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这个东西,有时候距离神奇就差那一份顿悟。李鹤舞有种直觉,自己的轻功距离成功近在咫尺,可是这种直觉也告诉自己,不能在轻功种子上落一丝划痕——对他人说出自己的瓶颈所在也是一种自我怀疑。所以,此刻的李鹤舞有些烦躁,因为陈征和傅全一两人给他讲了许多关于武功上的事情,这些事情他本意是非常感兴趣的,而且,还觉得自己能轻易入手,比如:隔空掌!可是,自己现在所求的轻功,可能是更高级的力量,如果不够真正的专心,很可能前功尽弃。
学武功,没有什么暂时搁置一说,尤其到了关键地方,一旦迈过这坎就是踏入了下一个境界。有许多的武者,终其一生在突破这个关键点,有的坚持了一辈子也没能闯过去。这些人,坚持到老也没突破的,空留下了一身的失败印记,他们被无数的后来者打到在地,成了无数人口中的神经,因为他们专研了一辈子,也不敌对方两三个月来的实用。可是,武功,真的要这么论吗?不,除非他们真的不在乎武功的下一个境界。所以,每一位坚持突破的高手,都会给自己立下一个年限,超过时间,将会放弃。李鹤舞没有正经的武术老师教导,理论和经验大部分都属于凭借爱好和家族的武术秘本自学,今年开始,他一直有种处在刀刃上行走的感觉,刀刃一边是放弃,另一边是悬崖,而他在做的,就是颤颤巍巍的刀刃上坚持。
每天李鹤舞都要忘记昨天的失败阴影,像木头一样不去思考,凭借着习惯,一遍遍完成他的武功课程。当看到前方的丁晓兰,他又会腾空了脑空间,按照她的期望去看看课本。这天下午放学,李鹤舞到了陈老师傅家,先是和陈老太太问安,再穿过院子,进了房间和陈征见面。但是,本该在场的傅全一却不见了踪影。
“走了。”?
李鹤舞大惊:“走了?!他怎么走了?不应该啊?”
李鹤舞的意外摸样,陈征看着很舒服,隔了一会,才慢吞吞的吐露原因。
原因同样令李鹤舞意外,跟网吧有关,或者说和网络有关系。这个时期的网络并没有那么普及,最起码落后的村镇只有网吧才会重视这能够玩游戏的东西。据说是有人上传了一个视频到网页上,一个外国异能者展露的视频。网民还没那么遍布,但视频后面的留言却也小有议论。就在部分网民的的评议声中,毫无所知的傅全一电话响了。电话那边说某个消息灵通的人士,透露了这次事情的真相,异能者的展露并非是一款新的电影,而是受到了中国一位武林高手追杀!还说这事情在网上被有关部门进行了网络封锁和引导,并没有造成社会问题。而傅全一作为武林中有数的武术研究大师,被请去分析这事情背后的意义。
傅全一始终相信武功是有其原理的,隔空掌被他用酒精开发出了一条可能性很大的道路,正是感到高兴的时候,电话传来的信息让他不得不从新正视武功的本质和自己的研究方向。直觉的声音告诉他,自己的研究方向可能是在武林史中存在但并非上乘的法门,这让他即振奋又颓伤。不过,他是个容易看到益处的个性,很快做出决定,买上车票,抓紧做研究了。
“你一叔说他等不及和你告别了,还说这事和你的情况属于同一个级别的,让你继续努力,他也希望这次回去能够研究出对你有帮助的结果。另外,你现在的武功,要保持足够的纯净,不能沾染太多,他山之石此刻你只能看不能学。”
最后,陈征跟李鹤舞说,他的孙子在城市里上学,马上要生日了。还说自己要去陪一段时间,没个把月不一定会回来。留了一个手机号码,有事联系。
