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是气得只差口吐白沫了。
“重新放锅上蒸，放锅上蒸。”一识相的家丁敢赶紧招呼着，把包子重新架上去。
“滚一群畜生，我喂狗也不给你们吃。”老汉又把包子推了下来，还好几个壮实的家丁一边拉着老汉，一边几个人扶着那屉笼，总算没倒。
“我又不是不给钱是吗。”那曲用折扇比比后面，“看赏！”
李革上前一步，好声好气，有礼的道了声：“老人家！”却被那老汉直接就啐一口。
“呸，看你们人横人样，长得一脸正气。谁道居然是猪狗不如的畜生。”老汉是发了狠的。
李革也来气，这王妃就算说言语上流气了些，但是也没说过一句对老人家不礼貌的话，也没做任何不礼貌的事情，还帮着老汉开脱了。这老汉这样骂人也太过了。
“老人家别不识好歹。”李革脸一黑，他何曾让人这样骂过。
那曲也一呆，这老头子也太大火气了吧，古代的老年古惑仔？不过这李革翻起脸来还很酷的呀。
“我们家二爷也不是白要您的东西。”李革板起脸来还是很威风的，颇有威严的样子。若得那曲频频点头。
“滚，我不要你们的臭钱。”那老汉被几个家丁隔着，只能大声的叫骂。“我拼了这条老命，我就不信这天下还就没王法了。”隔壁的店家跑了个中年人过来也帮着拉那卖包子的老汉。可惜这老汉就象发了疯似的。
那曲一看，算了，又不是只有他家有包子，不卖就算了。
“既然老汉不愿卖就算了。打扰了！”那曲挥挥手，示意李革走人了。让家丁打个赏走人吧，她还不贱到留着找骂呢。
“二爷！”李革，一肚子火气“就这样走了。还打赏！”这王妃是欺较怕硬呀，人家一老头叫几声就收兵啦。可是王爷这么硬的主，还不是让王妃吃得死死的。在他看来不在王府的人看来王爷是让王妃吃得死死的。难道反过来是欺硬怕软？那老头也没软过呀。就这么让人家骂了几句畜生就走人了。
“不走还留着找骂呀，我可没犯贱到那地步。”那曲一副李革脑子短路的表情“难不成你想留下来，脑子进水了吧。”
“那！”李革说实话还是想不明白，还是一口气吞不下去了。“就这样走啦。”
“那不走怎么着，您说？骂你两句您还想抓去见官，我们今儿就别逛了不说您到时候有什么证据证明人家骂了你呀，倒是咱们抢人家没熟的包子是真的。见官您就是赢了也丢人。”那曲一脸看李革是呆子的表情，这怎么做的将军呀，这么不长脑子的？“不见官，你看他是能讲理的人吗？人家压根不听。不讲理，您想怎和以样打他一顿，这脸我可丢不起，人家可是老人家了，一拳头下去说不定就是一条人命了，尊老爱幼我还是懂的。”
李革边听边点头，说的也是老人家要是不讲理还真拿他没办法了。
叹口气，自认倒霉吧。
没想到王妃疯疯颠颠的事情倒是比谁都想得明白。
“二爷！”李革不好意的顿了一下“那个脑子进水是什么以意思？”李革现在对王妃是刮目想看。别说王妃事情想得明白，单单是王妃对老人家一再礼让的态度也足以让李革心生敬意。别说是堂堂一个王妃，就是他李革也忍不下那老汉的一口一个畜生。
“脑袋进水呀。”这话可是从主机进水引伸的，这古代没有主机呀。“就是泡坏了呀。”
那曲一行人边谈着边走开了包子铺。“张老汉呀”隔壁的那食杂的中年男人拉住拿起扫帚还想追着打出门的老汉“你也吃了豹子胆了，你知道那是谁吗？那个男的是德王府的李将军呀，这可不是咱们得罪得起的。更边说是那个让李将军侍候着的爷了，肯定也是皇亲国戚。”
“闰女呀！”老汉呜咽一声，这胳膊怎扭得过大腿呀。
