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耳鬓厮磨了一番,唐琬已经满目春情,赵士程的欲/望也呈抬头之势。
这时候,唐琬却含羞带俏的推了推赵士程,及时打住。
“忙了一天了,你快去洗漱罢,我有让他们给你备着热水。”
说着唐琬就跟个滑不溜秋的鱼儿似的,瞬间钻到了被子里,只留个黑黢黢的脑袋瓜在外面。
赵士程见了,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掀开被褥,他定定的望着唐琬,咬牙切齿道:“嫌我脏了是吧,不许睡!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唐琬滴溜着眼珠子,看着赵士程冲她下了命令后,就匆匆的去了隔壁洗漱。
心里头有些暖暖的,伴着期待和紧张。没过多久,赵士程就神清气爽的又回来了。
听见脚步声,唐琬赶忙又把自己藏了起来。
看她这孩子气的模样,赵士程不自觉的扬起了一抹浅淡的笑意。
清了清嗓子,他故作不知的一边往床榻靠近,一边道:“好了,我来检查了,惠仙有没有睡着呢?”
屏住呼吸,双眸紧闭,双手握拳,唐琬一动不敢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想要一切静止,生怕他会发现自己的异样,其实,就连最亲密的事,他们之间,也做过无数次了。
“这么怕?你在怕什么呢?”双手撑在唐琬的两侧,赵士程俯视着唐琬,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脸上,让唐琬觉得有些痒痒的,蝶翼似的睫毛扑闪扑闪,在眼睑处投影出层层暗影。
“确定,不要睁开眼睛吗?”一点一点的,赵士程开始越来越靠近唐琬,薄唇轻启,他低沉着嗓音,蛊惑的道。
终于再也忍不住,唐琬缓缓的睁开了眸子,入目是一张放大了的俊脸,在她睁开眸子的那一瞬,深厚绵长的吻毫无征兆的印了上来。
仿佛一直就在等着这一刻,赵士程眼睛里闪烁着得意和满足,这一刻,是唇与舌的共舞,从缱绻温柔到狂风暴雨,最后归于平静。
在不知不觉间,两人衣裳尽落,肌肤相贴,奏响了最原始的乐章。
起先的时候,唐琬还只是被动的承受,接受赵士程给予的欢愉,慢慢的,便投入其中。随着他时快时慢的冲撞,发出破碎的不成曲调的低吟,就连脚趾也因着过大的刺激而弯曲reads;。
无意识的左右晃动着头部,香汗淋漓,潮红的面颊上,是褪不去的情/欲,光洁娇嫩的肌肤被蹂/躏出一片片的红肿青紫。赵士程结束时,她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场酣畅的情/事过后,一脸享足的赵士程让唐琬躺在自己的臂弯里,空着的那只手细细的描摹着她精致姣好的五官,回想着从均礼那儿得知的事儿,他心里头一片柔软。
他想,如今的唐琬,总是对着谁都不敢轻易放下心防,多半就是因了陆务观和白日里的轻罗的缘故罢。
一个是她曾倾心相爱的人,一个是自小陪在身侧,情同姐妹的人。一个辜负了她,一个背叛了她。
倾身,赵士程在唐琬的额头轻轻印下一吻,望着她沉静的睡颜,低声呢喃,“傻丫头,岂能因噎废食?”
回应他的,只有唐琬清浅的鼾声,想来她也真的是累到了。
嘴角勾起抹浅笑,赵士程遂也搂着唐琬,自己也缓缓进入了睡眠。
翌日,赵士程果真寻了时间见轻罗。
依旧是昨日的那一身衣裳,蓬头垢面,瘦骨嶙峋,她是个聪明的丫头,她猜出来赵士程定然记起来她了,只是故意装作不认识。
她早有耳闻,赵士程性情温和,加上唐琬素来是个心肠软的,她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她寻思着决不能再回去了。她会死的,那个人,若是回去了,她迟早会被他打死的。她不要,她还那么年轻,她还要过好日子的。
同是父母,他们家那两个,简直就是吸血虫!就为了那么点钱,他们就把她给卖了,枉她这么多年来,省吃俭用的供着他们,结果呢?他们从来只当她是摇钱树!一听她被唐家赶出来就把生怕她以后拿不出钱给他们花了,急匆匆就要把她往火坑里推。
甫一进门,轻罗就咚的一声跪倒在地,她说:“赵官人,求求你帮帮我吧。”
彼时,赵士程正装模作样的在临摹字帖,轻罗一进门就这么大动作,他却只当没看见,皱了皱眉,就继续手里的事情。
轻罗也不气馁,她早已深知,求人这东西,那最是要不得面子,更不能拿乔的,只能伏低做小。
跪行至赵士程所在的书案前,轻罗自顾自的道:“赵官人,赵官人既能忙里抽闲见轻罗,想来定是已经记起来轻罗了,求赵官人帮帮轻罗罢!”