一时间,李鹤舞感受到一丝不适应。李鹤舞的父亲是一位武林世家的弃子,这种电视里的背景,在当代也丝毫没被现代社会的气运所感染,依旧和他的妻子在大城市里干普通工作,所以常年不在家。作为他们的儿子,留守十几年的李鹤舞,早已经熟悉了孤单的滋味,莫名的因为武功结识了两位此中名家,虽不图攀附,却也心有荣焉。这本不该在练武期间该有的情绪,却还是轻而易举的攻破了他单薄的防御。也许因为武功,也许因为长者的包容,也许因为人与人本该如此。所以,此刻的李鹤舞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学校还是那所学校,气氛还是那般洋溢着他人的青春。而李鹤舞还是树荫下的孤影。好一点的消息,就是何光华转学了,据小道消息,那天下午放学,校门口来了八辆豪车,车上下来了十几个黑衣黑墨镜保镖摸样的人。整个校大门,此刻正是放学高峰期,但八辆豪车一字排列,无形的气势像是河水中的沙洲,直接分化了人群流动。许多人挤在通往门口的路上,满心埋怨喝问情况,然后,就有好事者把校门口的情况说出来,好像亲眼看到了一般说一辆车就多少多少钱,够谁爸干一辈子,然后保镖如何如何,简直和美国总统一般有权有势。人群中,热闹非凡。他们都在想着这些人的来意。没过多久,一位长相帅气,满脸不情愿的男生,在两位大汉保镖,一位眼镜中年男子的引导下往校门口走去。人群中看到那张脸的,都忍不住惊呆了,暗中不少人吸冷气,何光华家里有钱许多人知道,但是,有钱人的概念可跟他们理解的不一样啊,简直有天壤之别!内心发酸的同时,又忍不住心头埋怨,家里那么有钱,没事往我们这里跑干什么?要不要再撒些钞票表示一下?
可惜,最终,何光华和他的保镖们,没人顾及到这些学生,直接走了。留下哄乱的议论和酸且不爽的声音。
有人的嘴里就演绎出何光华喜欢丁晓兰,丁晓兰被李鹤舞抢先告白,何光华败退灰溜溜走的剧情。当然,搁在女生那里,崇拜的眼神下,只有无尽的后悔,早知如此,自荐枕席也无妨啊!只留下一些花痴的梦,惊扰进这群青春记忆里。
李鹤舞天性喜欢往人少的地方跑,何光华离开的那天,校门口莫名的聚集了太多的学生,他眼光一瓢,脚步不自觉的走向西面的围墙墙角,那墙面有砖坑,还低矮,学生翘课的小门之一。李鹤舞也喜欢走这里,过了墙,再往西,距离河堤也近,特别的适合放学遛黄昏。何光华走的一幕,也是室友跟他吹的。
第二天一早,班主任的课上。班主任没有直接讲课,而是若无其事的将一黑白色简单的信封递给李鹤舞。
“各位同学,何光华被他父亲接回去了,说是要送到国外留学。希望他日后回来的时候,你们也在咱们国家的大学里有一番精彩,再见面的时候,也少丢点面子,对不对!哈哈!对了,李鹤舞,这是何光华父亲托他家管家递来的信。”说完看着李鹤舞。
“哦。”李鹤舞走神中,茫然的抬起头,两秒后,走向讲台随手接过那信。
班主任此刻感慨很多,自身没有察觉,但许多懂事的学生都感觉老师看着李鹤舞离去的背影,有着许许多多神色波动。之后的课上,也会不时的看向李鹤舞,不只是班主任,也有许多同学对这信里的内容感到很大的兴趣。都在忍着下课打探。
何光华这两天,在学校里绽放了他最大的光华。和他有关的一切,都被人找出了议论一番,目的也说不出一二,也许就只是好奇吧。李鹤舞也是校园一朵奇葩,两者之间的一封信,可以说,在这群不富裕的学生中,有人愿意花费五六百块的生活费去买的地步。所以,不自觉的,下课后,许多人都笑嘻嘻围住了李鹤舞。
李鹤舞一手夹起那封信,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就那么愣着,没人知道他想什么。而有大个头的后排男生,直接上手一捞……然而,动作再快,也是手中空空,信件没人注意到哪里去了,只是李鹤舞的手中已经没有了信。众人以为掉地下了,以为被某同学顺去了,就差搜李鹤舞的身了。李鹤舞望向丁晓兰,丁晓兰也为此好奇,此刻被李鹤舞望来,就像小心思被偷听了一样,赶紧转过身去。
那封信哪里去了?上面写了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