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内简陋的议事厅,一下子挤进几位身姿卓越气质各异的年轻人,空间便显得狭陷紧凑,何况彼此间散发的诡异气息更令人不知所谓。
司徒曜理所当然地坐于主位,颜良、夏侯致、凌云统、凌云宵于他的左下方依次坐落,而他的右侧下方第一座空出接着依次坐着陆清轩、陆清娴、云玦、李慕白。
如此诡异的坐落也是没得办法。陆清轩先于其他人之前拉着陆清娴坐于主客位第二、三位,本欲将第一位留给云玦,可云玦却大方方于陆清轩之后紧挨着陆清娴坐于其下首,旁人再有意见也不好言语。之后一起的颜良、夏候、凌云统、凌云宵便依次坐于主主位。最晚进来的司徒曜、李慕白已没得选择。
众人不言语保持着安宁矛盾诡异的和谐气氛,都等着对方先打破沉默。直到两声同时问道:
“清轩是不是该介绍一下。”司徒曜望着陆清轩,示意让陆清轩正式介绍一下跟陆清娴关系。
“芸儿是不是该介绍一下。”李慕白望着陆清娴,好奇询问陆清娴与她旁边两人的关系。
“芸儿!”
“芸儿?”
“芸儿?”
三道男声一致响起,同时将目光射向李慕白。
陆清轩是怒瞪着李慕白,十二分不满这个自来熟的家伙,他都还没如此亲溺地喊过自家小妹。
司徒曜、云玦疑惑中略带不满,这个家伙怎么能比自己对陆清娴还熟知呢。
空气中似乎都擦出火花,战火一触即发!
“没必要!”陆清轩拒绝地决绝。
“当然。”陆清娴应得温和。
兄妹俩第一次意见相左,四目相对,陆清娴无奈看着自家兄长,略带点娇气道:“哥…。”继而进身彬彬有礼正式介绍道:“抱歉!在下陆子芸。陆清轩是我家兄长。”陆清娴知大家可能都知道啦,但她还是觉得应该正式介绍一下,莫失礼才好。
“哥!”李慕白惊喜于两人关系,原来是兄妹,是哥哥,一时放松惊觉出声。
陆清轩刚被安抚下的怒火再次喷涌而出,怒视李慕白这个冒失的家伙,脸色阴翳,沉声道:
“阁下莫要胡乱称呼!在下就娴儿一位胞弟。”
李慕白不甚在意挥挥手,谄媚道:“在下李慕白,芸儿的生死之交。随芸儿叫声哥哥也不为过。”
陆清轩心下郁结,看着这个厚脸皮家伙,第一次反悔没有学点穴功夫,真想封了他那张开开合合地嘴。陆清轩从牙缝挤出四个字:“你比我大!”所以不要张口闭口兄长、哥哥地乱叫。
李慕白被咽得无语,陆清娴颇为无奈轻摇头,其他人闷着头憋笑,厅内再次恢复诡异安静之中。
“对啦,清娴,上次走得匆忙有些失礼啦……我该跟你说声抱歉的。”
云玦温柔小心地道谦,又惊得众人张大了嘴,难以想想狂妄狠厉地人也会有如此小心谨慎的一面。
“你是…。”李素白危险地眯起眼试探询问。
“在下云玦,有幸在紫竹阁得遇清娴,观景赏乐……”
云玦说得含糊暧昧,有人气得牙痒。陆清娴却无法反驳,因为云玦说得都是事实,他们是在紫竹阁相遇的,只不过是云玦一个人观景赏乐。
“……。”小白脸,李慕白心内愤然地骂道。
众人不知两人还有一段如此雅遇,在心内歪歪着各种八卦信息,又是一阵安静无语。
“确实得遇清娴是一大幸事,当年是,如今亦是。我早想跟清娴说声谢谢。”
司徒曜亦不承多让,一脸温情感激。
司徒曜、云玦、李慕白三个男人彼此挑衅对视,隔空以眼神交锋,互不相让,争相表现比对方便熟知陆清娴。一时厅内火药味又充斥上空。
“清娴是吧,我叫凌云宵,我想跟你说声谢谢。”凌云宵先观了眼司徒曜再转而向陆清娴施礼道。
“在下也是!”
“在下也是!”
“在下也是!”
颜良、夏侯致、凌云统一致道。
陆清轩观了一眼仍处于迷茫不解的陆清娴,暗自摇头,他是该夸祖父将娴儿教得太好呢还是该暗暗责怪呢。承然娴儿在宛平一役表现着实也令他钦佩,他也不敢说他会比娴儿做得更好。娴儿太过优秀,如今初露锋芒便已如此曜眼,等到有一天揭开女子之身该如何择决。他有些后悔为将月家拉下局,让月舒去送那封信啦,若不然清娴也不会奔至宛平,世人也不会看到宛平城上那个逆光抚琴的绝色少年。
陆清轩看了眼仍在较劲的三个人儿,再次摇头,那三人对娴儿来说都不是好的归宿。司徒家前途危机四伏、云家前路太过暗沉、慕家又护不了娴儿。还好他该庆幸娴儿此刻情智未开,他巴不得娴儿一辈子都不出嫁才好,在陆家有他在自会护住娴儿一世康宁。
陆清轩暗自嘲弄一笑,他有会有如此天真的时候。即使他愿意如此,也防不住别人的暗中算计,更挡不住朝廷的婚嫁律令规定:凡女子过十七不嫁者,一律由朝廷强行婚配。
算算清娴马上该十五了,该及笄啦……陆家是该替清娴好好绸化绸化啦。
陆清娴观自家兄长一时无奈一时纠结一时暗嘲一时悲悯,没多大会儿功夫脸上如调色板变了好几种色调,以为陆清轩也在为那三人担扰,便轻声安慰道:“哥,别担心。会没事的。”
陆清轩特意望了眼对面的凌云宵,冷哼一声,没事,他怕将来让他担心不止这一件事。
“各位,在下和舍弟还有其他事要办,就不打扰啦!在下告辞!”
陆清轩连用两个感叹语气,无声嘲弄讽刺,说完便拉着陆清娴急速离去。
主角儿离去,三人各自冷静下来,同时莫名在心内暗问:他们到底刚才争的是什么?是一口气、一件东西亦或是那个人?他们都有点分不清,又暗自问自己若没有对方在,他们单独面对陆清娴的时候是否还会说出刚才的话呢?会,他们只是说得更多,说得更温和贴切。只因为那个人有他们贪恋的气息、折服的风华、还有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ps:猜猜焚恋讲的是谁?焚恋
把你捧在指间,我轻声呢喃。
把你锁在眉间,我深情缱绻。
把你藏在心间,我肆意贪恋。
如果有一天你高飞,
我指间眉间心间依旧有你清晰的笑嫣。
如果有一天你归巢,
我会洗净我的指间,抚平我的眉眼,倾空我的心田。
重新接纳你变化的容颜。
你可曾怪我断了你的想念?
你可曾怨我碎了你的心眠?
你可曾恨我拔了你的依恋?
我想说
对不起,爱未灭。
对不起,情深陷。
对不起,醒得晚。
我其实最想问你,
是否还记得
那年紫楹树下等你的小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