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汮黎,你到底是人是鬼?”
他苦笑一声没有说话,一脸深沉的看着我。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装装装,你们男人就爱装深沉。
“我是人是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若不能破解梦境,或许你连做鬼的资格都没有。”
我不满的瞥了他一眼,回答了等于没回答。“那我为什么看不清你的脸?”
……
“时间到了,走吧。”汮黎右手腾起一束五彩光芒,在他手中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旋转,我好奇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光芒渐渐变为白色。我感觉整个身体被什么牵引着,慢慢地白光越来越强烈,最后与我融为一体……
戏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的唱着 ;; ;;缠/绵 ;; ;;悱恻的爱情故事。烟雨朦胧,青石巷里一只撑着油纸伞的红衣女鬼巧笑倩兮。少年少女在炮火纷飞的年代里无所畏惧。
神秘莫测,余味悠长。
当然,以上都是我幻想中的民国。一切的一切都与我无甚关系,我现在是一只鬼。没错,就是我幻想中的鬼。
只不过没有青石巷,没有油纸伞,也没有值得我一身红裙巧笑倩兮的英俊少年。
……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汮黎,我好想对你说一句:
我他妈是只鬼你让我怎么活!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作为一只鬼,我没有遇到过一只同伴。我不能说话,不能吃饭,只能形影不离地跟在一个十七岁的采珠女身边!
“阿念,阿念~”
哦对,她叫阿念。
“阿念,你吃过饭了吗?前两日海上风浪汹涌,肯定会有很多珍珠贝埋在浅滩处。我们合计着去海边碰碰运气,捡些珍珠回来明日去集市上贩卖。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哎呀,姐姐们等等我。”
屋内响起清脆悦耳的声音,活力十足。话音未落,阿念家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阿念一身短衫长裤,斜挎着竹篓。扎着两个麻花辫,左脸在阳光下闪着莹莹白光。眉不画而黛,唇不描而红。杏木圆睁,水波荡漾,嘴角噙笑,人比花娇。
若只看半张脸,确实算得上是位美人儿。
可惜的是,阿念幼年家中突遭事变,一场大火不仅带走了双亲,还毁去了半张脸。如花似玉的年纪,即使表面上看着坚强开朗。心里总是有些自卑的。
渔村偏居一隅,世代靠水而居,出去每月初一十五两次集会之外,大多都不常出村。生活悠闲自得。即使近年来军阀混战,征伐不断,民不聊生。她们的生活也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可谓世外桃源。
“你们看,日出了!”
三两只海鸟掠过海平面,红日冉冉升起,炽烈地如同玫瑰一般。少女们为这美丽的自然景象欢呼着。
阿念撑着头倚在礁石上。湛蓝的海面就像一块镜子,倒映着她的丑陋。
她颤抖手着抚上右脸的疤痕,心里止不住的恶心。
看吧,就算别人再怎么安慰,就连自己也会被这丑陋的伤疤倒胃口!村里的姐妹们的大都出嫁了,她们都在私底下议论她,丑得没人要!
她知道自己相貌丑陋,所以这些年来她努力的采集珍珠,也算是一笔不小的嫁妆。如果有人能够接受她的相貌,她可以把全部的钱都交给丈夫。
哎,老天啊,赐我一个丈夫吧!
“……”
奇怪!我在阿念身后无聊的飘来飘去。为什么我能听到她的心里话?
背后的女孩儿们突然大喊一句:“阿念,你看那是什么!”
她下意识地抬头一看,不远处飘来一个黑色物体,看不太真切。隐约能看出来是一个人!
不好!!
阿念想都没想瞬间进入水中,灵活地像条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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