赵士程依旧当做没看见,悠然的临摹着字帖,由得轻罗在那里唱着独角戏。
至于均礼,他把轻罗送了来后,就一直低眉顺眼得立在边上,存在感极低。
然而,这也不过是片刻的事,赵士程不理会轻罗,轻罗便琢磨着要让均礼帮自己说说话,以引起赵士程的注意。
摆出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她吞吞吐吐的问均礼道:“这位大哥……赵官人为何把轻罗叫了来,却又不理会轻罗。”
“没见我家公子正忙着?公子忙正事儿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边上打扰。”均礼冷着脸,正义凛然的回道。
他这意思,俨然就是说轻罗不懂事打扰了赵士程了,轻罗多精明的人?哪能不明白?
又等了一会子,赵士程却始终没有一点要搭理轻罗的意思,这让轻罗心里头焦急万分,仿佛有蚂蚁在啃食皮肉。
终于按捺不住,轻罗耐着性子再次出声询问道:“若赵官人今日无意见轻罗,不若轻罗便先退下,什么时候赵官人得空了,再召见?”
“好啊,你尽可以走人,只是出了这个门,以后就莫要再找来了reads;。”说话的是均礼,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
他素来也算是个稳重的,何时如何刻薄过?想来也是得了赵士程的默许。
这下轻罗哪里还敢说走,就是心里头憋着气,腿脚酸麻了,可她也却吭都不敢再吭一声。
一来,如今她是有事相求,苦肉计使了出来,这跪也跪了这许久了,赵士程不叫起,她是如何也不能起身的,即便赵士程似乎是在故意耍着她玩儿。二来,此时她想不到有比这里更好的去处,就算当真是在故意刁难她又如何?只要有一丝机会,她就不能放弃!
至于这些戏弄过她的,瞧不起她的人,等她日后好了,她必定十倍百倍还回来。
轻罗这一跪,约莫跪了有个把时辰,直到临摹完了字帖,赵士程才挑了挑眉,懒洋洋的冲轻罗道:“原来你还在呀。”
这下,不消多言,轻罗已经明白,方才赵士程就是故意的,故意耍着自己玩儿,可就算知道他是故意的又能如何?她只能受着。
“轻罗已经知错了,烦请赵官人能帮帮轻罗,告诉一声小姐,轻罗想见她。”
好整以暇的打量着轻罗,赵士程心道,柿子捡软的捏么?知道在他这里讨不找好,就想从惠仙哪儿下手。
到真是个机灵聪敏的丫头,可惜了,下人么,聪敏不聪敏都在其次,重要的是忠心护主,脑筋活泛却不用在正处,总想着算计主子,那还不如愚钝些的好。
赵士程撇撇嘴,轻飘飘的递给均礼一个眼神,均礼于是道:“你以为你是谁?我们少夫人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有事说事,你接二连三的堵在我们府门口做什么?”
轻罗闻言,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低垂着头,眼珠子转了又转,她避重就轻的道:“轻罗实在没办法了,昔日,轻罗是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从小陪着小姐一起长大,情谊深重。约莫半年前,因一时鬼迷心窍,做了错事,就被夫人驱逐出府。”
说到这里,轻罗装出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煞有介事的用衣袖抹了抹眼泪。
是了,如今的她,嫁给了个嗜酒的鳏寡的屠户做继室,粗衣麻布,做尽了脏活累活,这日子,如何能同在唐家做唐琬的贴身丫鬟相比?她哪里还能有那许多讲究,她的处境,也容不得她穷讲究。
“轻罗家贫,父母双亲没见识,轻罗前脚刚一回家,后脚就被送去给个鳏夫做继室,日日遭他毒打。如今,只有小姐能救轻罗了,赵官人,您就帮帮轻罗罢。”
不论轻罗好说歹说,赵士程就是无动于衷,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嘴角却挂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他什么都不说,视线都仿佛在透过轻罗,看着别的人,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这让轻罗心里有些没着没落的。
深吸口气,轻罗装着胆子,撸起衣袖,露出手臂上或新或旧的遍布的青紫,潸然欲泣道:“轻罗没有说谎,您看,这些伤……这都是……”
然而赵士程却直接别开眼去,甚至不悦的“哼”了一声。男女有别,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若说轻罗是自小陪着唐琬一起长大的,那均礼则是打小就随侍在赵士程身边的,对于他的秉性喜恶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说的粗俗点,赵士程放个屁,他都能知道他膳食里吃的什么菜。
赶忙把人按捺住,让轻罗把皮肉掩了起来。
不过粗略的一瞥,就发现,那手臂上真是没一块好肉了,然均礼却一点不觉轻罗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