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为木扔了手中半瘫的道士,血红色的眼睛扫视着四周的人群,体内有一股疯狂的冲动,想要杀光这群人,但是钱夫人手温似乎还残留在他的脸颊,硬生生的克制着自己越加控制不住狂暴的内心,众人见屋内情况,呼啦啦的互相推搡着向屋外跑去。钱老爷吓得呆立在门前,腿已经哆嗦的不能再脉动一步,禾为木烧好冷静下来,见到钱老爷似是战栗的站不住了,便上前搀扶。钱老爷见禾为木离自己越来越近,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嘶哑的喊着,声音尖厉刺耳,也刺痛了禾为木的心,自己见钱家夫妻养育儿子辛苦,却还不得儿子的欢喜,便想着自己要是成为他们的儿子,一定会自己最大的努力给这个家幸福,机缘巧合,自己得以变身成人,意向天开的代替钱秀才呆在这个家中,努力按照钱家夫妻希望的儿子方向努力,自己不会说人话,天天跟在村民后面,嘴里叼着木屑,练习着说话,嘴里全是鲜血也在所不惜,自己不会写字,为了短时间学会,日复一日跟着卷轴学习,耗费自己的精元也在所不惜,就是为了融入他们,现在自己在家中充当孝子贤孙努力支撑着这个家,在外一直安排最好的学士引导钱秀才,为的自己不能再陪伴在二老左右的时候,他们还能有所保障,自己心中一直希冀,就算钱家夫妻能发现自己的真实面目的,然后一家人仍能一起幸福生活,不用在躲在暗处,偷偷地羡慕着这一切。
钱老爷现在的表情说明了一切,这一直都是自己的异想天开,一场梦罢了,人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自己居然还有这样的想法真是太可笑了。不再理会房间中的一切,禾为木带着禾为猫和罐子裹着一张灰色大衣便出门去了。
翌日,城中四处张贴着天价的寻人启事和捉妖告示,城中一时议论纷纷。沈巷中玉红酒庄的老板娘在算着账目,听着人们议论。张道,你听说了吗,钱家出妖怪啦,就是那个特会赚钱的钱无益,我呸,我说怎么突然转性那么快呢,短短一年不到就发了家,原来是妖怪变得。李道,还不止呢,听说呀,他那个妇人也是妖精,逃走以后,他媳妇也不知道哪儿去了,哎,你说他老婆会不会被他给吃了。张,哎呦呦,很有可能哦,那么平凡的个小娘子怎么可能是妖怪,肯定是被那妖怪吃了。。。一时间城中又人人自危,称钱家钱家除了吃人的妖怪。。。老板娘揉了揉额前的发旋,淡笑,转身上了二楼,之间二楼一包间中坐着一位灰衣青年,左手抱猫,右手搂着一只老鼠,跟一座石雕一样。老板娘上前,抚了抚小老鼠的毛发,很是喜欢,便坐到青年对面,细细的摸着。过了许久,青年,问了句,玉红,我错了。老板娘玉红道,错,错在哪里,你一直只是执着而已。青年笑了笑,我还没错吗,现在城中人人都怕我,要杀了我,钱家夫妻更是如此,我错的不是很离谱吗。呵呵,我道是什么,这点小事,你何须介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人心一直如此排外,你何必为这种事情烦恼,那道士岁说伤的有点重,但是命还是保住了,就是可能再也骗不了人了,毕竟那张脸,现在估计很少有人会喜欢,在我看来,这你倒是做了见好事。玉红道。是吗是吗?禾为木又不在说话,紧缩着眉头看着桌沿,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见劝不住,玉红便转身下了楼,顺手再摸了一把罐子的屁股,手感真是太好了。
第二日,开门,玉红在屋中找了一大圈愣是一根老鼠毛都没有找到,只有张信,写到,
玉红启:
我思索良久,是钱家夫妻让我有了成人的愿望,我现在难以解答的痛苦,只怕也只有他们能解开,你不必找我,我将禾为猫和皇冠藏在红树林雾林内大槐树下的山洞中,我给他们准备了一周的饭菜,若我多日不回,你听到我不测的消息,你那样喜爱他们,就转赠与你吧,我洞中还有不尽的钱财,也一并给你,只望你好生待他们。禾为猫,不爱吃鱼刺,肉要五花肉煮的,他好动,你要多带带出门,领着他,皇冠,其实已经有灵性,只是不知为何,一直心智未开,还花不了人形,当然现在我也不知成人之路到底是对是错,不管他将来如何,你都带着他吧。禾为木留
玉红转身除了大门,太久未接触阳光,有些刺眼,过了张大红描金的牡丹色的披风,迈着步子便出门了,将将走到钱府,便听到人群欢呼,称,钱府的妖孽抓到了,钱家少爷是指灰毛老鼠幻化的,已经打回原形了,就挂在钱府门口,玉红一愣,瞬间冷着一张脸,未说什么,轻轻抬手,朝着空中吹了一口气,不时,四处弥漫着风沙,等人们回过神来,发现钱府门前的老鼠没有了,人群一顿恐慌四处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