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柔嘉公主身披大红喜袍,珠钗斜挂,青丝落下及腰,大红的流苏别在腰间,那块玉佩是太子太傅刘博温送的,我虽然知晓不多,但也能洞察一些小细节,公主心中早已经有人,怪不得不肯去南唐。
公主站在高高的宫墙上,似乎是在等人,那种望眼欲穿,却终究没有等到要等的人,她由婢女搀扶着来到宫门然后拜别大王与王后,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父王却是她心中的结,她俯身对大王说道:“父皇,儿臣此去南唐,恐怕与父皇再无相见之日,还望父王念及母妃曾经伺候过父皇的份上,让母妃移居皇陵安葬吧,柔嘉别无所求还望父王能够成全。”
大王搀起柔嘉公主然后说道:“柔嘉放心,父王必定如你所愿,南唐不是劫,扶苏不会负你,听父王的话,父王不会害你。”
柔嘉放开大王的手然后跪了下来说道:“儿臣柔嘉再次拜别父王母后,南唐山高水远,儿臣日后不能常伴膝下,还望父王母后保重,儿臣拜别。”公主磕了三个头后就盖上了大红盖头,眼角的泪不禁划过,由婢女扶着上了马车。南唐来接亲的队伍也已经恭候多时了。
我走了过去对大王说道:“大王,请回宫吧,宋霜一定将公主平安送往南唐。”马车缓缓移动开来,而马车内的公主早已经泪流满面,说好的情爱只不过是一道圣旨,红妆千里下嫁,君在何方。
我坐在马背上孰能不知公主的心思,太傅大人听闻公主下嫁已成定局,下人来报于我昨夜刘博温已经醉死书楼,还有一封信,我不知道此刻该不该给公主,却又怕徒生事端,还是等到了南唐再交予公主吧,他们终究没有逃离情字。
夜,星空很美,至于为什么露宿荒野是因为公主不愿停留在西野我们只好快马加鞭,在这片树林过夜。
公主揭开盖头坐在溪边不许任何人靠近,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远方,我靠在一棵树上看着她,南唐的一个侍卫拿了点水果走了过去然后说道:“公主,风餐露宿到南唐恐怕会不美了。”
“你一个小小的侍卫敢这样和我说话,是不是在南唐就如此放肆了。”公主的语气略有些生硬,好像已经学会保护自己了。
那个侍卫长得倒是眉清目秀也并没有胆怯他继续说道:“我听闻公主不愿意下嫁南唐,是因为太子扶苏身患有疾。”
“那又如何,南唐衰败,四国皆知,若他日被东都吞没,我和太子不过是个流民或者囚犯罢了,西野哪个公主愿意嫁过去,也只有我,我的母妃是婢女所以他们愿意牺牲我。”公主的话语间略显哽咽。
侍卫坐了下来接着与公主谈到:“若太子于东都沈渊之子沈轩是好友又当如何。”
公主突然有了兴趣然后说道:“太子和沈轩是好友,那沈轩自然不会去讨伐南唐。”
侍卫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公主的担忧,属下都已经给你解了,还有什么是公主不能舍下的。”
“不能舍下,自然是有,人情冷暖”公主起身坐回了马车内休息。
我走了过去对那个侍卫说道:“看来你并非寻常人。”
侍卫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想必你就是西野的宋霜领军,巾帼不让须眉,在下早已经耳闻,公主不过是担忧南唐之危,而在下就是能解南唐之危的人。”
我见他谈吐不凡便抱拳说道:“还请大人去休息吧,宋霜会护好公主的安危。”
朝阳初升,我们上马继续赶路,路过陡坡时,前面有一伙山贼拦住了去路,他们拿着大刀凶神恶煞的站在我们前面。其中一个为首的大汉出来说道:“要想从此山过,得先留下买路财。”
我骑马上前几步然后说道:“此乃西野柔嘉公主出嫁仪仗,尔等也敢劫。”
那个大汉手拿双刀铛铛作响然后说道:“小娃娃,知道本大爷是谁吗,公主仪仗又如何,老子照劫。”
我从马背上拿出剑来一个跳跃飞身下马直冲那个大汉而去,与他打斗起来,十招之内我将他的双刀打落在地,然后将剑扔回了剑鞘,然后飞身上马对他说道:“适逢公主大婚,我就不取尔等狗命了,识相的给我滚。”
那个大汉见我武艺高超便从地上捡回大刀说道:“不知将军威名,还请将军告知。”
我对他说道:“西野领军宋霜是也。”
那个大汉听闻后忙落荒而逃,我们继续往前走,算是安全过了陡坡,再赶上三天的路就能看见南唐的边境了。
公主嫌马车太闷就下了马车稍作休息,她拿出手帕从地上抓了一把土装了起来,然后对我说道:“霜儿,这是我家乡的土,到了南唐我就再也回不来了,你也一定要保重。”
我点了点头说道:“太傅大人并没有负了公主,所以公主,去了南唐好好活着,霜儿以后不能再陪在你的身边了,你要好好保护自己。”
公主破涕为笑抱着我说道:“好姐姐,只有你拿我当公主,以后征战也一定要万分小心,父王心怀天下,一心想要一统四国,必定会四处征战,而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