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皇后听到皇上的安排,便上前一步跪在永安帝离开的道路上:拦着他道:“皇上,澈儿今日受惊不少,还是让他和本宫回景仁宫吧,本宫是他的母后定会好好照料他的!”
凤临澈走在后面本是让侍卫好好给搀扶着的,听她这一说,立马挣脱了侍卫的搀扶,跑到了凤王爷的身边,凤玺君见此趁着众人不注意,在他耳边悄声说道,凤临澈听后,两只眼睛扑闪扑闪的,随后郑重的点了头,然后又看向人群中的温柔,温柔不解,但出于礼节,便友好的向他行了一礼。
永安帝被拦住了去路,颇有些反感皇后此时的行为,责备着她:“你哪有时间看顾澈儿,整日里都忙着后宫琐事,没得使自己累着了。”
“无妨,后宫琐事,臣妾有各个妹妹帮衬着,只是澈儿是臣妾的孩儿,臣妾这个做母后的若是在他受伤后不能好好照顾他,臣妾心有不安啊,皇上!”皇后说完重重的磕了个头。
永安帝见皇后如此,便有些不忍,毕竟多年的夫妻,也知道她的脾气秉性如何,正要点头答应,便看见一旁的凤临澈突然如发了疯似的冲到常言令的身边,两眼朝上翻着,手指指着他道:“说,你为何要害我父皇母后?”
面对着突如起来的指责,常言令扑通一声立马跪了下来:“微臣并没有还皇上和皇后娘娘啊,不知道小皇子为何这样说微臣?”
永安帝和众人皆是一愣,看着表情怪异的澈皇子和常言令,都面露疑惑。
“澈儿,你怎么了,快来母后这里来!”跪在一旁的皇后站起身子,朝着凤临澈伸出自己的双手,可是凤临澈恍若未闻,依旧用手指着常言令:“你这个骗子,你这个骗子,你欺骗了我父皇,还阻止我父皇的长生之道,你该当何罪?”
永安帝一听凤临澈说出长生之道,脸色为之一便,一把将凤临澈拉了过来,再看清他怪异的脸色时,也是着实被吓了跳,但是很快便恢复如常,只见他蹲下年迈的身子,问着凤临澈,说话的声音温柔出奇,就像是怕吵醒了凤临澈一般:“澈儿,你说,常大人阻止了朕的长生之道,这是何意?”
凤临澈左右来回晃动了几下,看着有些要苏醒的模样,永安帝忙追问下:“快说啊,澈儿,若是说出来,父皇答应你任何的条件。”
凤临澈身躯一震,双眼依旧向上翻着,露出鱼肚白的眼球,慢慢道:“常言令乃是紫薇星投胎,是祸国之星,有他在,父皇必然不能长寿。”
“皇上明察,澈皇子是受了惊吓,才胡言乱语,微臣怎么可能是祸国之星,陛下,难道您望了,当初微臣是怎么帮您夺得帝位的?”常言令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
他不说还好,一说皇上便是当时不信,现在也有了一丝的疑心,当初能够夺得帝位,还是靠常言令夜观星象,才一举成功,如若当时没有他相助,恐怕也没有此刻的自己,转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常言令,再看着神色怪异的澈儿,就这样,一刻怀疑的种子便在他心中发了芽,一旁的凤玺君看了,不由得面上冷笑了下。
多年的夫妻,皇后怎么可能看不出皇帝心里在想些什么,皇后看着自己的儿子,再看看站在一旁受了伤的凤玺君,一双阴鸷的眼里透出一丝冷光,“皇上,臣妾看澈儿着实受了惊吓才会胡言乱语,不若派一个御医来看看,如何?”说着,便喊着:“来人啊,去把御医给本宫叫来。”
话音刚落,站在暗处的丞相夫人李氏便手里握着佛珠,出言道:“皇上,臣妇李氏有话要说。”温柔,温玉与温丞相见李氏竟然这么冒失的就出言觐见,手心里全是汗水,上前跪在一边道:“还请皇上恕罪,臣的妻子常年礼佛,不问世事,见了皇上,有些激动才会这样冒失,还望皇上恕罪!”温丞相跪在地上道。
其儿子与女儿皆是一起喊着:“还请皇上饶了我们的目前!”
永安帝见这李氏虽然有些貌美,可是脸上的神情却如同千年古井般一样平静,见了自己也并不慌乱,且身上确实有一股佛香,他知道这是常年礼佛的人身上沾染的檀香,于是开口道:“丞相夫人有何事相告?”
