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后
冷啸帝禅位于十六王子冷洛,自己前往普禅寺带发修行。
郡王府前门庭若市,进出之人衣着华贵,不是王公贵族就是皇都城鼎鼎有名的富商,身边不时的有几个下人手里捧着些薄礼,热闹不凡。府外不时的有百性围观,有的伸着脑袋不住的往里探,有的在旁议论纷纷。
府内,玉怡身穿一身翠绿的长裙,秀眉紧索,颓废的趴在桌上,手里的笔在纸上不停地乱描一通,像似在发泄心中的不满,地上写有歪歪扭扭字迹的纸头遍地是。
突然,她握笔的手突然停下,来了精神,轻轻地抬起头:“可儿,外面发生什么事情,好象挺热闹的。”
可儿微微一笑:“小姐,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这么热闹还不是因为三小姐,她可是皇都城出了名的“赛西施”,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更胜人一筹。各个地方慕名而来想一睹芳容的比比皆事,每天提亲的人更是排着队。王爷甚是苦恼,因此规定每月十五接见来宾,今天刚好是九月十五…可儿越说越有劲,一脸神往,羡慕之情毫不遮掩。
玉怡走过来用手在可儿面前晃了晃:“你这死丫头,想什么想得那么投入阿?故嘴巴一撇,假装不满的说:“难道本小姐就不是秀色可餐吗?”
“奴婢没那个意思了,小姐长得是美,只是…”可儿故意顿了顿。玉怡急了,:只是什么?说阿?”
可儿憋着笑说道:“只是小姐您胸无点墨。”
“你这个死丫头,不给点颜色没大没小了阿。”玉怡撩了撩袖,气乎乎的追打起来,两个人扭成一团。
玉怡跑得气喘嘘嘘,不顾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可儿也相继坐下,“小姐,怎么了,又愁眉不展的。”
“可儿,我是不是很不讨人喜欢?你瞧诗雨姐姐提亲的人排着队,可我呢?至今无人问津。”“噢……?可儿故意拖着长声,“原来小姐思春了。”
玉怡脸微微一红,娇爹的嚷道:“可儿,你瞎说什么呢!
可儿瞧在心里,坐在身旁柔声安慰道:“小姐,您别乱想了,在奴婢心中是小姐是最漂亮的。
玉怡一听这话,马上从地上的蹦起来,开心的对可儿喊道:“可儿,快去把我的男装跟凤剑取来。”
可儿愣在地上,不解的问:“小姐,你变脸比翻书还快,你想干什么?”
“这还用我说吗?陪我去外面逛逛。”
“奴婢不敢,王爷督促我陪小姐读书,不然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噢…原来这样。”玉怡对着可儿露出邪邪的微笑:“你相不相信我现在就让你皮肉相隔阿。”
可儿一脸苦瓜相,怏怏地进里间去取,回过头对着玉怡的背影不由叹了口气:“这样胡闹下去,小姐恐怕真要嫁不出去了。”王府前厅前院人满为患,景轩在前厅接见来自各地提亲的主子,留着些奴才在前院守着。
玉怡一身紫色袍子,借此之便大摇大摆向王府大门走去。府外围观的人群早已散去。一出门,玉怡觉得外面的天空特别的蓝。
最近几月被爹逼着读书,好久没出来晃晃了,皇都的集市变化不少,但似乎比以前更加热闹了。她像只重获自由的小鸟,这里瞧瞧,那里看看。一眨眼的功夫,可儿手上已经捧满了东西,而且东西多的连脖子上都挂满了。
“可儿,你看这张面具,恐怖不?如果我戴着他半夜去吓大哥,他会不会被我吓坏阿?”
“可儿,我戴这个好还是那个好啊?
“可儿,你说这个恐怖还是那个恐怖阿?”玉怡前一个可儿后一个可儿的,脸上有着掩不住的喜悦。
可儿至始至终都是苦着张脸,心不在焉的说道:“小姐,再恐怖都没有王爷恐怖。”
玉怡给她使了个眼色,附着耳朵说道:“死丫头,你胡说什么,现在你要改口叫公子,知道不。”
“是,公子。”可儿故意强调了一下。
不知不觉已经走至城西。远远地,玉怡看见前面有个露天的茶寮,简简单单的只有几张桌子和若干把椅子,旁边的竹竿直直的伫立在旁边,顶部挂了个大大的布条,写着一个“茶”字。
走了那么久,玉怡感到喉咙有点干涩,便与可儿一起坐下来歇息。小二哥见状马上跑过来询问:“客官,请问来点什么?本店没什么名贵茶水招待,但是粗茶水,填肚子的包子还是有的?”
