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盯着门口,只是无法看到外面的景象,这个琴房略显黑暗,四周除去前方的门都是阴冷的墙壁,加上这里又比外面凉很多,我认为有什么事情会发生。我看了一眼身旁的陈晨,发现他紧皱着眉头,非常担心的样子。
其实我想跟陈晨商量怎么办,可是灵姐还在,有她要比我和陈晨绞尽脑汁想出的办法都好。陈晨沉默,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们两个已经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灵姐的身上。
说白了,我俩都明白,孙权之所以在教室里跑开,不是说他害怕而是他去找别人了。孙权一点都不傻,知道就一个人不是我们的对手。
我还是把目光放在陈晨的身上,他只是盯着门看,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清楚的知道接下来迎接我们的会是巨大的危险。
孙权不但被我踢了一脚,还知道陈晨和潇潇之间的事情,所有的一切我都想承担下来,但我又明白陈晨跑不掉孙权不会放过他。
门还是开了,进门的只有灵姐,她的脸冷冰冰的,只是说:“一会你们什么也别说。”
我和陈晨都没有说话,盯着灵姐目不转睛。
“懂吗?”灵姐显得很是严肃。
“恩。”我答应着但是声音非常小,甚至连我自己都怀疑没有发出声音。
灵姐好像听见我的回答,她坐在一边点燃了香烟,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能够感觉有什么来了。
随着门外急促脚步声地传来,我下意识地挪动脚步,可灵姐张口就说:“想继续在十中待着就听我的,别乱动,别乱说话!”
门被踹开的一刻,陈晨到了我的身前,孙权进来一脚就踢在陈晨的身上,这一脚让陈晨的身体往后退着,他摔倒在了地面。连同孙权一起来的还有果哥,大壮,他们两个直接冲到陈晨的身边,脚疯狂地踢在陈晨的身上没有给陈晨一点喘息的机会。
我睁大眼睛,往前冲去,想推开大壮,可身后的孙权给了我一脚,他把我踢倒在角落里,在另外的角落是被打的陈晨。
“陈晨,陈晨!”我忍不住大喊,手臂摆动,发现陈晨已经完全陷入孙权三人的脚下,他们继续用脚踩着踢打着陈晨的身体,陈晨已经缩成一团,嘴里时不时发出声音,似乎是绝望的哀鸣。
“灵姐,灵姐!”我想站起身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站不起来。我发现灵姐只是坐在门口方向的凳子上,她叼着烟,眼神依旧清冷,仿佛这一切都不关她的事情,又好像这一切都是她指使的。
是灵姐让我们来到这里,是灵姐打的电话喊来的孙权,她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
我想不明白,可我想站起来。
我还是站了起来,冲到孙权的后面,我拉着孙权的胳膊,可是孙权对着我的额头挥手就是一拳,这一拳打的我满头冒金星。
这一刻,我想起刚来学校遇见孙权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欺负我。在那一刻,我有的只是恐惧,可是现在我改变了,我已经真正成为一个不在懦弱的人。
可是,我发现我还是无比的懦弱,因为灵姐冲我大喊了一句:“不想挨揍就他妈别动!”
我没有动,没有去看陈晨,只是盯着灵姐,嘴里也喊着:“灵姐!”
我的声音非常大,甚至把嗓子都喊哑了,也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眼眶中流出,我不知道为何会是这样,孙权凭什么这样做。
陈晨的惨叫声音越来越大,可是他没有哭,没有求饶。
“陈晨,陈晨!”
我再次冲到孙权的身边,只是他只是轻易把我推开,继续踢着脚下的陈晨。
“果哥,不要,果哥……”
果哥反身过来就给了我一脚,这一次我再次倒下,等我站起来的时候灵姐已经在我面前。
我盯着灵姐,想去拉她的手,可是灵姐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我呆呆地盯着灵姐,感觉到脸上火辣辣地疼痛,我不知道她为何打我。
“行了,想把他打死吗?”灵姐冷声呵斥。
孙权停下了手,我哪里有空去管我的脸,赶紧说:“谢谢灵姐,谢谢!”
陈晨没有动弹,脸上血迹和尘土混合在一起,那张帅气的脸已经变了样子。
“呸!”孙权一口浓痰吐在陈晨的头上,沾着他的头发。
陈晨也坐了起来,眼睛睁得很大,死死地盯着孙权,我发现他的眼神中全都是怒火,可是陈晨要怎么反击?他没有办法。
“灵姐,灵姐,我们……”
“啪!”
