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罗良就起床去木桩之上按照卢伟奇的规定站了三个小时,而后将还在呼呼大睡的胖子连拉带拽的从床上拖了起来。
睡眼朦胧的胖子听到罗良说有事情要做的时候一个机灵睡意全无:“公子,是去山下打劫么?我胖子天生就是打劫的料,你看我的身板,任凭是谁见到都会被吓得屁股尿流,落荒而逃,不对是拿出过路钱。”
“不是我们去丰园城。”罗良看了看胖子,在他身上扫视一圈之后确定他又开始自吹自擂了,真想一刀把这个唐胖子宰了,拿去卖肉。
“啊?公子啊,去丰园城打劫?虽然胖子我英明神武但是还没有达到抢劫丰源城的地步,我跟随你落草为寇是不错,但是你不能让风一般的男子,被称为灵活的胖子的我去做送人头的事情啊。”胖子一副极其欠揍的表情震惊的叫着。
“谁说我们是去打劫,我们是去丰园城接人。接咱们的一个兄弟,还有一个医师老头,你想打劫自己去。”罗良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胖子
“不是打劫丰园城就好,如果带上昨天那老头,或许还有希望,就咱俩去打劫就是送人头的。昨天的那个老头我见过他好几次了,整天神神秘秘的,不过他打架可厉害了。算了管他呢,正事要紧,走起。”胖子准备开始长篇大论的时候看到罗良杀人的眼神顿时收住话题夹起罗良施展起他风一样的步法。
丰园城吴天佑的家中,妇人收拾的端庄得体还不住的问:“天佑,你看我这妆画的是不是有点重,这衣服颜色是不是有点显老。”
“娘,娘是世界上最美的人,如果父亲见到娘肯定会被娘迷的神魂颠倒的。”
“你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敢调侃我和你父亲了不是?不过还不知道是不是你的父亲呢,你父亲应该是在军队里边?罗良公子怎么会认的你的父亲呢?难道他是将军之后?”
“不用猜了,罗良那小子说的人正是你的夫君吴飞宇,但是你有一点说错了,他不是在军队里,而是在土匪窝里。”从门外走进来两位老人,一人白须灰袍,手持龙头拐杖正是前几天天佑见过的医师老者,另外一人天佑却没有见过之间他花白头发绑成一束,瘦削的脸,面色黝黑,淡淡的眉毛下,一双慈善眼睛炯炯有神,一身紫袍,无风自动,一派高手风范。
“啊?飞宇被土匪抓了?他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妇人听到吴飞宇在土匪窝不由得开始慌张起来。
“受伤?没有,怎么可能,身为土匪头目之一的他,怎么会受伤?不过你想他受伤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一下忙,老头子我最喜欢助人为乐了”紫袍老者一开始表现的高手风范在他的言语之下瞬间荡然无存。
“你骗人,我父亲是一名军人,是一名军人,是一个保家卫国的军人,不是你说的土匪头目,你滚,不要在我家胡说八道。”吴天佑听完紫袍老者的话竭嘶底里的冲着紫袍老者吼道,指着他的鼻子,让他滚出去。
正在此时,胖子夹着罗良,撞破小院本来就有些残破的大门冲了进来,经过院门的阻挡胖子好不容易的刹住了车。
“呦呵,罗良小子,我说过你的车不安全,看吧,又把人家院门撞坏了吧。你这次又打算怎么赔偿别人呢?”紫袍老者把吴天佑的话当做了耳旁风,却调侃起罗良来。
吴天佑见到罗良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来到罗良身边抓起罗良的手:“公子,你为我父亲做证好么?我父亲是保家卫国的军人,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你告诉这个糟老头,他污蔑我的父亲。他说我父亲是土匪头目。”
罗良看了一眼紫衣老者,又看了一眼吴天佑:“天佑,我想问你一个打家劫舍的士兵和一个保家卫国的土匪,哪一个行为更为高尚?
