬼不觉。”
“你是有了好主意”轩辕长逸心中一喜,他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十一岁的洁绒郡主,谁会知晓
“嗯。”沁舒点头,“太子殿下能否告知,这号钟从何而来”
薄唇开启,吐出四个字:“轩辕长玄。”
果然是他,还记得前世之中,这号钟后来到了承欢宫,再后来还是兄长归来见她时,无意间发现,记得当时的轩辕长玄大怒定要问罪于凶手,将她拥在怀里,现在想想甚是好笑,原来凶手就是他,他那么早就想排除她了。
“你怎么了”
沁舒回过神来,目光变冷,“就借他之手。”
﹡﹡﹡分﹡﹡﹡割﹡﹡﹡线﹡﹡﹡
次日,翎羽宫中就来了一位不束之客轩辕长倞。
“四皇兄今日怎得空来看翎羽”翎羽好生的奇怪。
“四哥最近得了一幅洛神赋图真迹,特来邀请皇妹观赏。”轩辕长倞说着,目光邪魅的落在沁舒那张小脸上。
“那可是巧了,洁绒正在绣这副画,不得真迹,也不知对否,待观过,就知晓。”翎羽好开心。
“是嘛绣洛神赋图”沁舒才十一岁,别说是否见过真迹,恐怕是绣娘观着洛神赋图绣,也恐绣不出那神韵,抱着看笑话的心情走过去一看,目光一紧,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柳沁舒,你是否早就见过洛神赋图”
“先前在柳府时,在市集上见过几次赝品。”沁舒一心想在年前将这幅图绣出来,未抬头自是没有看见四皇子此刻的表情。
“赝品”轩辕长倞心中不由生的一计,“难怪,这色泽与真迹有些出入,看在翎羽的份上,你就在永信宫观真迹绣全吧。”
不等沁舒开口,翎羽已经开心的道,“谢皇兄。”
轩辕长倞逐转身去,命令道:“来人,将这绣架移至永信宫。”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将那长达五米七二点八米的洛神赋图未成绣品抬到永信宫,翎羽和沁舒都一并过去了。
“怎么回事”玉康皇后回长乐宫正巧看见,便问着。
“回娘娘的话,听闻是四皇子殿下得到洛神赋图真迹,而洁绒郡主又恰巧绣这副图,所以四皇子殿下恩准她在永信宫观真迹绣佳品。”静安回着话。
“洛神赋图”玉康皇后心中的疑惑越发深,“绣的如何,你可得见”
“奴婢虽未见过洛神赋图真迹,可那针法绝不简单,恐是四大绣娘也不过如此。”
静安断然是不敢说假话的,玉康点了头,这丫头不简单,“她可有生疑之处”
“回娘娘的话,并无可疑事件,但经细观察,她的言行举止与她年纪不符,并且对宫中礼节甚是熟悉。”
玉康瞟了一眼静安手上的黄色软玉手镯,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如今连在一起想,这丫头的确可疑,“宫外可传来消息”
“正等着禀告娘娘,宫外传来消息,她的确从小在柳府长大,也未出过让人生疑的事情。”
皇上借她之手将素未平生的柳沁舒要入宫,又封了一品郡主,这到底是何道理如今这丫头又如此出众,玉康皇后心中如被人堵上焦糊,甚是难受,“对她注意些。”
﹡﹡﹡分﹡﹡﹡割﹡﹡﹡线﹡﹡﹡
长信宫中,一幅洛神赋图引来无数皇亲贵族观赏,都道不愧是顾恺之传世精品。
沁舒也细细观看了一番。
“如何”轩辕长倞颇有兴致的问着。
“精品。”
“那是当然,东晋顾恺之精品。”
“洛神赋图真迹,绢本,设色,纵27。1c横572。8c根据曹植著名的洛神赋而作。全卷分为三个部分,曲折细致而又层次分明地描绘着曹植与洛神真挚纯洁的爱情故事。人物安排疏密得宜,在不同的时空中自然地交替、重叠、交换,而在山川景物描绘上,无不展现一种空间美。全画用笔细劲古朴,恰如”春蚕吐丝“。山川树石画法幼稚古朴,所谓人大于山,水不容泛,体现了早期山水画的特点。所以图卷无论从内容、艺术结构、人物造形、环境描绘和笔墨表现的形式来看,都不愧为古典绘画中的瑰宝之一。”沁舒说时,那些观赏的皇亲贵族都看了过来,逐渐聚拢,直点头,对沁舒这位小姑娘刮目相看,就在这时,沁舒看了一眼轩辕长倞,纤手抚上那画中,道“精品,好一幅赝品中的精品。”
这突来的转机,让大家瞪目哆口,轩辕长倞脸上却溢出邪魅的笑容来,“你如此肯定这是赝品,定是知道真迹何在”
“真迹自是在四皇子殿下知晓之处,是否”沁舒眨着一双水灵灵大眼睛望着轩辕长倞,更是将那孩童的天真展现于众。
轩辕长倞大笑了两声,命令下去,“挂真迹。”
这是谁家的女儿,如此聪慧。
她乃是皇上赐封的洁绒郡主
哦,看她年纪小小,却有颗玲珑心。
可惜她生的女儿身,否则日后必定非池中之物。
此言差矣,男儿心存天下,女儿亦可辅助。
嗯
、009聚尾牙节
长信宫众人议论一出,随即整个皇宫都知晓,洁绒郡主非等闲之辈。就连步出翎羽宫去长信宫一路上,遇到的宫人姑姑嬷嬷们都对她多了几分敬意,各处的主子也对她少了几分轻视。
日虽落半,长信宫中已掌灯高挂,轩辕长倞穿着一身紫色外出服步入宫中,邪眸一扫绣架前只顾绣图的小身影,转身坐入左边的椅子上,将她的侧面与绣图收入眼中,“来人,掌灯。”
宫人们迅速再多掌了几盏灯,沁舒闻声,没有一丝怠慢起身,福身。
轩辕长倞看她动作,眸中闪过一抹邪笑,“过来喝杯茶吧。”
“谢四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