灵姐的巴掌再次打在我的脸上,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没有动。灵姐没有给更多考虑的机会,巴掌接着来袭,硬生生地打在我的脸上。
第三下又来了。
灵姐整整打了我十巴掌,每一巴掌都非常用力,我感觉到整个嘴巴里都充满咸咸的味道,让我很难接受。
“够了吗?”灵姐转头盯着孙权。
孙权没有说话,灵姐的巴掌再次打在我的脸上。
我没有动身,就直直地盯着灵姐,她打的好像不是我而是一个发泄的木偶。灵姐为什么打我,我不知道,可是我不敢还手因为不想成为第二个陈晨。
陈晨的身子靠着墙壁,但奄奄一息的样子,整个脸都肿胀,似乎已经失去本来的样子,他没有说话,一动不动似乎是怕,但他的眼神告诉我,想报仇。
只是我没有勇气还手,任凭灵姐的手掌继续在我的脸上挥动。
每次挥动,灵姐都会对孙权喊:“够了吗?”
孙权不说话,一直到第二十个巴掌打完,灵姐的手掌都开始颤抖,孙权才说:“够了。”
我的整个脸发麻,似乎都不是我自己的脸,让我难以接受,疼不是疼,痛不是痛。
“哼哼。”孙权笑了起来,他看着我又看看陈晨,好像我们两个才是真正的煞笔。
“我想饶了你,可是你呢?”孙权的手指顶在我的额头上,用力戳着我的头。
我没有动身,只是盯着他。
“把潇潇喊来。”孙权对陈晨说。
“不可能!”陈晨张口就喊着。
“找死啊你!”大壮一脚踢在陈晨的头部,直接给他踢翻了过去。
陈晨再次起身,又说,不可能!
我发现孙权气坏了,抬脚就要去踢孙权,可是我直接冲撞在孙权的身上,孙权被我这么一撞身子撞在墙壁上面。
“林添!”灵姐一下就着急了。
我快速来到陈晨的面前,挡住陈晨的身体,看到身前站着的三个人都一脸凶狠。
“走,你走!”陈晨的手已经接触到我的腿,在不停地摆动着,可是他没有一点力气。
“好,好!”孙权没有让果哥和大壮打我,反而自己来到我的面前。
灵姐深吸口气,低声说:“孙权你放过那个女孩,放他们走。”
“他们走,我怎么办?”孙权扭头撇了灵姐一眼,他再次发出张狂的笑声。
这时,一个鞭腿直接踢在我的头部。
疼痛和巨大的压力随之而来,我只是感到身体倒下,也听到孙权喊了一声:“果哥!”
踢我的人不是孙权,而是一直没有说话的果哥,赵谦果!
我也倒在地面,猛烈的攻击冲着我的身体来袭,疼痛的感觉也没有停止,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缩成一团,我没有办法。
挨揍的不但有我,还有陈晨。
也不知道被踢了多久,孙权他们才停了下来,我感觉到脸上有粘稠的东西沾着,用力擦去,也听到孙权说:“这件事没完!”
孙权他们三个走了,灵姐没走。
我靠着墙壁坐了起来,陈晨在我的身边,我俩对视了一眼,发现脸上都是灰,样子十分滑稽。
同时,一包烟扔在我们的面前,只听灵姐说:“你们好自为之吧。”
我不知道该对灵姐说什么,但她也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转身走了。
琴房里面只剩下我和陈晨,我拿起灵姐扔在我身旁的烟盒,递给陈晨一根,从口袋里掏出火机,但手掌和手臂格外疼痛,我忍着还是拿出火机给陈晨点了烟,也为我自己点了烟。
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是因为我们感觉到无力。就算是灵姐在,果哥也动手了,孙权根本就像疯了一样不停地揍我俩。或许这就像我想的一样,把孙权惹急了,灵姐也会变得不太好用。
灵姐在最后的时刻,好像也已经着急,就像是她打我的时候,似乎是在道歉一样,只是我没有忍住。
“你不该和我一起来,念绮灵能保住你。”陈晨笑了笑。
我摇摇头,说:“如果你被打,我又不能看着你挨打,所以我只好和你一起挨揍。”
陈晨还是在笑,他想站起身子,可是没有站起来,我俩人就相互搀扶着一起站了起来。
不过,挨揍的我非常难受,好像这一切让我的身体都陷入一种疲惫的状态。我还是和陈晨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待了一会,我俩再次抽了一根烟这才给孔森打了个电话。
挂断电话,我对陈晨说:“不能让他们牵扯进来,该怎么说你明白。”
陈晨点了点头,我想他记住孙权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话,这件事情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