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妹子,你咋护着他哩!要不是我进来他、他他、你你你!”大花气得口齿不清,舌头打结。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要不是她进来,阿念就得让那登徒子非礼了去。
不行,菜刀在哪里!
周无寻无奈扶额,看样子阿念姑娘与她关系应该很亲密。他双手奉上手中极具危险的菜刀,示意自己是好人。
啊哒!——
大花猛地往后一跳。后背抵在灶台上,丝毫没有刚才拿着菜刀乱砍的气势,颤颤巍巍地说道:“你、你到底是谁!咋的你还想杀人灭口?我我我、”
大花‘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周无寻看着默默地收回用刀背朝着大花的菜刀,沉声道:“我或许就是你口中的——丑男人。”
……
阿念把大花拉到一旁好一通解释,才理清这个误会。原来是她撞到了人家才弄出这么个事来!大花不好意地冲周无寻笑笑。她虽然是乡下人,并没有什么坏心眼儿,只是性子直了点。
周无寻点头以示无碍。
阿念将两人请到了院外的木桌旁就坐。摆好三个茶碗,倒上沸腾的茶水。茶不是好茶,但这‘茶碗’却是造型独特。竟是巴掌大的白色贝壳,远看就像雕琢过的羊脂白玉。
周无寻执起碗品了一口,不仅没有半点腥味,还有股淡淡的清香。眼中划过一丝赞赏之色。
阿念又将他的茶杯倒满。周无寻道了声谢,又说毫不吝啬的夸赞茶碗很是独特雅观,阿念无比大方的说走时可以送他一只,面纱下的脸烫得厉害。
大花看着眼前‘郎才女貌’的两人,一股媒婆热血涌上心头。
“周先生,方才的事是我的错!不过——”大花话锋一转,挺直了身板。幽幽的说道,“你非礼我家妹子是事实。你必须得对她负责!”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花姐,你、你别胡说!”阿念连忙向周无寻摆摆手,“周大哥,刚才只是误会,大花姐就爱开玩笑。你不用对我负责,真的!”
“那可不行!妹子,你总归是个姑娘家,这事传出去你咋做人?好,这事咱们先不提,上次你嘴对嘴帮他做人工呼吸那事儿,全村谁不知道?”
阿念欲哭无泪,大花姐,咱能不提人工呼吸那事儿嘛!
见周无寻端坐着不为所动。大花卯足了劲撮合。
“周先生,一看您就是读过书的人。不会连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都不懂吧?女儿家的清白毁了就是一辈子的事,你让阿年念以后怎么抬得起头做人?周先生,难不成你想忘恩负义?”
“大花姐!”
阿念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
“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大花被她拍桌而起的架势吓得不轻,这阿念什么时候和人红过脸?她连忙站起身来,搂住阿念的肩膀放软了语气。
“阿念,你可别生气呀。大花姐这也是为你好不是嘛。”
生气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再说阿念也不是真的想跟她闹。她拉住大花的手就往院门外走去。
“大花姐,我没生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这事儿我能自己解决,你先回去吧,啊。姐夫还等着你吃饭呢!”
大花扒拉着门不肯离开,阿念一个一个的掰开她的手指,好不容易将她隔绝在门外,又悄悄的上好门闩,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像她挥挥手说道:“快回去吧。乖~”
“哎!”望着远去头也不回的少女,大花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丫头!脾气咋这么倔哩!糟糕,把正事忘了!==
“阿念,记得后天晚上的事啊!”
“知道啦,快回去吧……”
她知道大花姐是一片好心,自己的相貌……实在是没人敢娶她。只是她不能强人所难,要是周无寻当场拒绝她的话,两人也落的难堪。而且,大花姐那样、那样说周大哥,让人家怎么想?
况且周无寻比起村里的男人们来说,单凭外貌和文化就强了不少。人家说不定是哪家的少爷——是她配不上他!
“阿念姑娘。”冷冽的声音将阿念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啊?呃,周大哥,大花姐的话你”
周无寻打断她的话,淡淡的开口。
“阿念姑娘,我并非忘恩负义的人。你救了我,我自然不会过河拆桥。只要在周某能力范围内,无论什么事我都能答应你。”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恐怕我不能对姑娘负责。”他似乎不想做出过多的解释,只是这么不咸不淡的一句话。
听他的语气还在对大花姐的话耿耿于怀。这样也好,就算她真的没人要,也不可能腆着脸皮逼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男子娶自己!
她也不能让人家看低了去!
阿念挺起胸脯,朗声道:“周无寻,我救你不过是出于本能。你不必觉得亏欠我,我也不会趁火打劫,逼你做不愿意做的事。”
周无寻狭长的眸子微微闪烁,有趣。直接改口连名带姓的叫他了!
这位阿念虽然蒙着面纱。但一双眸子澄澈清明,单纯得一眼就可以看穿,为人善良骨子里却有股韧劲,容不得人冒犯。
“是周某失言,抱歉。”
见阿念闷闷地‘哼’了一声,周无寻继续说道:“周某不愿欠人情,还请姑娘尽管提要求,周某定当满足。”
“既然如此。我阿念也不想和人家纠缠不清,我只有一个要求,你要是答应了,咱们就互不相欠。”
“阿念姑娘,请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