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小山一下子噎住，对于这种段子，她永远无法顶回去。刚想恶狠狠的点份猪脑，手机就响了，晏小山看了一眼，是医院的号码。
“喂，病人现在严重胃出血，需要紧急手术，你最好通知病人家属来一趟”
晏小山腾的一下站起来，整个人都慌了，她倾身过去，攥紧慕衍衡的手，“快，送我去医院，快。”
虽然应贞比她大很多，可是几年下来，晏小山已经吧她当成自己的妹妹，尤其知道应贞生病以后，晏小山更把她当做自己的责任，自己没有找到妹妹的救赎。不管谁死，应贞都不能死。
慕衍衡看着人苍白的脸，扔下钱就带人上车，一脚油门就开出去。晏小山没有哭，也不大说话，只是攥着慕衍衡的手凉的吓人。
她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打了应贞母亲的电话，“喂，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你们来医院看看她吧。”
对面像是没反应过来，应贞的母亲有一会才哭出来，毕竟血浓于水，真正这个时刻，自己的女儿也是心疼的。
晏小山原来并没有信仰，不过在这一刻，她慢慢的合十双手，开始祈祷。慕衍衡看着晏小山难得安静，没有刺，浑身都充满温和的一面，觉得心中有颗神经轰然裂开，一如他犯病时被纳入的怀抱。
一到医院，晏小山开了车门就窜出去，手术灯还亮着，极长又极空旷的医院走廊只有她一个人，就像她妈当年一样，十二岁的晏小山自己坐在冰冷的长椅上，一直等了六个小时。当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那个穿白衣服的医生告诉她“我们已经尽力了”
晏小山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可笑的说辞，尽力的把人治死了？
慕衍衡把西装脱下来披到人身上，静静的坐在一边。
手术室的灯没有灭，一个大夫急匆匆的走出来，“谁是病人的家属。”
晏小山赶紧站起来，“我是她朋友，我这有她的授权书，可以代替她的直系亲属签字。”
“病人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手术难度系数太高，现在要把整个胃都切除，这是病危通知书你签一下字。”
晏小山的脸刷一下就白下去，半天也没反应过来。慕衍衡从她身后走过来，把那张纸接过来。
“主刀医生是谁？”
“孟、孟医生。”大概是被慕衍衡的其实震慑住，这个大夫说话也没刚才利索了。
慕衍衡看人一眼，“进去告诉主刀医生，让他等五分钟，doctor ；；；；lawrence马上过来接手。”
这人一下子就懵了，doctor ；；；；lawrence，他只在医学杂志和教科书上见过的人，传说中的天神之手，外科届的教父。五分钟，五分钟之后lawrence就要来了么？
“好、好。”
慕衍衡已经打通了电话，“喂，lawrence是不是在第五医院做学术交流，我希望他五分钟之内到七层手术室来，路上把一个叫应贞的患者的病例给他看。”
晏小山这时候才动了动眼珠子，抬头仰视这个男人，不安定的血液莫名其妙就沉静下来。她一手抓过慕衍衡的胳膊，就这样靠上去，煞白煞白的脸也重新有血液回流。
年近五十的lawrence正在会议室做报告，底下几个医院高层的手机同时响起来，院长立即站起来暂停了交流会。紧接着几个黑衣人就走进来，不由分说的把目瞪口呆的lawrence带出去，院长跟在人身后给他讲病例和临床手术情况。
走到手术室门口，lawrence已经把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淡淡看一眼慕衍衡就气呼呼的进了手术室。
又过了一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应贞脸色苍白的被推出来。
lawrence摘下口罩，张嘴就是一口标准的中文“上台时间太长了，切了三分之一的胃，以后注意饮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晏小山还来不及说谢谢，lawrence又抬手指了指慕衍衡，“你，跟我来。”
慕衍衡眯了眯眼，难得就听话的跟人走了。
“我来了这么久，也不说来看看，一出手就把我抓进手术室，臭小子。”
“让天神之手去参加论坛会，还不如上台做一场手术吧。”
刚才还板着脸的lawrence立马就笑出来，和蔼可亲可爱的很。“嗯，里面那丫头是谁，让你这么紧张。”
“不认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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