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田多多口中喊着说清楚事情后再打,但事实却没打起来。
因为旁边那些看热闹的天阳门弟子,突然看到两拨师兄弟一言不合就开始‘打群架’,早就火急火燎的跑去告警。
不到片刻,就有一群负责日常巡查的执法弟子气势汹汹的赶到,将庐阳城的弟子和几名传功弟子都带到了赏罚堂。
不过即便到了大堂上,两帮人兀自不肯罢休。
“奶奶的!幸好我们有所预料,不然还真中了你们的圈套!”
“竟然叫师姐冒充约会骗田师弟出来,你们这帮混账可真够阴险啊。”
“想仗着人多欺负田师弟哈?现在怎么不蹦跶了!”
狄文带着庐阳城的十来名师兄弟站在大堂左侧,指着对面的几名传功弟子叫骂。
“你们别嚣张!别忘了这里是天阳城总舵,不是你们庐阳城!我们跟你们没完!”
“田多多行骗在前,你们助纣为虐在后!”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仗着人多势众袭击同门,等门规处罚的时候一个都跑不了!”
另一边,站在大堂右侧的几名传功弟子则顶着满头乌青拼命还嘴。
与此同时,许多正在总舵内外游荡的天阳门弟子和执事、长老等听到消息,也一窝蜂的涌向赏罚堂。
因为门派中弟子私下起冲突是常有的事,但像这种两帮弟子公然‘打群架’可不常见,因此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般迅速在天阳城里传播开去,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前来看热闹。
不到一刻钟时间,原本冷清的赏罚堂内外就挤满了人。
堂主张桐之前正在外面,闻讯赶来之后一眼看到打架的人,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一边吩咐手下的执法弟子去把打架双方的师傅找来,一边表情古怪的盯着站在人群前方的田多多道:“田多多,怎么又是你?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天才刚从禁闭室放出来吧?这回去屁股都没坐热,怎么又出来惹事?”
堂主大人两天前不知道跟尹河密谈了些什么,此刻对田多多的态度似乎有点特别。
而此时大堂内外已经汇集了不下上百名天阳门弟子,听到他的话之后,纷纷把目光投向一脸无辜的田多多,开始指指点点的小声议论起来。
“这不是入门仪式上那个跟小师弟小师妹们一起行礼的成年弟子吗?啥时候去关禁闭了?”
“切!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这家伙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三天前为了讨好明阳城的吴思佳师姐,在大街上把张况给揍了一顿!”
“还有这种事?他什么来头,居然敢对张师兄出手?”
“什么来头不知道,但听说他跟门里几位千金师姐都很熟稔,而且还是个后天修士!”
“后天修士这么牛气?前几天怼完张师兄,今天又跟传功堂的弟子们怼,这也太能惹事了吧!”
“谁知道呢!咱先看看怎么回事再说。”
一大群弟子挤在赏罚堂外,嗡嗡嗡的议论个不停。
堂上的田多多对这种情况也是无语,只好硬着
头皮回复张桐道:“师叔明鉴,今天这事可真不能怪弟子!树欲静而风不止,弟子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好一个树欲静而风不停!”张桐斜睨了他一眼,神情肃然道:“照你的意思,是别人存心找你的麻烦喽?”
“正是……”田多多一脸坦然的点点头。
“师叔千万不要相信这个骗子!”对面的老传功弟子一听,连忙跳出来指着田多多,拼命抢白道:“这人是个骗子!当初弟子和王师弟在外历练的时候,曾经被他骗了十两银子!前几天弟子意外在入门仪式看到他加入我天阳门,今天就和几位师兄弟一起找他出来,想将当初的事情说个明白,谁知道他竟然在暗中纠结一帮庐阳城弟子,不分青红皂白的直接围攻我们……”
他生怕迟则生变,一口气将事前商议好的大帽子直接扣到田多多头上,来了个先声夺人。
堂下的众多弟子闻言又响起了一阵议论之声,看向田多多等人的目光也变得更加古怪,似乎都在疑惑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狄文等人则被气得脸色发白,纷纷指责他造谣。
“都给我住嘴!”张桐见堂下嘈杂无比,沉着脸喝了一声,然后转脸向老弟子道:“真有这事?”
“千真万确!弟子愿以人格担保,绝无虚言!”老弟子使劲一点头,神情愤懑道。
“弟子也愿意担保!”另一名姓王的传功弟子也跟着站出来附和。
张桐看了一眼田多多,见他脸上表情古怪却又不急着申辩的样子,只好继续道:“你们把当初的事情细细讲来!”
“遵命!”老弟子清了清喉咙,娓娓道:“两年前弟子和王存师弟在外游历,正巧遇上沙柳湖的湖灯节,于是就想雇一艘游船到湖上赏灯。不过由于人生地不熟,我们一时之间找不到租船的地方,正在踌躇之际,这个在湖边兜售特产的田多多突然凑上来,巧舌如簧的说他可以帮游客租到游船,但是要先预付一天十两的租金!我俩一时轻信,就把银子给了他,谁知他却拿了银子一去不复返……”
他说的这番话本是预谋在打完田多多之后给自己一方找的借口,此时虽然打人失败还挨了一顿打,但却并不妨碍继续抛出来抹黑田多多和给自己开脱。
张桐听完他的叙述之后,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堂主大人之前已经从尹河口中听说过田多多的‘身世’,知道他在被尹河收为亲传弟子之前确实在外面流浪过几年,此时听了老弟子这番话也觉得将信将疑。
而堂下那些天阳门弟子听完老弟子的解释之后,也纷纷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看向田多多的目光之中都多了一抹戏谑之意。
因为谁都没有想到,这位初次在总舵现身就四处惹事的奇葩师弟,竟然还在知名的烟花湖畔做过江湖骗子,这人生经历确实可谓丰富多彩!
“田多多,你有什么要说的?”张桐皱眉思忖片刻,突然转头问道。
他身为赏罚堂主,亲自主持闹事的双方对质,自然不能只听片面之辞,也要听听另一方的解释。
不过出乎堂主大人的预料,处于众人瞩目中的田多多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矢口否认老弟子的指责,反而神情古怪的嘿嘿一笑,大言不惭道:“这位师兄说的……大部分都是事实!只有一点除外!”