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叶》 第十九章 咕咕之葬

    巍峨的高山，青绿的山壁，果儿抱着咕咕，站在这个生活了十五年的山洞，果儿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

    那是她还只是一个刚会爬的小婴孩，身上套着咕咕从一户小人家的衣杆上随便扯下的衣服，也是咕咕废了好久才套在果儿身上的，小孩子都很好奇，左爬爬，右滚滚。

    玩腻了，看见咕咕从洞口的树叶从里进来，就想出去，每次都是刚出来，就被咕咕叼回去。反反复复，果儿就气急了，一下子就抓住咕咕的尾巴，抓着不放，大大的眼眸不满地盯着咕咕看~~~

    想着想着，果儿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眼里全是怀念的味道。

    用胳膊撞开那厚厚的树叶丛，也不理后面依旧跟着的两个人，走了进去。

    洞里面果儿之前燃的火堆的火苗还舞动着，使这个洞显得温暖，有光。‘滴答滴答’的声音从不停歇

    果儿将咕咕抱到小水池，用手蘸了几滴水，轻轻洗掉咕咕的血渍，昏黄的火苗照耀着她，此刻她的神情是多么认真，仿佛在清洗一件绝世珍宝。可对果儿来说，咕咕就是绝世珍宝。

    紧随其后的风阡叶和芜谦，亦来到这座山前，看着毫无破绽的山壁，跟随果儿的脚步进入这不露的破绽。

    进到里面，惹眼的是那挥洒的火苗，再是轻轻地舀水声，循着声音望去，就是那样一副情景。

    芜谦和阡叶都静静地打量着这个山洞，都闪过一抹惊讶，都很快，快的只是自己感受，不想流露。

    果儿记得，老奶奶说过“人死了，要用土埋起来。来世才能平安成长。”

    所以在帮咕咕清洗完身子是时，就把咕咕抱到洞里唯一能照到阳光的角落，徒手挖坑，边挖，眼泪却再也止不住地掉下，她哭得无声，不想让人看见。

    芜谦看了下阡叶，阡叶领意。走上前去，就要帮果儿一起挖。

    刚蹲下，要把手伸向土里，就被果儿一把扫开“走开”不满地叫喊着。山洞回荡着她不悦的声音。

    风阡叶也是一个执着的人，不因为这是师傅吩咐的，更因为内心无名的驱使，让他想要起帮刚才那个美丽的魔女，现在这个无助的姑娘。

    来来回回，果儿的声音划破了静谧的空气。接着，又回归寂静，只剩下三人的呼吸。

    风阡叶的顽固出乎果儿的意料，她以为被她这么一叫，他会走开的，冲他喊了几句，也不见他有走开的意思，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阡叶看见了，不过昏暗的光线，只让他看见她发亮的眼睛，却没看见她眼底莫名的情愫

    ‘罪魁祸首’芜谦站在一旁，对阡叶的做法，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顿时，撞击着空气的，只有扒土声，落地声，还有呼吸声。

    大约过了一刻钟，一个椭圆形大的土坑，就出现了。

    风阡叶扫了扫手上的土，识相地退到一边。

    果儿却是没有动作，呆了呆，才抱起咕咕，深深地拢进自己怀里，许久，才不舍地将它放进坑里。

    咕咕安静的样子好似在甜甜地睡着。＂睡吧，咕咕，你也累了，睡吧。”果儿无声地说着，不是她不想发声，而是沉重的声带，哭哑了的喉咙，不让她说。

    抓起一手土，麻木地往咕咕身上洒，眼睛空洞，是在回忆，还是在牢记。

    直到咕咕整个身子都被掩埋了，在一边的风阡叶才过来帮果儿。

    问世间，欲是什么？欲是罪恶的根本。

    问世间，情是什么？情是罪恶的克星。

    当情遇到欲，孰烈孰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