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不行了,真的太饱了。
疯狂的抢食的结果就是,四个人个个捧着肚子叫饱,不知道不觉的每个人都吃多了。其他三人倒还好,功力高强,可以运功帮忙消食,可苦了那曲,小肚子圆滚滚的。连无水端上来的一小杯消食茶也喝不下去了。
那曲已无力多动,抱着肚子,霸占着西暖阁里的一把大理石长榻,半躺半卧着。一手不停的抚着自己的肚子。
“好饱哦!”无水和无香在一边无奈的翻着白眼,曾综她们第一次看到那曲姑娘翻白眼时吃惊于如果无礼不雅的表情,现在这个表情她们已经很娴熟了,而且确实只有这个表情能表现她们现在的心情的。
雷裕铭,不可思议于自己的好脾气,居然想都没想就把让那曲在西暖阁里休息了。这榻子她躺了两回,第一回是在他把晕迷的她抱回来里,居然没有多想的就直接抱了进来,这一回,看她那坐在椅子上难受的样子居然也是想也没想就建议她到到长榻上去休息。
一边转动着茶杯,一边斜眼看去。压下过去帮她按摩的冲动。
这个女人,果然如李聿说的,这能叫女人吗?她的言行举止,早已超过他对于一个女人的认识,和这个社会礼教对于一个女人的定义了。半躺在长榻上,当着一个陌生男子,至少他对于那曲来说是无亲无故的男子。这种行为已经可以用放浪行骸来形容了。可是偏偏她就是可以表现得无比自然。就象,你只是她的一个朋友,就象她不是半躺着,而且自然的端坐着,甚至让人跟着轻松。
头微仰,一手抚着微凸的肚子,嘴里一声高一声低的浅浅的呻吟着。一脚放在长榻上,一脚却垂了下来。露出了一小截白生生的小腿。
雷裕铭猛的意识到,这女人居然,居然没有着长亵裤吗?眼神闪烁着极快的移开了去,勿勿放下手中把玩的杯子。站起了身,走到窗前,非礼勿礼。讶于她的大胆和自己莫名的心慌。
怎么会有这种女人,难道她真的不穿长亵裤的吗?那她还居然敢就这样倒在一个男人面前,难道……听到眼前窗棂暴裂的响声后,雷裕铭拂袖而去。
李聿,他到底还看到了什么?
那曲可管不了谁高兴不高兴,谁拂袖不拂袖的。无水无香目瞪口呆的看着气冲冲出去德王。一时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原先还好好的德王怒气冲冲。德王再回到西暖阁里已经是出了一口的恶气了。天已黑,养心居里已经是灯火通明了。
德王坐在正厅堂前,雕花大椅上,这椅子也是大有来头,原本这里就是先皇的别庄,按制现在归德王用后,一些属于皇帝才能用的器物本就改由朝廷收回。事实先皇自皇后死后就不再来此别庄,德王十四岁将别庄赐于德王做行王府里也确实将所有的皇帝专用的器物收回了。只是先皇驾崩后没多久,新皇重修德王府,并且又把这些东西给弄了回来。兄弟两为了这些事情别了几年的苗头终也都累了,雷裕铭也就不再理了,随着去了。反正坐什么椅子不是坐呀。
而现下坐的这雕花大椅,就是九龙戏水图上面铺着的也是明黄的软褥,绣着五爪龙腾图。严然就是皇帝的一把龙椅。
安安静静的青衣适时的为主子端出了一杯清茶。主子今晚发了疯似的吃了一大堆肥腻的东西,而且那食量可是平时的两倍有余。这消食的清茶正合适。
德王端着一杯清茶,并不急着喝,今晚确实太疯狂了。连李革这般一板一眼,把礼节看得跟生命一样重的人也跟着海吃。轻叹了口气,为什么?今天居然真把李聿打得那么狼狈。看着他被李革扶走心里居然没有该有的歉意。
转过头看一眼西暖阁,那粗鲁的丫头该被扶走了吧。今天本该办的事情却没办,就这么白吃了一餐饭。什么时候开始,计划中的事情居然会被打乱。什么时候开始,计划会被自己一次一次临时变了形走了样。
嘴角扯起了一丝自己都觉得莫名的笑意。他从没见过一个女人把自已吃到撑着的。从小到大,他看得最多的就是后宫里那些精致的女人。温柔娴淑,进退得宜,什么时候该笑,该笑到什么程度,什么时候该出声,说什么,什么声音,什么时候该闭嘴,什么该坐,什么姿势……这所有的一切都有一相严格的标准,每个女人都熟悉和溶入骨血。就连芳年那被太后称为野人的粗鲁公主,怕也是技巧纯熟。只有这个女人,有时看着明明就是知书达礼的样子,就象在书房的那一幕。安静淡然,甚至带着淡淡的自嘲。有时却又胆大妄为,天马行空。而今天算是彻底见识了什么叫粗鲁。当然她现在不怀疑也许还有更意想不到的,超出他识知的行为有可能出现。
看来让她做德王妃,还真是个正确的决定呢!
很意外的,那曲居然还在西暖阁里,瞪着房顶,一只脚还在榻边,只是现在正不老实的晃着。
看到雷裕铭微讶的表情,扯了一个弱弱的笑:“不好意思,真有太饱了。我现在还不想动。无水和无香晚一点会来带我回去的。”
雷裕铭挑了挑了,现下可是夜了,这一个大姑娘就这么大方的在一个男人的房间里说她不想动。她一直都这样吗?
“您这么早要休息了吗?那我就回去吧。或者您找过一个房间睡吧,今晚把这榻子借我好啦。我觉得动一下,食物一定会从喉咙溢出来的。”
雷裕铭的疑问和不快,变成无奈的低叹“以后不要吃那么多了。”
“知道了老爹!”这男人怎么跟爸爸似的呀,也不知道刚刚谁抢了我的肘肉。
“你……”雷裕铭讶于自己的多事。双脚却自动的走到长榻边来,一手覆在那曲还涨着的胃部。挑了挑眉,惊于自己的举动,也对于那曲主动将手放到身体两侧,自然的接受他的碰触觉得诧异。“你都不会觉得这夜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妥?不觉得我这样作很无礼吗?”语气中的恼怒是自己始料未及的。
“有什么好不妥的?男未婚女未嫁又不是红杏出墙,再说了,做坏事也不见得就得在晚上。更何况两个男人共处一室就一定清白无事了?”语气中的不屑是清清楚楚的。古代不是盛行男风吗?养男宠的大把吧。“你这样做也是好意。”唔,手掌温温热热的,一股力量在胃里移动,很舒服,终于可以感觉到胃会动了。“你堂堂一个王爷还不至于出现饥不择食吧。”嘴角扯起一抹笑。曾经的痛她收得很深。会让她痛的人,不值得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