一个普普通通养尊处优的士兵和一个出生入死保卫国家的土匪哪一个更值得尊敬?
一个坐着将军的职位干着土匪的勾当和一个身为土匪做着将军应该做的事,那一个更值得让人崇拜?
你的父亲是以前是一名国家的士兵教头,拿着国家俸禄教导着一群普普通的通士兵,而有些士兵或许没有将你父亲教导的武技用在了战场,而是用来勾结外邦欺压百姓。
现在我郑重的告诉你,你的父亲现在不是拿着国家俸禄的军中教头,而是南山土匪的二当家,他现在的职责不是打家劫舍,不是欺压百姓。
他的责任力压双肩是保卫着丰园城你心目中所崇拜的士兵,他不图名不图利,甚至被你们这些不知内情的人指着脊梁骨咒骂。
他为了保守秘密五年不与你们联系。却每天夜深人静肚子躲在角落抹着思念的泪水,他为了不影响你的心境,虽然只隔着几公里的路程五年里却没有回来看你们一眼。
他磨刀霍霍,时刻准备着奋勇杀敌,他勤练武技枕戈待旦,准备着与来犯敌人一决雌雄。
有这样的父亲,你不该为他自豪?有这样的父亲,你不该为他骄傲?有这样的父亲我都替你感到自豪,有这样的父亲我都替你感到骄傲。
他才是你的榜样,是你崇拜的对象。”
罗良的一番话说的战意激昂催人泪下,把不善于表达的吴飞宇内心的心声完完全全的表现了出来。最后他收敛了一下情绪说道:“具体什么原因,你等见到你的父亲的时候亲自问他吧,他是一个好父亲,也是一个好将军。虽然没有俸禄可拿。”
妇人和吴天佑听到罗良的一番陈词之后,声泪俱下,瞬间吴天佑心中父亲高大的形象更加威武壮大。
“哎,老头,该去给我母亲瞧病了吧。伯母您再补个妆?天佑收拾东西,我们要走了,难道你不想见一见你那伟大的父亲?胖子门已经修好了?速度蛮快的么?看来这种是你没少做啊。”罗良一番话下来把众人从一种恍惚的状态中拉了出来,顿时间妇人和吴天佑破涕为笑。
一番收拾之后几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门。但是在人来人往的城门却不显得出奇。
南山山巅之上妇人和吴天佑见到了刚刚协众厮杀归来的吴飞宇,浓浓的思念情绪瞬间充满整个山巅上空又迅速化为一片宁静,三人六目相对而立,有担忧,有思念,有问候,有惆怅,有犹豫,有太多太多的情绪在这一阵山风吹过之后化成了一股甜蜜的幸福,和一个大大的拥抱。
其余众人早就识相的离开了山巅留下三人在空荡荡的山巅温存只属于他们美满幸福。
“良儿,我这病真的没办法医治的,不信,你问这位医师老者”陈氏一脸苦楚绝望的说道。
灰袍老者并没有像上次那样上前把脉,只是看了陈氏一眼回头对罗良说道:“你母亲的病是中了一种毒药,这种毒药没有解药。这种毒药的唯一功效就是让人心中的一种情绪无限放大,随着时间的推移由情绪影响气血,病情慢慢的加重,如果不是你们平时一直服药调理气血,恐怕你的母亲早已不省人事了。”
罗良听到灰袍老者的话之后心猛地咯噔了一下,难道自己的母亲真的没有希望被医治了么?但是灰袍老者下一句话却给了罗良希望。
“这种毒药没有解药却是有着破解之法,那就是让中毒者被放大的情绪,得到安抚,然后配上我的灵药,保证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兵老,帮老夫一个忙,读心,你可小心的,出了意外的话,你就等着这小子无止境的报复吧。”灰袍老者对着紫袍老者说道
紫袍老者看了一眼灰袍老者,瞪了一眼罗良用只有自己能听得到的声音说着:“他敢?”却神态严肃的迅速结起诡异的印记,而后闭目口中大喝“出”凝结手印的双手随即推出,在他双手推出的瞬间仿佛又一道无形的能量被推出一般,劲风四起,陈氏躺在床上的身体也为之一震,陷入昏迷。
