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您会说……”
“废话，本尊那个时候，人族已经开始崛起了啊。不过——云夜英明一世，怎么会有你这等后人？都来了，还躲着做什么？怕本尊杀了你吗？”凰女突然话音一转，看向殿门口。
云锦摸了摸鼻子，走了进来，“这不是看前辈教育弟子如此尽兴，不好意思打扰吗？”
这么说也没错，倾凰身为第二个帝凰，且得了凰女的传承，可不就是她的弟子吗？
“这弟子不提也罢。说说天族如今的情况吧？”凰女竟是与之攀谈起来。
“这怎么说呢？别的还好。只是人族越来越强盛，我们这些古族可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了。而且，前辈可知道凤族灭亡了？”
“灭亡？”
凰女有些诧异的挑眉，而后却是随意道：“那就灭吧。如此也好，那群顽固不化的老家伙，早就该吃些苦头了。”
看云锦和一干人的脸上有着错愕，凰女又淡淡道：“本尊有这般成就，可不是因为凤族。而且，他们竟然还敢将本尊的传人外放，也不怕离了心。”
听到她这话，凤珞下意识反驳，“不是这样的。我们当年也是被逼无奈，才……”
“被逼？小离火，那些老家伙推你出来当棋子，你还真是单纯的可以，竟信了他们。”
“什么意思？”凤珞一惊。
凰女笑意收敛，“就本尊当年留在凤族的东西，都足够保一族万年兴盛了。怎么会才过了这么点时间就没了？”
凰女又道：“你在看看，千年前出过尊者一级人物的种族，如今哪个不是繁荣兴盛？怎么偏偏凤族就没了？”
“这——可族人都……”
凤珞下意识反驳，却是听凰女笑出了声，“你别忘了，我们凤凰最擅长的是什么。至于旁的牺牲，你觉得他们会在意吗？”
“我不信。”夜辰突然开口。
“九幽后人？你确实可以不信，毕竟世事无常，也可能凤族是真的亡了吧。”
对于这位凰女不按常理出牌，反而挑拨自己本族与同盟的关系的反常举动，宫冥眼中有着一抹深思。
身上的锁链却是突然消失，宫冥、月瑛、夜辰一行人突然被凰女放了下来。
“前辈这是什么意思？”其他人顿时急了。
“你们看到的啊。本尊答应了倾凰放她在意的人，可总要有人为她的错赎罪啊。”
凰女说着，就见锁链上有火焰冒出，倾凰口中的幽冥火竟是将余下的人无论修为强弱，统统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连个灰烬都没有留下。
看着余下的一干人，凰女笑了笑，“闲来无事，一起看看倾凰现在在做什么吧。”
凰女衣袖一挥，就见一个大型投影出现在她的身前，只是看清情形后，众人面色一变。
倾凰身披暗紫色羽衣站在山腰的位置，踩着台阶，一步一步想着顶峰走去。
而每走几步便会有一道火焰落在她身上，带走一些东西，比如力量、生命，或是容貌。同时留下剥离这些东西时，带来的几近生不如死的痛苦。
只是倾凰除了紧握的双手，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若非是气息渐渐微弱，脸上以及身上出现的那几道刺眼的血痕，加之时不时会出现的各种火焰，他们或许会以为她只是在走一段很普通很普通的路。
看众人的目光看向自己，凰女却是选择性的忽视了，“奇怪，看她这模样封印很正常，她也确实是没感情了，只是为什么还会在意你们？”
凤珞嘴角抽搐，而后问道：“这可是涅槃之路？”
“难为你还知道。”
“可是以这种方式进行涅槃，还从未有人成功过。”凤珞有些不赞同的皱眉。
“是你们无能。本尊可不就成功了吗？”凰女老神在在道。
“可是倾——现在的帝凰未必能做到啊。”
“为什么会这样想？”
“她任性妄为，行事冲动，而且心又软。”
“若是对凤族任性妄为，本尊倒是没意见。她现在也就十六岁，冲动一点也没什么。不过，心软？那是你没看到她心狠的时候。”凰女淡淡道。
凤珞一怔，是啊，排开沉睡的那些年，她现在也才十六，她有什么资格要求她如此？
“那重情呢？”夜辰突然开口。
“这你倒是提醒本尊了。她确实不感情看得有些重了。修炼了《帝心剑诀》，又被封印了感情，却还是要拼着丧命的风险，救你们。”凰女看向几人。
“涅槃，很危险？”宫冥突然开口。
“凤凰涅槃，都可以用九死一生来形容了。”云锦道。
“这涅槃之路上，成功的机率更低。”凤珞补充。
毕竟自己的东西被一点点了剥离，那感觉——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你叫什么名字？”凰女倒是看向了宫冥。
“宫冥。”宫冥淡淡道。
“宫冥吗？希望你不是第二个云夜。”凰女轻轻一叹。
“前辈，不知这与云夜先祖有什么关系？”云锦疑问。
“云夜，那是本尊的挚爱，可惜不长命。”
“不长命？族中记载，云夜先祖早已归隐了。”
“找不到他的尸身，自然要找个借口来充数了。”
宫冥心中一动，“那不知那位云夜是？”
“早就死了，还是本尊亲手杀的。”凰女笑着，只是在场之人却无不感觉背脊发凉，心中暗自怀疑事情的真假。
这得是多狠的心，才能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的挚爱，还让人家尸骨无存的啊。
将他们的表情收入眼中，凰女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她会如此，不过是因为她早年意识冲动选错了路，之后却再也回不了头罢了。
只希望，今生的倾凰不会步她的后尘吧……
看凰女沉默下来，众人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投影之上。
许是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他们才几句话的功夫，倾凰竟是已经走到了山顶，只是此时的她已经奄奄一息，似乎连站立都成了无比困难的事。
而凤珞口中的那个涅槃之路却没有就此放过她，一都灿金色火焰落下，将她体内深藏的宝物连同异火一并带走。
倾凰眼前一黑，直直坠入下方。众人这才注意到，山峰之下竟是一片灿金色火海！
同时，凰女突然一指点出，一团紫色从倾凰眉心脱离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