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简单的清剿任务已经完成，战利品亦是打扫殆尽。轰鸣着的战争堡垒本来在昏暗的天空下缓慢转向，准备回归。
然而突如其来的巨变让这一切归于结束。
“我天哪！”
青山拥抱天空的姿势呆滞了下来，所有人都傻傻的望着天空中浮现的空间影像。
天空中，原本一直黑云压城似的浓厚魔法辐射云层再一次被遮蔽消失。
本应难以观测的空间泛着水波样的镜纹，连通着另一个浩渺广大而又虚无的层面。
这个层面仿若星球运转的虚空，显的广袤而又空无一物，无有上下四方而又存在着空间。
这是黑墟坠落时的无界之面。
文明坠落中期的城市，便是通过这个层面降临。
无界之面的出现并不是偶然，只有城市坠落之时，它才会在坠落点浮现。
一座科幻文明的巨城，正从镜面的另一端缓缓向这里降临，银面一样光洁的建筑城市里错落有致的排布。
巨大的能量防护罩包裹着这整座科幻之城，密密麻麻奇形怪状的科幻仪器对准了景这一面，不时有各种可见光扫描。
至于不可见光和各种未知辐射引力扫描，就更是多了。
这是一个典型的文明坠落城市，而且是马上要坠落成功的城市。
这在黑墟是很司空平常的事，景和自己的地球人队友是第一次见，惊诧本来是很正常的。
然而，“见多识广”的正式团队也是一脸惊异，连带着几个在黑墟近百年的金丹修真者都是一脸茫然。
这事儿完全就不对！
黑墟坠落是有规律的，从初期到中期到后期，这个步骤从未出错过。
然而废墟聚集地现在到坠落中期的只有一个封建文明，种族是诺德人类，最高的科技水平估计也是黑火药水平。怎么可能跟这种星际文明相比，而且这座坠落城市的智慧生物还是章鱼怪？
如果是别的另外文明的随机坠落，那也不对啊。
废墟数百年来研究出的坠落规则，初期完全个体随机坠落，然后以存活下来的个体为道标坠落，哪里的个体存活数量多就往哪里的范围坠落，就算是偶然的随机坠落也不可能扔这么一大座城市啊。
阿液人那三四十万人的小县城随机坠落过来已经到顶了好吧。
而且废墟官方公布的坠落种族数据，根本就没有这种章鱼种好吧。
原本的作战指挥官小六皱眉沉思，在废墟最好是不要多生事，自己的任务干完了就跑的好。
像这种巨城坠落，在废墟中环对各种怪物来说可谓一场饕餮盛宴，方圆几千里的怪物都会被吸引过来。
星际文明怎么样？科技水平高又怎么样？
按小六的观察，这个星际文明的能源利用估计还只是高段核能，文明等级一点五到一点六之间。
而废墟聚集地内，有三个星际文明，一点三级，一点七级和二点一级都有，沃陶姆帝国更是达到三点零级的官方文明，这还都是人族主体文明。
以一个正式团队三分之一的体量，帮助一个陌生的非人族文明，在小六看来是完全不值得的。
就他们这点人口，这点科技，一座城市几千万又如何？填到前线能撑几个月？
星际文明又怎么样？别以为废墟中环好混，一座巨城坠落平时都是要几个团队合作才能救出来三分之一左右人口。
废墟聚集地中环宽约十八万公里，说是不允许黄金阶怪物存在，塔灵网络也是实时监控，然而谁知道哪儿会蹦出来一个黄金阶本质白银阶能量反应的怪物？
掉阶或者自我封印偷偷躲着的还算正常，夺舍分身化身之类的更是层出不穷。
一次这种规模的巨城降落盛宴，跑来欢庆的白银阶怪物一般都是以千位为单位的，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怪物？
年轻的小六脑子里过了过帮忙的风险和收益，果断掐掉了这个想法，命令加速撤离。
“怎么？我们这是要抓紧跑？”青山登上自己团里的卡车，望了望天空镜面另一端缓缓飘来的巨城，明显有些不能凑热闹不情愿。
这时候，青山才感觉野团和人家正式团的差距。
“得了吧，这可是中环两千里的地方，等会儿要是吸引过来几百个白银阶你凑什么热闹。”景翻了翻白眼，他算看出来了这个青山的脑残思维。
果然，实力够强大了脑子不好使么？景偷偷腹诽。还是咱这种实力中正的人脑子好啊，嗯，回去就买他几十个灵魂结晶！
整个庞大的钢铁洪流完成了转向，轰隆隆的向废墟之都开去。
小人物的世界自然考虑不到这件偶然坠落巨城事件的意义，或者说，小人物也没能力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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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墟聚集地圆心直径九万公里，中环宽十八万公里，外环前线宽三十万公里。废墟聚集地呈圆球，里分十七层，一层一城市，废墟之都，也是最核心的层面，内中外环的直径计算，自然是以废墟之都层面的数据为准。
在正式团队驱离开后不久，几道浩大的意识便将这里探查了一遍。
“这次时空门建立开始就失败了，反而拉来一个异族文明城市，阿琉的分身也被困在巫师聚集地，怎么办？”一道不甘的意识流浮现出来，祂是万神文明的职司守护神明，对阿琉的思想非常认同。
祂曾经也是一位誓死守卫自己种族的神明，即使当时那个种族有很多人背叛了他。
“我们不是讨论了么？黑墟根本就没有空间意义，哲学武器强行赋予的空间意义太脆弱了。”另一位万神文明的神祗回答。
“这么大范围的固化空间太难了，熄灭永恒恒星都支持不了。”同样意识投注在这里的沃陶姆研究员插嘴。
“不！我们魔法帝国认为黑墟是有空间的。你们忘了么？无界之面就是明证。”维度奥术师意识“盯”着天空中镜面后的无界之面，言语突然十分激动。
“可黑墟的无界之面出现又能怎样？它只是赋予小块地方短暂的空间意义。”职司守护神明显然很不在乎，祂可不像很多万神文明的神祗一样还是一位科学家。
“可以截取，无界之面每次出现都会消失。我们可以在它消失时，强行的短暂截取它的空间意义用来打通聚集地。”维度奥术师既是回答，也是向其他意识解释。
“对！你的思路是没错的！精神信标确实可以点亮黑墟，只是固化空间消耗太大而已，我们几百年填了快半个河系才有现在的十七层废墟。短暂的利用无界之面刚好可以用来联通两处。”
沃陶姆研究员的意识也激动起来，显然也想到了这样做的好处。
“那就等吧！最近的诺德文明体量太小，刚好有个地球文明体量不错。等到坠落后期，可以截取他们大陆坠落时的无界之面。”另一个淡然的意识插了进来。
“嗯，这也算这个地球文明幸运了，平白保存一块大陆，而不是被转化成能源。”奥术师意识赞同道。
“科研院已经传来消息了，这种方式经模拟完全可行。巫师聚集地也通知了，他们同样赞同这个方案。”沃陶姆研究所的速度永远是顶尖的。他们有上万亿族人生存在虚拟世界，思维加速下研究速度近乎恐怖。
“嗯好，那就这样。都回去准备吧。”
随着最后的结果下来，所有的意识体都从此撤退。
至于即将坠落被血洗的异族巨城，以及远去的正式团队，都没有被他们所注意。
低等文明，永远都不可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沃陶姆文明没有将他们全关在虚拟世界里，已经很有良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