“张老汉，我看你是老眼昏了，发了什么神经了。”隔着一店老早就站着看热闹这会儿连咬着一个萝卜干边晃过来的，李婶子。
“我看这个爷长得白白净净的，你家灿灿别说是给人家做个妾了，要真是皇亲国戚，就是做个侍寝的也比现在强。”
“李婶！”中年男人一把拉住气得站起来的老汉。“你就少说一句吧。”
“我说的有什么错呀，再说别说那个什么二爷了，就是那李将军看着也比那个什么朱爷强。”把口里的一小节萝卜头吐掉，“这几个爷是今天才来第一回吧，你闰女又不在，就知道人家是看上你闰女了，张老汉您莫不是疯了吧。还当就你闰女长得好。”这些男人眼也不知道怎么长的，我家那闰女长得比张灿灿那个丫头要强多了。
虽说李婶的话不中听但说的可是实情。
“张老汉，李婶说的也在理呀，这几个爷可是头回见呀。”中年男子，拍拍张老汉“您想想，要是朱爷的人哪里容得你那样骂人呀。还打了赏就走了。早就打人了。”
一个衣着简朴的小姑娘挎着个蓝子走了进来，蓝衣短布衫，绣边宽裤子。衣服虽然旧却干净，看得出是个挺朴实的姑娘。来了一小会儿一直在门边听着。老爹前天已经因为她被打了。可是让她去嫁那个肥头大耳的朱爷做不知道第几房妾她又实在不愿意。可是胳膊如何扭得过大腿呀，老爹这几日也不让她来铺里帮忙。一个忙得回到家都直不起腰来。
“爹。”张灿脆生生的叫了声。
“不是叫你不要来这里吗，又来，你来做什么？”张老爹一看到女儿就着急，这丫头可是他的心头肉呀，三岁就没了娘，是他一手拉拔长大的。这也不知道哪个缺德鬼跟那个朱家老爷说，那朱家老爷家里早已不知道有几户的小妾了。还想要来缠着她女儿，前几天还拿来了十几年灿儿娘生病时就写给李户家的欠条，利滚利现在有四十几两的银子。叫他这三天要还清要不就要灿儿去抵帐，还说是他亏了。灿儿要是嫁个男人怎么也要不到四十年的聘礼。
“爹，我自己呆在家里也怕，还不如到这里和您做个伴。”
“跟你爹做伴有甚用，要是怕，还不如直接到我家来和爷来做伴。”一身的华贵的绫罗，不时的转着自己手上那无比硕大的金珠。
张灿直觉的躲到爹和隔壁店家那个中年男人身后去。
“滚！畜生！”张老汉又是一把站了起来冲着那些人挥着扫帚。
“你个老不死的。”一个家丁以那曲事后的说法，那叫正宗的狗腿子。一个巴掌就把张老汉拍了几个踉跄。
灿儿赶紧跑去扶老爹，低着头敢怒不敢言。
朱爷抬抬又肥又短的手，“别动粗！”晃着肥肥的身子，踱到张老汉边上还故意一脚踩住张灿的裤脚，不让她站起来。
“吓坏了我的美人可不好。”朱爷边转着金珠子边弯腰，一口臭哄哄的口气吐到张灿脸上“是吧。这以后可是你们的太太呢。”
“做你梦！”张老爹，一口气没吐上咳了起来。
“爹爹！”张灿一个劲的为老爹拍背，除了急，除了委屈没有其他办法，原本还会来拉老爹的隔辟张大哥，现在也只敢在一边上默默的看着。
“美人，跟你老头子说说，别把自己给急出病来，我这四十两可只收你，不带着他的。”这糟老头子看着让人生厌。
“老爹，我要的那些包子呢！”那曲，雷家二爷大声的叫着。
嘿又折回来了。那曲本来是到另一个包子店去买包子做个么呢，送去给以前的乞丐兄弟们吃个饱的，刚好就听到那个在议论着这个张老汉的事了。原来这张老汉的包子还挺有名的。听着听着，哟，这有戏，热闹，又折了回来。
“可惜这张美人不是雷二爷喜欢的那种款，二爷我喜欢的搓衣板款清瘦型的。”那曲不无可惜的对着李革小声嘀咕。
李革今天已经学会翻白眼了。对于那曲的流氓行为是体会甚深。
