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半青涩一半纯真
进入大门,再往里直走一段路,就到了千佛洞。也许是因为时间太长的缘故,即使很多壁画用现代人工技术维护,但还是无法抵挡时间的磨损——大部分壁画已经脱落淡化,看上去充满了萧瑟的感觉。
张代晨明眸善睐、青春美丽,身上的羽绒服如莲叶般衬托着她曼妙的身躯,一路走过去,有不少人驻足回头,显露出爱慕的神情。
“苏总,你怎么不发表一下你的感受呢?”张代晨精神振烁、眼若星辰,无忧无虑的拿着手机四处拍照,眼前的景物对她充满了吸引。
“我觉得”我摸着下巴,端详着这些别具一格的壁画,说,“其实我觉得古代人还是很有良知的。”
闻言,张代晨停止拍照,不解地问:“怎么说?”她雪白细腻的脸上洋溢着阳光一样的笑容,给人的感觉非常亲切。走近她,就像沐浴在暖阳春风里一样。
我指着洞壁上面五颜六色的壁画,说:“在几千年前,那些建造这些古迹的人肯定知道未来甘肃会发展落后,所以……”
“所以他们就想方设法的建造莫高窟来带动甘肃经济的对吗?”张代晨打断了我的话,忍不住大笑,“这种事情也只有你能想得到。”
莫高窟,佛教的发祥地,中国四大石窟艺术宝库之一,俗称千佛洞,坐落在河西走廊西端的甘肃,始建于十六国时的前秦时期,历经十六国、隋、唐、五代、西夏、元等朝代,建筑规模宏大,风格迥异,有洞窟735个,壁画4.5万平方米,泥质彩塑2415蹲,是这个世界上规模最大,内容最丰富的佛教艺术圣地。
莫高窟全层开放的时间是早上九点至下午六点,其余时间,就算开放,也只开放第一层。不过这也是少有的情况,毕竟莫高窟耐国家文物重点保护单位,若是有什么闪失,谁人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尤其是这个物欲横流,人文没落的时代。
张代晨抑住笑容,望着夜光中庄严肃穆、壮丽辉煌的石窟,遗憾道:“真可惜不能全部看完。”
我看看手机,道:“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剩下的,回来的时候再看吧。”
“那,回来的时候你请我吗?”张代晨清纯可爱,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波流转,楚楚动人。
“请,只要你喜欢。”我顿了顿,“不过,你下次来我只负责帮你买票。”
“为什么?”我的回答让张代晨深感意外。
“因为,我还有我的事情要做。”我望着无边无际的夜空,心中有些怅然。时间真的过得很快,再回首,旧景不曾,昔人不再。
“很重要的事情吗?”张代晨仰起头,等着我的回答。
“对我来说很重要。”我赌夜感怀,言语已然苍白,很多话,难以说出口。而且有些话,只能是当局者知,旁观者迷。——若在以前,只要我一张口,陆小曼就知道我要说什么?我在想什么?我要干什么?可是张代晨呢?或许,是我们还不了解彼此吧。亦或许,还有其他的因素。
“是要去做什么呢?”张代晨的这种表现,既像八卦,又像是在旁敲侧击的对我传达某种关心。——不然她怎么会那么认真呢?
我说,去做我该做的事情。
我将来来往往的人群扫视了一遍又一遍,然而并未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原本我以为陆小曼会来,却没想到只是来了一场失落。
记得以前,每到期末,陆小曼都会提前预定好去远方的机票和车票,考完试以后,就独自一人,带上照相机和银行卡轻装出发。其中,在所有的旅游景区中,她最向往就是敦煌的莫高窟是拉萨古城。她说,走进这些历史古迹,有一种漂泊结束、回归心乡的感觉,而且那是一种带着浓浓温暖的感觉。每次听她说这些开玩笑说:“你要是想我了就直说,藏在心里不好。”她轻松“还击”说:“我想谁都不会想你。”然后我们都笑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眨眼之间,三年匆匆而过,再次与陆小曼相逢,好多还来不及回忆的往事,随着时光的流逝,最终都幻化成一页残卷,一翻一消散,一翻一寂寥,一翻一落泪,一翻一叹息,一翻沧海成桑田,一翻青丝化白发。再翻呢?
想到过去种种,我愁上眉梢,看着汹涌的人群,久久不知所言。
“又想什么呢?”张代晨把拍下来的照片发qq空间,一边跟好友互动,一边问我。
“没什么?”我的声音没在喉咙。——往昔岁月固峥嵘,人不在,又何恋?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佳节人不在!何处觅知音?时以为是相逢,今方知是离别……
张代晨云衣花容,回眸一笑,露出一排晶莹的牙齿,道:“你是在想今天早上的那个女孩吗?”她关闭手机,倚着一旁的围栏,两手搭在栏杆上,腰肢招展,巧笑倩兮,“其实我觉得那个女孩挺不错的。你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吗?”
陆小曼与我相识,是在大学时代,高中时,各自都在不同的学校念书,距离太远,无甚交集。
“那只是我的大学同学。谈不上很久。跟我二十多岁的年华比起来,你觉得,四年算久?”沉沉的夜色,赶不走人们的喧杂,杂絮的灯光,诉不尽我心之忧愁。
“看得出来,那个女孩心里有你。”张代晨身似白兰花枝,袅袅婷婷,纤腰招展,一笼长发如飞瀑,一双美眸胜星辰。
“我们之间谈不上谁心里有谁。不过是彼此生命中的匆匆过客罢了,过了某个特定的时间和地点,我们依旧有各自的路要走……”人生海海,前路茫茫,谁又能陪谁走到最后?碧海青天又如何?一往情深又怎样?最终都如过眼云烟。
“唉!”张代晨轻声长叹,看向黑暗的深处。自言自语道:“万丈红尘,多少事,只能由天不由人。”
人群渐稀,夜色逐浓。不远处,灯火阑珊。大漠里,夜风呼啸,黄沙漫漫。
之后,我和张代晨谁都没有说话,苍茫夜色重叠在往回走的脚步里,接踵而至的,是无言。尽管在回去的路上我望眼欲穿,但终究未能寻觅到那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倩影。我不知道我们未来还会不会再相遇?而再相遇时,又是怎样一番景境?也许还像以前一样,也许形同陌路……也许没有也许。
回到酒店,原先的那个服务员已经下班了。她托接班的服务员给我留了一张很小的字条,上面写着她的电话号码和qq号码。她写的文字如她的人一般卓越多姿、仪态万千,看着赏心悦目,同时还给人一种透字窥人的感觉。
等到张代晨上楼去了,我便过去问那个接班的服务员,说,除了这个字条,她还留下什么话吗?
那服务员想了想,说,她说如果你要是想去找她的话,直接上五楼521去就好了。
我跟她道了一声谢谢,然后坐上电梯,去了酒店的五楼。
有句话说得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美丽的后面往往隐藏着最大的危险?一个与我素不相识的少女?费此周折,意欲何为呢?莫非是觉得我看起来比较养眼?暂时不想这么多,且看了再做定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