李氏看了一眼跪在自己前面的丈夫和自己身边的子女,在看看那常言令一脸难看的表情,她的一双眼睛如同黑夜里的灯笼一般,看向皇帝,平静的说道:“臣妇本是常年礼佛之人,心中信佛祖能够庇佑我们,就如同皇上庇佑北朝子民一般,可是,今日臣妇出席这宫宴,来之前便心有不安,恐有事发生,没想到,今日宫宴果真发生了不详的事情,先是皇子迟迟未来,后又是皇子被人刺杀,最后,最后。李氏说着就不再往下说了。
永安帝每听她说一句,眉头便皱一下,急问道:“你说,最后怎么了?”
“启禀圣上,臣妇不敢说。”李氏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只是紧紧的握住手中的佛珠。
“说,朕命令你说!”
“最后,最后是皇子中了邪,被那些魑魅魍魉附了身,不过想是那魑魅魍魉抵不过皇子的龙气,便将一切不利于皇上与皇子的事情给说了出来。”李氏话音刚落,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这种怪力乱神的话也敢当着陛下的面说,这李氏是不要命了。
“皇上,您不要相信这丞相夫人的话,她是胡说陷害微臣的,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常言令听了李氏的话,高高的喊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李氏,李氏却恍若未闻,嘴里念着经。
永安帝见此场景,在想着平日里自己总是吃着仙丹,却没多大的作用,问了璇玑道长,那道长却说,有人克着自己,当时他还想着是自己的儿子凤王爷,可是,今日这事情发生后,他才惊觉璇玑道长说的是谁,当下即使是怀疑三分,也便有七分可信了。
“皇上,微臣认为这丞相夫人所说不可信,微臣戎马一生,杀过这么多人,可是也没有见有哪个鬼怪来向微臣索命,微臣觉得还是让御医给皇子殿下看下吧!”梅将军上前拱手上前说道。
永安帝看着他,再看看跪在地上的众人,开口道:“御医呢?御医怎么还没到?”语气里不耐烦的问道。
“微臣在,微臣来了,皇上!”不远处,一个老者拎着药箱,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向永安帝行礼,气喘吁吁道:“微臣给皇上请安!”说着便放下手中的药箱,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
“行了,行了,你赶紧给澈儿看看,他这是怎么了?”永安帝看着他一把老骨头说道。
老者拎着药箱子,上前替凤临澈号了脉,咂摸了下嘴巴,暗道奇怪,随即又换了另一只手,也只称奇怪,面色带着愁容,摸着自己的胡须,良久也不开口说话,只是看着凤林澈古怪的面容。
“你看了半天可有看出病情?澈儿他到底是怎么了?”
“回皇上的话,澈皇子的病着实奇怪,老夫替他号了号脉,发现他的脉象紊乱,时有时无,时虚时实,不似平常的人,且澈皇子两眼外翻,着实看着怪异。老夫从未见过这样的病情,不知道如何着手,还请皇上恕罪。”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澈儿得了什么病?”永安帝狐疑的看了下老者,面上有丝丝的怀疑。
那老者又看了一眼凤临澈,摇摇头道:“澈皇子应该是没有病,只是看着有些怪异罢了。”老者刚说完,百官皆是吓得一身冷汗,相信了丞相夫人的话语。
永安帝见此,只挥了挥手让他站在一旁,随后对着身边的张江说道:“你去将璇玑道长请过来,就说朕让他过来瞧瞧。”
张江得了口谕,微微福了福身子,便退下去。
周围静悄悄的,异常安静,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常言令跪在地上想要开口为自己辩白几声,可是刚抬头便看见站在皇上身边的皇后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一旁的凤玺君看见只是隐在暗处冷笑了一声,花洛千看着众人的表情,再偷偷的看着自家的王爷,总觉得这一切都是王爷设计好的。
不一会儿,张公公便领着璇玑道长来了,众人看这璇玑道长,头发眉毛与胡须皆是花白,瞧着这年纪看着比刚才那御医还要年老,可是,这么远的路走过来,却是丝毫不见他气喘,颇有一副得道高深的模样。
璇玑道长走到永安帝面前,双手合十,朝着他行礼:“皇上,您找老道是有何事?”
皇上也朝着他行礼,模样甚是崇敬,说着:“还请璇玑道长替朕看看,澈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旁的张江便扶着凤临澈来到了璇玑道长的面前。
璇玑道长身着灰色长袍,手里拿着拂尘,看见凤临澈如此模样,便围绕着凤临澈来回的走动了几下,目光如炬:“皇上,澈皇子乃是中了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