“老汉，我家二爷要的那几屉的包子呢，怎么回事？”李革对于这老汉刚刚骂他们还心有不甘，这老汉也真是不长眼。好人坏人都分不清。（就雷二爷那样，怎么让人把他往好人堆里分呀！）口气甚差。
很好，那曲环视一下四周那包子被人全推翻了去了。
“这包子，我刚刚可是订了下来的。就等着熟了。哪个畜生弄的。”那曲沉着脸，就那肥头肥脸的样子，说他是猪八戎都觉得委屈了八戎兄。
“哪里来的野小子。”刚刚也不知是哪几个给推翻的，一个尖嘴猴腮的就出来先骂了。
脸头朱还是很识相的，一看这些人穿着华服，气势轩昂。心想这能不得罪的就少罪吧。一个巴掌盖过去，把那本没几两肉的猴腮打得凹了进去了。
“下人不懂规矩，您别讲较。”脸头朱打个辑哟真辛苦，难为他那么肥的身子。
李革点了点头，就这为富不仁的家伙，自己家王妃挨的骂基本可以算在他身上。
“恕在下无知，您是？”李革也拱个手打辑就算了，就这种人，原本就该给王妃和他和将军下跪才是的。
脸头朱一下子挺起了胸，拉了拉衣服，把手上的金珠子转了下。等着边上的下人给他介绍。
“有眼无珠，这是我们朱老爷……”来不及接着说，被那曲一个恶狠狠的打断了。
“掌嘴。”一个家丁手快的一个巴掌就过去了，可怜的猴腮这回两边一样凹了。一下子傻了都不晓得捂一下自已的脸。
“这没规矩的下人，怎么可以人家长得象什么，就叫人家什么？”那曲在朱老爷一出口想起了网络上最流行的，如何形容一个人的长相。那就卖弄一下吧。
李革一口气憋着，这王妃骂人不带脏子。
肥头朱估计一时还没明白过来。
“这种下人要来何用？”不明白，唉，那我就免费帮你讲得更清楚些“您说这不就是肉多点，怎么可以就叫您猪呢？”那曲对着那傻掉的猴脸儿眼一瞪“你和猪商量过了吗，你对得起猪吗？”
这下子，那曲的下人们都憋着笑了。还有王府出来的必竟是练过的辛苦点还是得憋着的。
“老爷我就姓朱。”脸头朱的好脸色没有了，一脸的猪肝色。
“哟看来不但商量过，还是祖传的。”
李革没忍住还是笑了，还是及时的转成打哈哈。“原来是朱爷。”
“朱爷，您就是再精贵也不能拿着屁股对着我说话呀。”那曲再张嘴，她就是要让朱家的下人也笑了才罢休。
肥头朱又是一愣，这他不是一直正脸对着这长得白白净净的小爷吗？
还在愣着，这人果然姓猪的。
“这我不是正对着您吗？”
“可您别把脸埋在你的屁股里呀？我没法看着您说话的。？”那曲上前再看一下“哦？对不起！”愰然大悟，极对不起的。“我不知道那是你的脸，那你的屁股哪儿去了？”
朱爷这下明白了，脸成了紫色的。手挥了起来，李革哪里容得他放肆一把就抓住那肥手，略一用力，朱爷的脸又由紫转黑。嘴都张开了。
“李兄，你们认识呀。”那曲对那涨成黑色的脸直接忽视“跟他说说长得丑不是他错，可是来是随便出来吓人就不对了。”
那曲弯腰扶起张老汉，那脸头朱早占被李革一把捏住哪里还顾得踩着人家姑娘的裤角。
“张老爹，这包子被打翻了我看今早是吃不成了。”眼往张灿那里瞟了瞟。恰好又让李革看到了，这眼神比那肥头猪有过之无不及呀。
“这五十两银子，就把包子的钱先付了。八屉笼肉包子，别忘了。”随手点了个家丁，“你带三个人在这里等着，好了就送回府里去。分给大家尝尝。”
“李革，走吧。”那曲这回是故意的就是要让那个肥头朱知道是谁“咱上万花春去喝一杯。”万花春是皇成最有名的青楼。
李革放开肥头朱的时候还推了一把，肥头朱一屁股坐到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