片刻之后,紫袍老者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收回推出的双手手印,又做了一系列奇怪的印记后,周围的一切恢复如常。
紫袍老者一改平常疯疯癫癫的模样张口说道:“原来是这样。”他只发出了这几个字的声音,虽然后边他的嘴唇还在微微轻动却并没有发出声音,而灰袍老者却像是听到了什么似的不住的点头。
“罗良小子,你母亲的病,我能治,但是必须等他醒来之后才能开始治。”
“谢谢你了老头,如果你能治好我母亲的病,我答应你的事就绝不会食言。”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哈哈哈”灰袍老者如获至宝般的哈哈大笑。
一个时辰之后,陈氏悠悠的醒转。看了看周围围着的一群的人仿佛之前的事情都被她遗忘了一般带着满脸的迷茫之色。
“夫人,你的病是因为你的一个心结所致,这个心结就是你丈夫的死,我说的可对?”灰袍老者剑陈氏醒转,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然后一脸恍悟的看了看站在灰袍老者身边的紫袍老者,紫袍老者微微点头像是在回答陈氏的疑问一般。
见到紫袍老者点头,陈氏的脸色瞬间难看,看了一下身边一脸关切的罗良又朝紫袍老者摇了摇头。见紫袍老者又是点了点头之后,脸色才慢慢好转。
罗良就在陈氏的身边,陈氏脸色的变化,和紫袍老者之间奇怪的动作全被他一览无遗。但是并没有询问什么。
灰袍老者看着眼前这无声的交谈结束之后轻咳一声:“咳。那么我来告诉你真相。”说完直接双手结印,然后扬起衣袖在空中一摆,诡异的一幕骤然出现
在石洞的墙壁之上出现了画面,犹如荧幕一般清晰无比,画面中的地方让罗良罗燕和陈氏震惊的长大了嘴巴因为那正式他们再海丰城的家。
画面中,一名只有一条腿的中年男子,黑亮头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他手持短刀,背背长弓,他虽然只有一条腿,却站在门前毅然不动,宛如守门战神,身后破旧的木质屋门紧闭,内里偶尔传出小孩害怕抽泣之声。而男子身前十数头的野狼以包围之势将男子围在中间,唯一和野狼不同的这些狼的的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之色,男子看到野狼的眼睛时眉头也是微微一皱,旋即取下长弓横于身前直接把箭筒之中所有箭支全部取出,搭弓射箭一气呵成,弓是满弓,箭支激射而出,飞向了不同的方向,每一支箭支都有着一头野狼作为目标。
看到这样的箭术,一旁观看画面的卢伟奇忍不住的叫了一声“好”他心里清楚一支箭朝一个固定方向射,不难,但是十几只箭支在一弓之下,朝着不同的方向而且都是目标方向即使是他也是做不到的。
画面依然继续,狼群在看到男子取下弓箭之时,纷纷开始动作,或跑或跳,或嚎或叫。噗噗两支箭射中目标其他的箭支被仿佛有了智慧一般的野狼躲了过去,一只野狼高高跃起,张开大嘴,漏出闪着寒芒的尖利牙齿朝着男子扑了过来,男子并不慌张,一手提弓用力一抽,弓背直接抽在狼腰之上,空中的野狼直接被抽飞装在墙壁之上再也没爬起来。这时候一只狼从侧面跑了过来,抬爪就要朝男子抓去,男子手握弓背,往狼头上一套,待到弓弦到达狼脖子部位之时,猛地用力一带长弓,狼头被弓弦切下骤然而落,那头狼的身体由于惯性依然前进,从脖颈之处喷射出来的鲜血直接将男子的衣服染红。