“噢,那就来一壶茶和四个包子吧。”
“请稍等。”转身离去。
空闲之余,可儿碰了碰玉怡的手轻声嘀咕道:“小姐,你看隔壁一桌一些穿黑衣服的凶神恶煞的往我们这边瞧,怕不是善类。”
玉怡看着可儿一副老鼠胆样,不由觉得好笑,便轻声安慰道:“怕什么,有本小姐在,无须惊慌。”
可儿还是哭丧着脸,心里自语“小姐那三脚猫功夫,靠得住才怪。”
一会工夫,小二哥已经把茶点端上桌来,玉怡举杯欲饮,突然听到有人似乎提到郡王府,诗雨一类的话。神经不由紧绷着,不动声色边慢慢品着茶边用余光扫向说话者,只见隔壁不远处有个贼头贼脑的男人嘻皮笑脸的说道:“公子,我听说郡王府的诗雨郡主在皇都城是难得美人胚,正所谓国色天香,沉鱼落雁…”
旁边一身蓝色长袍,有个极具俊美五官的男子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自顾自的斟着茶,不以为然的说道:“扣子,本少爷阅尽天下美色,难道真有其人而本少爷又有不知的吗?也许只是浪得虚名罢了。”
扣子不死心,继续说道:“公子有所不知,您不知道今天郡王府提亲的人都快把王府挤暴了,此事应该非虚。”
蓝衣男子眉头轻轻一挑,极其轻浮的说道:“看看就见分晓了,如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拿过来陪本少爷消遣消遣几天也未尝不可。”
玉怡小手握得吱吱响,不住的喘着大气,火爆脾气上来,“哗”的冲过去,厉声骂道:“恬不知耻,你把女子当成什么了?玩物?
蓝衣男子微微一愣,满脸堆笑的说道:“这位兄台何必如此动怒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求罢了。如不见外,坐下来我们以茶代酒共饮一杯,你看如何?”
“好啊,共饮一杯是伐?”说着,从桌上端起一杯茶水迎面扑了过去,并重重的将杯子放在桌上,愤怒地说道:“宿不奉陪”
所有人都愣住了,可儿心里暗暗叫苦:小姐真的不知天高地厚,这下完了…她吓得就差没哭爹喊娘了。周围坐着的些黑衣人士不由从桌底抄起家伙围了过来。
玉怡不曾感到危机的靠近,狂傲的说道:“想打架,以多欺少是不来啊,本公子一同把你们解决了。”
这时,蓝衣男子缓缓站起来,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笑:“好狂妄的口气,各位江湖上的朋友,今天本少爷请客大家坐下来继续喝茶。”话音刚落,那些黑衣人士纷纷重新坐回位子上去,好像对那蓝衣男子非常的尊敬。
原以为事情已经无声的平息,可儿终于松了口气。哪里知道,蓝衣男子对着扣子吩咐道:“扣子,替我好好伺候伺候这位小兄弟。”
“公子,干别的事情我在行,这事我真的不行,我什么武功都不会啊?”
蓝衣男子白了他一眼,对着玉怡说道:“那在下献丑了,教领教兄台的高招。
黑衣人士们几乎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蓝衣男子,似乎有点困惑。
“我曾在少林门下习武多年,别怪本少爷对你手下不留情了。”
蓝衣男子一声冷笑:“少林不都是些秃子吗?什么时候这长毛也收啊?
“废话少说,看招。”只见玉怡转身抽出剑向他挥去,连挥几剑,都被其巧妙的避开。只见他右手的扇子轻轻的在剑上一拨,剑“砰”的一声落地。玉怡脸上开始冒汗,不甘示弱,挥着拳头扑过去。蓝衣男子嘴角不禁勾起邪邪的笑,用手死死拽住其手腕。玉怡试图抽回来,但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
可儿在一旁看得急了,开始语无伦次的叫道:“流氓,放开我家小姐。”
蓝衣男子眉头一鳖,右手上的纸扇轻轻的在其头上一过。玉怡瀑布般乌黑的长发“哗”的一声垂下来,小脸涨得通红喊道:“放开我…”
不知为何,蓝衣男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左手用力一拉,玉怡转了一圈掉入其怀抱,她的心跳莫名的加快了,脸越发涨得通红,从来她都没跟一个男子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只见男子俯下头在她耳边调戏道:“原来你是为姑娘,有意思…”
玉怡心一慌,用脚使劲的踩在他脚上,骂道:“无耻!”蓝衣男子吃痛松开手,故作礼貌的说道:“在下对姑娘多有得罪,在此向你赔个不是,望姑娘多多包涵”
“少给我假惺惺了,不稀罕。”玉怡愤愤说道。
扣子跳出来,一脸的得意:“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你…你…”玉怡一时语塞,面子挂不住,气得她脱下脚上的鞋子扔过去。
蓝衣男子利索的接住,一脸戏谑:“姑娘息怒,对本少爷不用脱鞋脱袜的,你的香鞋在下先替你保管。在下有事先行告退了。”
“回来,你给我回来”玉怡在那大吼大叫,:“留下你的大名,来日我一定报今天之辱。”
蓝衣男子停下来说道:“在下姓东方名瑞,后会有期。”说完,挤出人群扬长而去。
此时围观的人已经里三层外三层,议论声不断。可儿走上前,关心的问道:“小姐,你没事吧。我们现在回哪啊?”
玉怡一肚子怒火未消,厉声说道:“丢人还没丢够啊,回府!”
也许她们不知道,在她们不注意的时候人群中一直有一双眼睛窥视着这一切,不时的发出冷笑。然而又在她们不留意时悄悄的退出人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