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凌聪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个狭窄的柴房,大概五六平米宽,周围横七竖八的摆放着几捆干柴,自己正背倚在一捆已经不知道摆放了多久的柴堆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薪火清香。
凌聪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一麻绳结结实实的捆在了腰后。奋力挣扎了几下,发现无法挣脱,反而引来肚子咕咕的叫声,此时才发觉自己早已是饥肠辘辘。
“妈的,饿死小爷我了,来人啊!要饿死人了!”凌聪扯着最后的力气喊着,希望能有人听到,但这话也只能是在心里喊着,到了嘴边则变成了“恩啊”等几个字,凌聪发现自己真是倒了大霉了,被丢在这破柴房里,连话都说不直。
久久都未见有人来,不过过了一会儿,一只乌鸦叼着一个白馒头飞到了柴房窗沿上,朝着凌聪这方向丢了过来。
凌聪愣了一下,没想到这最后的关头竟然是一只乌鸦来搭救自己,朝着那乌鸦感激的点了点头,倒头啃起了那白面馒头。
“呱”那乌鸦叫了一声,一股意念传到了凌聪脑海里:“快吃吧,主人就要回来了,等会我去找她!”
“嗯?这乌鸦居然会传音入念?”凌聪顿时停了下来,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如果这乌鸦修炼过,那岂不是说这边有适合修炼的地方?凌聪忙聚精会神的对乌鸦做出精神感应,虽然他现在是凡身**,没有神念,但精神波荡的方法还是掌握有的,如果这乌鸦真的有修炼,应该能大致感应出自己的意思来。
不过令凌聪失望的是,那乌鸦侧着头歪着脑袋看了凌聪一会儿,似乎呆腻了,再也没有什么传音,转身拍拍翅膀飞走了。
“难道是我饿晕了,刚刚出现了幻听?”凌聪继续啃着地上的馒头,心中疑虑再起。
“哎呦,老头子我这腰啊!”一声沧桑且伴着咳嗽的声音传入凌聪耳朵,抬头朝柴门望去,一个满脸皱纹,头发有点乱糟糟的老头费力的提着一个木桶和一个筛子进了柴房。那脚步进三步退一步,还时不时停下喘两口,步履蹒跚的来到了凌聪面前,费了老半天的劲才给凌聪解开了绳子,将那木桶和筛子递到凌聪面前道:
“喏,这清扫禽圈的工作以后就交给你了!老头子我可算是解放了!”
“啥?谁他么替我做的决定?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在这里做仆从了?”凌聪双手被解开后一下跳了起来,不过似乎饿的过头了,又坐了那么久,一阵酥麻从腿下传来,没走几步又软坐在了地上,一手插腰,一手指着这老头哼哼哈嘿起来。
那老头开始被凌聪这举动吓了一跳,不过后来见凌聪这模样又讪讪的笑着道:“小伙子,你还别不服气,平常人家想进咱们形意门那可是得备上白银万两,或者珍禽若干,或者经过九死一生的考验才能进来,你这小子也不知道少主哪里捡回来的,什么也没上供,也没接受什么考验就让你进来了,还让你来替老朽工作,真是上辈子修的福分啊!”
凌聪心想这老头也太能吹了吧?虽然自己没出去逛过,不过单从这柴房就可见一斑,哪家大门派的柴房这么小?说是普通百姓家的还差不多,再看这老头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这么老了还得去给畜生打扫卫生,这是得多缺人啊!
那老头没有理会凌聪鄙视的眼神,继续说道:“咱们这里海拔高,适合打坐修炼内功,这杂谷粗粮就别吃那么多,多吸收下天地精华恩,以后你就一天一顿吧!咱们这粮食可不多了!”
刚开始听到这老头说多吸收天地精华,少吃杂粮,颇有些修仙的道理,凌聪心里刚想着这老头是不是对修仙懂得些什么,不料这老头后面说漏嘴的一句话让凌聪大跌眼镜,感情这是没有存粮了啊!天啊,这什么门派?得落魄到什么地步啊?
凌聪盘坐了一会儿,简单的活动下筋骨后慢慢朝门外走去。此时他倒是十分好奇,看那将自己打晕之人的装扮也不是穷困潦倒之辈啊,怎么将自己带到了这么个地方?这里真的有这老家伙说的那么穷?
凌聪刚迈出门口,一阵高调刺耳的鸡鸣声从耳旁传来,凌聪仔细一听,居然能听得懂其意思,像是在说:“杀千刀的,还我羽毛!”随后便看到一只半米多高的五彩公鸡边扑闪着大翅膀边用倆爪子划拉着地面的沙石向自己冲来,那气势雄赳赳气昂昂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其屁股上光秃秃的,没有半根羽毛,就像狒狒的腚一样,看起来着实滑稽。
“我擦,什么情况?”凌聪冷不丁的被这雄鸡吓了一跳,不过立马反应过来,身子一侧,脚跟为轴旋转起来,堪堪避过了其嘴巴一啄。而后迅速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往那雄鸡头上一罩,捏着鸡脖子就是一顿乱扭。
那只雄鸡被蒙住了视线,最脆弱的脖子又被抓住,顿时有些惊恐起来,两翅膀不停的拍打,爪子不断的乱抓,还真在凌聪脚肚子上留下了几道血痕。
凌聪体力不济,没纠缠多久就放手了,趁着那雄鸡还没扯下他衣服,快速退回了屋内,揪着那老仆人衣服哼哼道:“这怎么回事?哪来的一头疯鸡?”虽然凌聪只能哼哈,不过老头似乎听懂了他的心里话,望着凌聪,露出个僵硬的笑容道:“那啥,那只是咱们的门派守护神,其祖上是一只威震八方的凶禽,后来因为找不到配偶,和山鸡交配,数代以后便成了这样。不过,其尾巴毛还是十分惊艳的,所以我就偷偷取了几根到纺市卖,现在这门派经费可都是那卖尾巴毛换来的!不过以后嘛,你就是咱门派的守护神饲养员兼管家了,老头子我总于能轻松轻松了!”说完很是友好的在凌聪肩上拍了拍,就像是一个长辈对后辈的悉心教诲一样。然后趁凌聪听的一愣一愣的时候,突然闪身夺门而出,全然没有了刚进门时候那步履蹒跚的样子,只留下凌聪在屋子里满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