似乎这血腥的一幕彻底激怒了群狼,他们一拥而上,男子手中长弓骤然甩出,把最前面的俩头野狼击飞出去。于此同时男子抽出腰间短刀,向前跳了一步,因为只有一条腿只能是跳,用力斩下将最靠前的那只狼毙于短刀之下,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而旁边一头野狼也趁此机会飞扑而上血盆大口对着他握刀的手咬了下来,狼咬到男子的胳膊之后就没有再松口一直吊在男子胳膊之上。其实如果男子是双脚齐全的话可以一脚将飞跃而来的野狼踢飞出去可惜他只有一条腿。
见到自己右臂被野狼咬中,男子没有丝毫犹豫,右手手腕用力一甩手中短刀脱手而出,左手接住短刀顺手把左侧飞扑而来的野狼开膛破腹之后回手将挂在自己右臂之上的野狼齐腰斩断,可是野狼即使是死也没有松开咬着男子胳膊的嘴,本来只有一条腿的男子行动就不方便,右臂之上再挂着半头狼动作更加受影响,战斗开始慢慢的处于下风,身上多处受到攻击,鲜血不断流出和洒在身上的狼血染红了整个身体,宛如一个血人一般,即使这样男子毅然没有再往前挪动一点,一直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朝房门扑去的野狼。
一头野狼偷偷的咬中了男子仅剩的一条腿,用力一拽男子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只见他身体前倾,在倒下的同时短刀直接穿透要在自己腿上的野狼,刀尖直至地面撑住即将摔倒的身体,等他再起身的时候最后三头狼中的其中两头已经扑倒他的身上,张嘴向着他的头颅咬去。
看着这一幕紧张的众人都情不自禁的尖叫了一声,罗燕更是哇的哭了起来。
画面并没有因为众人的尖叫而停下,只听男子喊到:照顾好孩子,孩子们照顾好你们的母亲。
话音落下他抬起拳头朝已经咬到耳旁的狼头打去,狼嘴里扑鼻的腥臭之气已经将他整个头颅笼罩了。
“噗”一声轻响,只要将嘴巴合上就可以饱餐一顿的野狼动作竟然停止了,然后跌落在地,“噗噗”又是两声,最后的两头狼应声倒地,一个一身白衣,头戴白纱的女子身影,从天而下,飘飘扬扬的犹如仙女下凡一般,她来到男子身边只是递出了一张纸条,男子看了看纸条,又回头看了看房门,然后冲女子点了点头,那女子竟然背起男子,飞身而起,而后消失在画面之中。
众人以为画面结束的时候,却见画面跳转。出现一片绿油油的山林,山林中男子还是男子,不同的事他却有着双腿,看他走路的姿势和常人无异,众人从他走路带起的衣摆空隙看到他的左腿并不是人腿,而是金灿灿的金属制成的假肢,他来到一队士兵前方对着士兵下达着什么命令,而后士兵四散而开,消失在茂密的森林之中。画面结束并且光幕也随之消失。
“那男子就是罗忠大哥,这些士兵穿的全部是陈充国将军服,但是这些人我一个人都不认识,我在军队也有十余年了,如果说有一两个将军我不认识的话还有可能,但是这么多将军我都不认识,就很是奇怪了。”卢伟奇疑惑的说道。
而灰袍老人并没有去管卢伟奇的疑惑直接对着陈氏说道:“看到了么?你的丈夫并没有死,我希望你也不用内疚了,但是我要提醒你,好自为之。吃下这枚灵药吧。”说完灰袍老者从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递给陈氏看着他吞服下去。
看完所有的画面陈氏的脸上浮现了一种说不出的笑容,有疑惑,有祝福,更多的是解脱。随着药丸吞服下去之后,原本病态的脸上,常人应有的血色在缓慢的再他的脸上出现。
“哈哈,罗忠大哥没有死,嫂夫人的病情又得到治疗。真是双喜临门啊”卢伟奇也放下心中的疑惑哈哈大笑着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